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是对太后的赏赐之物如此不屑的语气和态度,这话若是传到太后耳朵里,就是国师也保不住她!
水笛儿当即吓的要哭了,红着眼圈看向阳拂柳。
“殷铖公子,拂柳与笛儿妹妹只是在院外站了一小会,并没有进去呀……我……我们……”阳拂柳轻咬着下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殷铖冷笑一声,移开视线。
与郦长亭的清冷决绝相比较,阳拂柳实在是虚伪的令人作呕。
“你说只是站在外面,可有证人?可有证据?之前你与水笛儿一口咬定郦长亭时,不也没有其他证人吗?既然郦三小姐都愿意站出来搜身还自己清白!那你此刻惺惺作态不肯搜身,是不是心虚?”
殷铖素来不吃女子温柔若水这一套,身为北辽皇子,于荒蛮原野中成长,又隐忍潜伏于京都,又岂是阳拂柳所能撼动的!更何况,殷铖此刻知道阳拂柳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但阳拂柳却不知晓他的身份,殷铖对阳拂柳,更是不必客套什么。
阳拂柳脸上的委屈僵了僵。
此刻,也没有人敢轻易站出来给她求情。这都是明面上摆着的,既然郦长亭是无辜的,那么但凡是去过后院的人都要搜身!如果只搜郦长亭一人,的确是说不过去。
“阳拂柳,殷铖说的没错!既是去过后院,就要搜身!真不明白你如此扭扭捏捏作何?长亭可是堂堂郦府的嫡出小姐,是凌家医堡的唯一传人!她都能够放下身段,你一个罪人姨娘生的质子庶出女儿,又有什么理由身份不搜身?!”司徒笑灵冷嘲出声。
并非她看不起阳拂柳的身份,而是事实摆明如此。阳拂柳虽是北辽皇族后人,但终究是个姨娘生的,只有王后生下的才是嫡出公主,姨娘生的庶出子女只有到了十八岁之后才会由辽王亲自分封加冕,即便如此,辽王后人也有许多最终沦为平民子弟。所以司徒笑灵此刻这番话,无疑是揭了阳拂柳的短处,阳拂柳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哆嗦了几下,偏生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水笛儿更是因着之前说错话了,现在大气不敢出一声。她现在都不知道回去之后要如何向义父交代,刚才那么多人都听到她说了那句话,她想要抵赖也不可能了。
“如今,不仅要搜身,还要彻查整个后院!我记得之前参加比赛的世家千金都会在后院更换戎装,既是要彻查到底,那就不能放过任何一丝可能!”
长亭说这话时,意味深长的看了司徒将军一眼,得到了他的肯定,才看向殷铖。
“管家,带人去后院!彻底搜查!”
殷铖一声令下,一众参加比赛的世家千金都是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因着她们确实都在后院换过戎装,但这什么玛瑙如意却是从未见过,如今无缘无故的被拉下水来,也成了怀疑对象!这都怪水笛儿!之前叫嚣的那么大声!难道说去过后院的人就一定是贼人了?说不定偷了顶珠的贼人早就逃之夭夭了,傻子才留下来呢!
水笛儿此刻仍是不死心,她一把抢过管家手中的染了红色颜料的布条,快速扔进自己面前的茶盏中。她就不信这是胭脂染色的布料!
待那颜色逐渐在水中褪去,将一杯茶水都染了色,而布料却没有留下多少痕迹,水笛儿不由的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水笛儿,这胭脂可是西域进贡的珍品,气味清新幽然,单是闻闻味道就知道是大名鼎鼎的水芙蓉胭脂。怎么,你这见多识广和对太后赏赐之物都不屑一顾的眼睛,竟是没瞧出来?”司徒笑灵冷嘲出声,胆敢在将军府惹是生非,就休怪她司徒笑灵咄咄逼人!
这时,司徒府管家已经带着一众护卫回到前厅,手上还多了一套戎装。
众人纷纷看向那戎装,袖子上竟也是有一抹嫣红。
“回将军,这套衣服是藏在后院一间屋子的床底,而这间屋子之前是水笛儿更衣的房间,在衣服旁边还滚落着一颗顶珠,老奴已验证过了,正是如意上掉落对对顶珠!随着管家话音落下,水笛儿彻底震惊无语了。
而之前一直帮腔水笛儿的阳拂柳,也是瑟缩着身子,隐到了角落里。
“水笛儿!你还有何可说?”殷铖冷冷逼问。
水笛儿摇着头,委屈、震惊、骇然、愤怒、痛苦的样子,像极了上一世被钱碧瑶和阳拂柳冤枉之后的长亭。她仿佛看到了上一世的自己,不同的却是,上一世她始终处于被动,也不曾害过任何人,而水笛儿却是害她在先,活该有此一出。
“我没有!没有!!我是被冤枉的!我根本没碰过这东西!这衣服也不是我的!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水笛儿崩溃大喊,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她,而郦长亭却是摘得干干净净的。
不该是这样的!
水笛儿含泪的眸子,狠狠瞪着长亭,怒吼出声,“都是你!是你这个贼婆娘冤枉我的!!除了你不会有别人!就是你!!”水笛儿指着长亭破口大骂。
“还真是贼喊捉贼的一场好戏!明明就是你之前摔碎了如意,担心受到责罚,所以见我袖子上有红印,就以为找到了替罪羔羊,正好将罪名推到我身上!但是你可知,邪不胜正?正义虽然来迟一步,但迟早会堂堂正正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让你一个人的错误,连累了今儿所有参赛的世家千金跟着你一起成了嫌疑人!水笛儿,真有你的!!”
长亭一番话,字正腔圆,掷地有声。没有丝毫矫情和之前被冤枉的委屈愤慨,有的是名门望族千金闺秀都少见的凌然气魄,傲然而不傲慢,犀利而不尖锐,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司徒老将军就差站起来给她拍手叫好了!
而殷铖也是松了口气,看向她的眼神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氤氲,迷离,而清明深藏。
阳拂柳此刻犹如瞬间被打落原地,她既是没法子再帮水笛儿开脱,也说不出任何反驳郦长亭的话来。
郦长亭就站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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