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玉楼
伍紫璃在前,长亭和殷铖并肩走着。
琼玉楼是整个京都最大的**窟,有别于非罗巷和其他烟花之地的破落肮脏,这里表面简直是堪比皇宫的恢弘瑰丽,可内里,自然是整个京都最纸醉金迷之地。
殷铖本想说,这次的事情,交给他和伍紫璃去办就行,她实在没必要亲自过来走一趟,琼玉楼的名字,之前跟她联系了太多次,她的名声能扭转到现在,都是靠着她自己一步步走来的努力,难道她真的为了报复,可以不管不顾吗?
这似乎不像他认识的郦长亭!
雅间内,长亭安然坐下。
“快来了。”伍紫璃慵懒魅惑的声音幽幽响起,看向长亭的眼神却带着浓浓的趣味。
过去几个月,他跟郦长亭之间,似乎除了生意上的合作,就没有别的话题可说,不知这一次,是否能打破之前的规律呢?
伍紫璃很期待,郦长亭今儿会给他怎样的“惊喜”!反正他自己就是个疯子,自是希望看到比他更疯狂更不顾一切的人了,如此,才能满足他的好奇心,不是吗?
伍紫璃跟殷铖不同,他表面伪装的越是优雅越是平静,骨子里的叛逆越重。
殷铖看了眼长亭眼底闪过的冷冽杀气,到了嘴边的话不由咽了回去。
她既然来了,整件事都是针对她的,自然是由她自己做主了!
这时,隔壁雅间的门缓缓打开,一个全身包裹的严实的,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娇小身影快步走进房间,还不等坐下,就急切询问,
“怎么样?将郦长亭扒光了挂在城楼上没有?”熟悉的声音,只是更多了恶毒的恨意。
伍紫璃安排的人坐在那里,此刻看向水笛儿急切狠毒的眼神,眼底是无限冷嘲。
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
水笛儿见那人不说话,不觉有些着急了。
“你装什么哑巴?快说!光着身子的郦长亭现在是不是已经被挂在城门上了!你们可是拿了我那么多的银子,可不能只拿银子不办事!我一定要郦长亭身败名裂一文不值!!”
水笛儿说着,愤愤然握紧了拳头。
“水笛儿,有人给了我们双倍的价钱,让我们兄弟几个将你扒光了扔到非罗巷,待那些有病的小官夺了你的清白之后,再将你挂在城门上,我们……已经……答应了。”
话音落下,那人在水笛儿错愕之中,起身将水笛儿扔在了一旁的床上。
紧跟着,迅速进来了七八个男人,不由分说,上手就开始撕扯水笛儿的衣服。
“啊!混账东西!你们……你们知道本小姐是谁吗?本小姐是国师的义女!啊啊!!”
水笛儿还没说完,就被破布堵住了嘴巴,发不出一点动静。
身上的衣服更是三下五除二的被扒了个精光,她想要躲藏,可四周都是人,都是男人!并且都是蒙着脸,一身黑衣,肃杀阴郁,看的她浑身瑟瑟发抖,又羞又怕。
隔壁雅间内,长亭托腮,透过机关的暗格将水笛儿这边的情况看了个一清二楚。
并且是看的津津有味。
“伍紫璃,你的手下不是只会扒衣服这一招吧……”她若有所思的瞥了眼伍紫璃。
这话说的,是对伍紫璃和琼玉楼的大大怀疑。
殷铖则是脸色又沉了一分。
伍紫璃不回头,笑容却愈发妖孽。
“琼玉楼最不缺的就是好东西,既然你看的无趣,那就让他们上几样好东西给她尝尝。”
伍紫璃话音落下,雅间外黑影闪过,很快就到了隔壁。
所谓好东西,长亭上一世再熟悉不过了。
这里有最甘醇回味的美酒,有最身材曼妙的舞姬,也有让人煎熬如炙烤的各种迷药。有几种迷药更是无药可解,用了一次之后就会终生上瘾,即便终日泡在温柔乡里,也难解燥热**。
这种迷药尤其不能用在女子身上,只会日复一日的灼烧着身体,比死上几百次还痛苦折磨。
不一会,隔壁就传来水笛儿哀嚎痛苦的闷哼声,正当殷铖想要提醒秋夜风,水笛儿如此坚持不了多久就会一命呜呼的,到时候什么都没问到的话,她亲自来这一趟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长亭却在此刻起身朝隔壁走去。
这出戏才刚刚开始,哪里能让水笛儿那么快完蛋呢!
殷铖皱着眉头走过伍紫璃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自己是个疯子,却要拉上她一起,你自己疯还不够?”
伍紫璃魅惑众生的丹凤眼不屑的瞥了殷铖一眼,幽幽道,“哟,不过就是给水笛儿喂了点巴豆罢了,至于给我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了?”
伍紫璃的话让殷铖一愣,这时,秋夜风已经走到了隔壁,伍紫璃正要过去,却被殷铖拦下。
“巴豆?不是迷药吗?”殷铖眼眸闪着异样光芒。
“巴豆加痒粉,那滋味……啧啧,想起来就让人为之一振。我怎就没想到这一招呢!一边泄着一边抓耳挠腮的刺痛着,呵呵……你说我平时疯,我倒承认,可是今儿这一出,你我都要跟郦长亭那丫头长见识的,不是吗?”
伍紫璃脸上明显是在回味之前长亭跟他说的话,将巴豆干粉和痒粉搓在一起给水笛儿服下,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现在看来,这效果还真是超乎寻常的……刺激呢。
殷铖脸上,经过了短暂的怔愣,继而是莫名的感怀。
之前他还误会长亭为了报仇不会顾及任何后果,在仇恨面前会失去理智,冲动狠毒。
可现在看来,她的沉稳历练,却是连他都无法轻易看透了。
雅间内,被扒光的水笛儿,躺在床上痛苦的扭曲着身子,那种肚子疼如刀绞,想要去茅房却必须忍着,浑身上下都是说不出的钻心刺痒的感觉,已经折磨的她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见到长亭出现的一刻,水笛儿不觉尖叫一声,继而咬牙喊着,
“郦长亭!果真是你!我就知道是你!啊啊啊啊啊!”似是无法接受长亭完好无损的出现在面前的事实,水笛儿崩溃大哭。
而她现在也真的是丧失了最后的尊严,一丝不挂的被这么多人看着,当真是生不如死。
“怎么?这话不该是我说的吗?果真是你呢!收买了下九流的小帮派,想要侮辱我,毁了我的清白!既然你这么喜欢被挂在城门上,那么一会我就派人将你挂上去,如何呢?”长亭勾唇微笑,眼底笑意阑珊,寒意隐在深处,令眼神愈发生动,明亮。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啊!郦长亭,你已经扒光了我的衣服,你已经得逞了,况且你现在也没有什么损失,你就放过我吧!我水笛儿保证,以后再也不招惹你,不对付你了!你放我回去!呜呜呜呜……”
其实水笛儿现在最想的是去茅房,现在肚子痛的她恨不得在床上打滚。
长亭挑眉,冷冷道,“放你回去?放虎归山?等你缓过来再重新报复我吗?水笛儿,你我都不是两三岁的孩童,你是什么货色,你自己还不清楚吗?如果不是我随身带着防身的痒粉和武器,只怕现在我早就丢了清白和名声!到时候我应该去哪里哭诉和伸冤呢!你会放过我吗?你不会!所以今天,我郦长亭不但不会放过你,我还要让你加倍品尝被人侮辱折磨的滋味!”
长亭的话,让水笛儿吓的崩溃大哭。
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自己竟是自己送上门来,落在了郦长亭手中。她来琼玉楼可是任何人都没告知,本就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情,自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了,包括义父。
她现在真的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郦长亭!你听我说,以前都是我不对!我不该陷害你,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肯放过我,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我为你做牛做马都可以!只要你不要把我扔出去!不要……呜呜呜呜呜……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水笛儿自是明白,长亭真的能做的出来。一旦她一丝不挂的被挂在城门上,她这辈子就真的结束了。
义父虽然宠着她,却也不会允许不光彩的她继续留在国师府,义父还要给太后交代的!更何况,之前她被凌家书院赶出去的事情,义父已经对她有所不满,就连她进宫想要跟义父一同面见太后,都被义父拦下了,生怕她在太后面前出什么纰漏,让他地位不保。
自从被凌家书院赶出去,水笛儿终日里茶不思饭不想,就想要报仇,在她看来,只有郦长亭身败名裂了,她才有机会重新回到凌家书院,重新的人道义父的信任和宠爱!所以特意找了京都下九流的帮派做事,小帮派没那么显眼,也不过就是几十个人,事成之后再派出国师府的探子将他们杀了灭口也容易的多,更加不会引起朝廷的怀疑。
原本她的如意算盘打的天响,却没想到,现在是功亏一篑,反倒是引火上身了。
“水笛儿,所谓自作孽不可活!我心意已决,你就好好享受接下来的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