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柳正国的用词,他说在临放出时,耿金喜才恢复了正常。
难道说,耿金喜被抓进去之后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傻了吧唧的?
我记得在神秘通道里,刚抓到耿金喜时,他就有些犯傻:呵呵傻笑,有点脑瓜子进屎的征兆。
当时我还以为,耿金喜是装疯卖傻、企图在警察面前蒙蔽过关呢。
现在一看,好像耿金喜另有隐情。
我就纳了闷,心说他到底遇到了啥怪异情况,能把他逼的神智失常呢?
柳正国看我沉默,兴许是误会了我的想法,还以为我怕得要命呢。
他拍了拍我肩膀头,说道,“胜利,你不用多寻思,平日里多提防些就成!一旦我掌握了他新的罪证,铁定会把他再抓进来。”
我点了点头,心说阴阳先生的世界,你哪儿懂得?
耿金喜要杀我,铁定是要借助脏东西;如果我真的遭了毒手,那会死的相当蹊跷,能抓住耿金喜的把柄罪证,那才见鬼了呢。
临离开前,我跟柳正国提出两条要求:一是我给他俩瞧病的事儿,千万别往外说;二是柳正国和吴尊,要继续装受伤,时不时疼的呲牙咧嘴才好。
柳正国愣了愣,不过没多嘴问,很爽快的答应了我的请求。
当然,我也没忘了提起焦玛玛拿枪指我脑瓜子的事儿。
妈了巴子的,被这虎娘们拿枪指头,那感觉老不爽了,我必须得跟她领导反映反映情况。
挺好看个小丫头片子,却成天滴喽把破枪,瞎J8指,那是干啥玩意儿呢?
听我这么一说,柳正国的脸色就变得相当严肃,说焦玛玛严重违反了枪械管理使用规定,等会儿他就要把焦玛玛喊进来,严肃处理她。
我点头笑了笑,不再多问,转身就出了门。
至于柳正国咋收拾焦玛玛,那就不关我的事儿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我就没着急回俺自个儿家,干脆去了荒沟中学校门口;我去对面小铺(小超市)买了盒“荒沟小中华”(红盒烟,现在涨价到十块钱了),一边儿蹲着抽烟,一边琢磨着耿金喜的事儿。
第一,耿金喜杀人的手段,很诡异。
我明明亲眼看到,他的整条胳膊,从七娘的心窝口穿了出来,人就是他杀的。
可等到尸检结果出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伤痕撕口,竟然有四根活人手臂粗细!
艹的,难道说,在穿过心窝口的瞬间,耿金喜的胳膊,出现了异常变化?
如果真是这样,那耿金喜动用的是啥秘术?有没有破解的方法?
第二,离开派出所时,耿金喜为啥当着柳正国的面儿,说出要让我生不如死的话来?
他就不怕柳正国提醒我,让我事先有了提防?
还是说,他故意放出话来,就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他要杀我?
这对他来说,能有啥好处呢?
第三,耿金喜先是呆傻,而后正常,这里面又有啥说道?
以我侧面对耿金喜的了解,这家伙是相当强势的一个爷们。
按照他的性子,就算遇到了警察,他也没必要装疯卖傻才对。
精神状况出现异常的那段时间里,究竟是有外力影响到耿金喜,还是他另有隐情呢?
三点疑惑,我倒是梳理了出来,可心里却愈发的烦闷。
原本以为没了道行后,老子一身清闲,没想到杂事儿越来越多,现在就连耿金喜,都特么搅合进来了。
耿金喜、黄幺婆、蓝大先生、胡雅……我就觉得这些瘪羔子玩意儿,没一个是善茬子,把我心情搅合的好特么乱的。
郁闷了一会儿,我就不再想这些不痛快的事儿。
我往高兴了想——想起焦玛玛塞给我的两千块钱来。
我心说,焦玛玛倒是够大方,一出手就是两千块。
艹的,这些吃皇粮的,真特么大方,掏两千块钱,人家眼睛都没咔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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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哥,你咋来接我了呢?”王娅出了校门,看到我后,她就愣了愣神。
“因为想你了呗!来,跟郭哥走,去坐摩托车去!”我说道。
我这就是在故意逗咳嗽了。
我是坐着焦玛玛的警车,被强行押到派出所的,那辆崭新摩托车,正在俺家外屋走廊里搁着呢。
一听说要坐摩托,王娅的小脸就变了变。
“咋滴,郭哥,你今儿个又有啥预谋?你是打算把我摔到后山凹子,还是摔到大甸子上?”王娅没好气的说道。
我白楞王娅一眼,顺手接过她老沉的书包,“说啥话呢?你郭哥的技术水平就那么烂?跟你说实话啊,今儿个俺打算把你摔俺被窝里去!”
说话时,我就列好了架子,打算一发现情形不对,撒丫子就蹽。
果不其然,我这话刚一说完,王娅的小脸蛋子就涨的通红,张牙舞爪、摆出挎土篮子的姿势,朝我就扑了过来。
我蹬开一双仙鹤腿,刷刷刷——当先窜达出去;我知道这丫头胆子小、怕黑,也就没敢跑远,就在她前面三五米远的距离吊着她。
五六分钟后,王娅情绪恢复了正常,俺俩并排走在一起。
王娅跟我唠起了正经磕儿,问我跟阴阳先生碰头,到底都经历了啥。
我简单说遇到点小危险,不过都让你神勇无敌的郭哥给化解了。
“哼哼!还跟我扒瞎?俺娘都跟我说过了,二月十五,你会遇到很大凶险;稍有不慎,你就容易失去道行,陷入危险之中。还神勇呢,我神勇你一脸!”王娅朝我挺了挺胸脯说道。
我一愣,心说王寡妇生前,到底算出多少事儿啊?提前窥探那么多天机,那得付出多少代价?
我也被王娅最后一句雷够呛,心说这说法倒是新鲜。
还神勇我一脸?我大脸蛋子就搁这儿呢,我看你咋神勇我一脸?
心里想着这些没营养的,我就顺嘴问道,“二丫,你娘知道的事儿,也忒多了!没错,我是遇到了凶险,道行尽毁。咋滴,你娘有没有说,我还有恢复道行的机会没?”
提起了王寡妇,王娅的情绪明显低落下来。
“没!俺娘为咱们卜算的事儿,到此为止!她说,从二月十五往后,你要好自为之,能不能让荒沟村儿渡过一场大劫难,可就全凭你一念之间了!”王娅郑重说道。
我咔吧咔吧眼睛,心说这话可真是没头没尾的。
我连道行都没了,咋还能管得了荒沟村儿的事儿?
总不能凭借兜里的勾魂摄魄铃,就扫平那些脏东西吧!
这也不科学啊!
“郭哥,你没了道行,那对你来说,就是最大的劫难了。我估摸着,也该到了我帮你的时候。要不,今儿个晚上,你就要了俺?你要是嫌家里不方便,那等会儿在山沟沟里找个地方也成。”
就在我胡乱琢磨时,王娅冷不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