凤真天重新审视恨天遥。

不等他开口，恨天遥粗嘎扭曲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们这几个，你不就是飞得快一点吗？你从来只顾修炼，既不懂她的心，又不会照顾她，你凭什么能霸占她身边的位置？”

凤真天：“……”

原来，他在恨天遥眼里的形象是这样。

恨天遥还没说完：“还有凌坤，真是恶心透了！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吗？总是借着灵宠的身份在昔昔身边蹭来蹭去，不要脸！”

凤真天：“……”

恨天遥宣示主权一样开口：“我才是真正懂昔昔，爱昔昔的人！”

凤真天忍不住想打断他的话，还没开口呢，恨天遥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笑声：“你知道为了拆开你们我花了多少时间吗？”

回想当年，恨天遥脸上露出了难以遏制的快意：“你闭关之后，我假装受伤，发鹤灵符请求昔昔叫凌坤过来接我，然后假扮成恨逍遥，趁凌坤不注意，杀了他！我把他的神魂抽出来，用锁魂链锁住钉在锁魂柱上放到黄泉瀑布之下，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恨天遥一字一顿道：“我让凌坤恨恨逍遥一辈子！”

凤真天：“竟然是你……”

恨天遥神情癫狂：“昔昔察觉到和凌坤的神魂连接消失，不肯相信凌坤已死，非要和恨逍遥去找，于是，我干脆把他们骗到山海空间去找……等你出关后，对你说，他们已经飞升了。”

山海空间属于沧云大陆，却又另成空间，

只要门不打开，谁也察觉不到里面有什么人，在干什么。

“你信以为真，匆匆飞升去找。”

“我等你一走，立刻砍断通天树与仙界的连接。”

“没想到，你还能回来……可是，你回来又有什么用呢？你回来已经太晚了！”

恨天遥一句一句地说着，可突然想到什么，他脸上的快意又收了回去：“可我还是功亏一篑。恨逍遥根本不相信我，他和昔昔提前出了山海空间！我不得不提前动手，却最终还是被他用太古神剑劈出一条通天路，带着昔昔跑了！”

当时洛清吟还在蛋内。

飞升成仙，脱离肉骨凡胎，如同当初来到这个世界一样，什么都不能带。

昔昔无法舍弃自己的孩子，差点被恨天遥赶上，恨逍遥情急之下，把凤神蛋封印了，随手扔到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凤真天安静地听完整个故事。

五千年了。

他才知道真相。

可能已经过去太久了，他听完，内心唯一的波动就是：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洛清吟骨龄不到三十岁了。

恨逍遥亲自下的封印，谁能破得开？

唯一能指望的只有时间。

封印在长久的岁月冲刷之下逐步解开，洛清吟才能破壳。

这也好，若是早千几百年破壳了，而他又在睡觉，可能又错过了。

凤真天用手抵着额，淡淡道：“你不是功亏一篑，你是满盘皆输。”

“不！”恨天遥强烈反驳，整个人癫狂成魔，“我没有输，我还没输！只要我拿到完整的天命凤凰刀，我就能飞升成仙，昔昔最终还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