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明月的话,一时也难以让尽余欢冷静下来。
“即便长亭有法子解决,可是现在,那对混账父子,一口一个媳妇的叫着!我呸!长亭的名声岂容他们玷污?看我不杀了这对混账东西!看以后还有谁敢玷污长亭名声!!”
尽余欢挥舞着双手想要挣脱开尽龙城和张道松,奈何二人都是死死地拉着他。
“余欢!长亭最有分寸,我们要相信她!今天还不到我们出头的时候!她此刻既是连禧凤老师和姑奶奶都不用,便是有法子对付那混账父子!况且,前国师说的话,谁还敢认?长亭谁的媳妇也不是!你冷静一下!”张道松紧紧勒着他,阻止他进去添乱。
尽余欢此刻还不知道长亭与古唯离订婚之事,若是知道了,只怕是有十个张道松也拦不住。
“对!我是知道不算数!但是他们现在说出来也不行!坚决不行!张道松!大哥,你们放开我!!你们究竟知不知道,之前那么多次我都帮不了她什么,我心里已经够难过了!我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废物!如果你们现在还不让我过去!那我就真跟废物没什么区别了!!”
张宁清和司徒笑灵此刻也走上前,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也欺人太甚了!比赛还没开始呢!就巴不得长亭就此倒下!长亭现在一个人站在那儿,看着都让人心疼!”司徒笑灵眼圈一红,声音哽咽。
“这何止是欺人太甚!摆明了就是有预谋的一出!故意选在今天针对她!幕后之人才是真的该死!”张宁清自是早早见识过阳拂柳和钱碧瑶的狠毒手段,她可不相信今儿这一出跟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然为何偏偏是在今天,这么巧还是在比赛开始之前!竟然还能找到书院来!怎么看都像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
锦繁鎏金的前厅内,此刻涌动的压抑诡异的气息,却让钱碧瑶甚是得意兴奋。在如此情况之下,郦长亭还如何有心参加比赛?一旦她比赛没通过,那么姑奶奶之前说的也就不算数了!姑奶奶自己脸面丢了不说,还连带郦家跟着丢脸,姑奶奶日后想要再帮郦长亭说话,就要好好想一想今天发生的这一出。
郦梦珠此刻,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兴奋,快步走到钱碧瑶身旁,“娘亲,这父子二人你是如何找来的?娘亲你也太神通广大了吧!”郦梦珠的话,让钱碧瑶脸上得意更浓。
想这郦长亭,今儿一出场就惊艳四方,令人叹为观止,而现在,却是成了众人眼中粗鄙不堪的代表,之前她有多光彩夺目,这一刻,她就有多么的破败不堪!只是时候不到罢了!
钱碧瑶勾唇一笑,眼底尽是恶毒算计,“谁叫她有这么一段不光彩的过往呢?我自是要在这上面下功夫了!不然,怎对得起姑奶奶为她准备的一切呢?!哼!”钱碧瑶就不信,今儿有李志父子在,郦长亭还能翻身?更何况,她今儿可不止这一招!
阳拂柳此刻也缓缓凑到钱碧瑶身侧,刚才她被李志的傻儿子打了一下,才将整理好衣裙。看着站在那里身影单薄的郦长亭,阳拂柳眼底,之前的不甘和嫉妒,化作此刻浓浓的畅快和得逞,面上一抹微笑,更是说不出妩媚优雅。
“大夫人果然好计谋!郦长亭之前那般嚣张跋扈,但说到底,她也蹦跶不出大夫人的手掌心!今儿这一出,不仅叫郦长亭有苦难言,这也是当众打了姑***脸面,看以后姑奶奶还有什么理由帮她说话!”阳拂柳一边说着,一边笑着,仿佛此刻那些金叶子和店铺都到了她手中似的。
郦梦珠更是说不出的痛快,解恨。
“娘亲,我就知道娘亲最好了,一定会为我报仇雪恨的!今儿来的人可比那天在十里锦还多呢!哼!郦长亭,你不是喜欢出风头吗?今儿你就出个够!!不过是丢脸的风头!!”郦梦珠咬牙切齿的说着,此刻更是恨不得李志父子当众扒光了长亭衣服才好。
阳拂柳也低声附和着,“是啊,以前长亭那般咄咄逼人,我们明明对她很好,她却从不领情,处处与大夫人作对不说,还恶毒的算计梦珠妹妹,对我更是视若眼中钉。今儿这一切,她可怪不得任何人!都是她自找的!”
钱碧瑶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低声道,“她当她回了郦家,郦家就能承认她了?她当有姑奶奶撑腰,她就能在郦家做主了?我钱碧瑶在郦家十几二十年,郦家的一草一木我都了如指掌!她还能在我眼皮底下做大?做梦吧!有我钱碧瑶在,她郦长亭就休想翻身!有个厉害娘亲又如何?只可惜啊,死的太早了!想来凌籽冉现在是后悔她死的时候怎没带上郦长亭一起呢?哼哼……”
钱碧瑶想到凌籽冉,浑身上下就不舒服、总觉得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缠住了一般,一辈子也走不出凌籽冉的完美阴影中。
郦梦珠想到之前被两个麻风病人那般折磨侵犯,心底的恨意和痛苦瞬间涌了上来,她握紧了拳头,赤红着双眸瞪向站在当中的郦长亭,狠狠道,“娘亲,过了今晚,郦长亭以后想再进入凌家书院就难了!凌家书院不要她了,郦家的话,爹爹和祖父又不让她回去,哼!她就真的是无家可归了!到时候,我们就把她打晕了扔进麻风村,我要亲眼看着她被几十个麻风病人压在那里,千人骑万人压!!!”郦梦珠说到最后,竟是激动的喘起了粗气,仿佛她设想中的一幕,下一刻就能发生一样。
阳拂柳也想到刚才她被郦长亭故意拉住脱不开身,还被李志那个傻儿子打了,心下的恨意就迅速蔓延开来,眼底终是不见了温柔善意,而是变得狰狞凄厉,“我们不过是让大家看到她原本的面目罢了!她从来就不是千金闺秀!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更加不可能是!”
阳拂柳说完,得意一笑。
郦长亭,十五年前,你当了我的替罪羊!你就一直当下去好了!偏还想要翻身?!此时此刻,这就是你的宿命!你凭什么跟我抢?!
大厅之中,议论声从未停止。
这时,禧凤老师和禧雨老师上前一步,一左一右的站在长亭身侧。姑奶奶也起身走向长亭。
此刻,站在大厅当中的长亭,清冷面庞,优雅姿态,都与之前出场时并无区别,反倒是周身透出的绝世清姿,比之前更多一丝从容安然的气质。
禧凤老师知道,她此刻出面,并非因着阁主的原因,还有她自己对郦长亭的认可和喜爱。
“来人!将这在凌家书院捣乱的混账东西立刻扔出书院!”禧凤怒喝一声,一贯温文尔雅的气质,此刻也尽是冷冽煞气。
李志父子原本当这里都是些文弱书生,哪里料到一个老师竟是有如此凌然强气魄,当即吓得缩了缩身子,不敢言语。
“凌家书院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在此撒野?前国师那般狼藉不堪的名声,你们却一遍遍的提起来?!你们自己嫌命长了,就自己跑去衙门提及,在此喧嚣,简直是找死!郦长亭是书院的学生,是阁主唯一的女弟子!过去几个月,我亲眼见证郦长亭的认真刻苦,还有谦逊聪慧,否则,阁主也不会收她为唯一的弟子。她之声誉身份,永远都是凌家唯一传人!你们若继续纠缠下去!别怪我告知阁主!阁主的手段,自是有你们受的!!”
禧凤的态度转变,令人震惊。
因为众人眼中,禧凤老师一贯是优雅淡漠的性子,能令禧凤老师说出这番话来,郦长亭是第一个!况且,禧凤老师还提到了墨阁阁主,在场众人,有谁不知墨阁阁主名号,有谁不曾吃过穿过用过都是在墨阁旗下购买?若说没有过,那才真是白白在京都住了这么多年!
禧凤的态度自是足够代表整个凌家书院。
姑奶奶看向禧凤,微微阖首,“诸位,这二人是如何混账德行,想来各位都有一双识人慧眼。俗话说的好,嘴巴长在别人脸上,要怎么说,我们能奈何?但此时此刻,若有人再继续玷污长亭纠缠不清的话,就休怪我郦师惠动用王府手中丹书玉牌,将其先斩后奏!!”
姑奶奶此话一出,举座哗然。
所谓丹书玉牌,乃先皇御赐空白玉牌,只要在上面写上名字,就能将其先斩后奏!等同尚方宝剑。
姑***态度代表的是郦家的支持,禧凤老师代表的是凌家书院的态度,有了她们的支持,便是长亭最大的后盾。
钱碧瑶此刻和郦震西面面相觑。
原本以为弄出李志父子来,有的郦长亭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而且以姑奶奶素来是那般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情,不是应该多一眼也不想再看到郦长亭吗?
为什么还要帮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