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良药是吻(1/1)

谢粟刚从医院回来, 多年的辛苦终于得到了回报,慕北燕醒来后, 身体各项指标逐渐上升,恢复正常。

两人童言无忌地说笑几句, 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忘了。

这一次, 她有了想守住这个人的心。

谢粟走到院子外, 一道突如其来的黑影坐在她家门外。

配合黑色的夜,那人垂着睫毛,背脊弯了弯,龇了龇牙。

像只无家可归的猫。

谢粟走进一看, 在他转过脸霎时吓了一跳。

“你……”

温羡抬眸蓦地锁住她,直起身, 漆黑的瞳仁静悠悠地望着她。

谢粟站在原地, 不知脚该往哪里伸,僵着不动。

“我饿了, 可以为我做一碗夜宵吗?”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落寞,睫毛微阖, 孤零零的站着, 看着地上两道斜长的影子,扯了下唇。

谢粟没有跟他计较,从他旁边绕过,“这次我可不欠你什么, 有权利拒绝吗?”

嘴角扯出抹苦笑, 他歪了歪头, 刘海遮住睫毛,“自然。”

她叹了口气,打开门走了进去。

夜风不算大,夹着飞舞的枫叶,毫不留恋地回归大地。

空荡的房间似有一段时间没有住人,桌上积了一层薄尘,随手可摸的角落皆是灰色。然而空气中飘着的花香,让人为之着迷。

温羡左右看了看,双手插兜走到盛开的蔷薇花前,挑起花问:“这花真好看,你还有心思照料。”

“吃饭吧。”谢粟下了碗面,放在桌上,没有回答他的话。

温羡抿了抿唇,坐到桌边,拿起筷子吃起来。

“跟我说说我们的过去吧?我想听我们最快乐的故事。”

“没有,我们之间没有快乐的事情。”谢粟坐在桌边把剧本拿出来,继续实践。

温羡眉毛结起,手指嵌入掌心刻意制造出血丝,他捂住唇突然呕吐,吃下去的东西全都进了垃圾桶。

这样惶然的一幕把谢粟吓到了,她忙着丢下剧本,拍了拍他的肩膀。

眸子一闪,她骇然盯着白衬衫上的血,指尖颤抖,手心打开触目惊心的血,她声音很低浮。

吞吞吐吐道:“怎么……会有血?”

温羡咳嗽几声,抽了张面纸擦拭,神色自然:“没什么大事,不过被我爸打了一顿,结疤就好了。”

谢粟喉咙吞咽了下,跑到卧室把家庭医药箱拿出来,走到他身边,微微蹲下身,从药箱里取出消毒酒精跟配制的中药水。

她暗自叹了口气,轻声说:

“把衣服脱了吧,我给你消毒。”

温羡一听,脸颊红了,白嫩嫩的馒头撒了粉一样,有点莫名羞躁。

谢粟见此,耳根子烫的厉害,但觉得自己在耍流氓,纠结在到底要不要他脱衣服的一刹那,温羡把自己的衣服解开,神速地扒下来了。

他微微一笑,如同千树万树梨花开,那般风情万种。

“上药吧。想摸哪里都可以。”

谢粟低咳几声,视线飘忽不定,睫毛往上抬,定了定神,低垂便见柔韧平滑的肌肤上皆是深深的痕迹。

有旧伤,有新伤。

纵横在他的背脊。

无比狰狞。

她的心蓦地抽痛,低垂睫毛,指尖轻轻抚摸那些伤痕,不敢置信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温羡笑了笑,桃花眼一眨一眨迷惑人心,“没关系,这些伤都有一个故事,如果你想听,我会给你讲一个解闷。”

“谢谢你,我不爱听故事。”她用酒精擦拭裂开的口子,小心翼翼地观望他的眉心,担心弄疼了。

“疼不疼,如果疼就说出来,我可以用别的药代替。”

“良药莫过于你的温柔。”他伸手,侧过身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口,让她感受自己这颗为他狂跳的心。

她惶然僵住,面色苍白,无措地收回手。

“……”温羡讶然地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气氛很是尴尬。

她骨子里排斥他的心还是那么深沉,时刻都抵防着他。

“还有三天中秋节来了。”他轻声说。

“嗯。”

“我们可以一起去玄武湖放花灯么?”

“那天……我……”

温羡神色顿变,立马打断她的话,诚然道:“我等你。”

她愣住,结巴道:“温羡,你别这样,我不会去的。”

“那一天团圆节,我有家不能回,想跟你一起过一个美好的中秋,无论等多久,我都愿意。”等到你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