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仔细算起来,我心里的疑惑,多了去了。
王寡妇、胡雅、泽杰、蓝大先生……他们这些,哪个身上不藏着秘密?哪儿个我能研究透?
不过我也恍惚觉得,这些看似毫不相关的活人或者阴鬼,最终很有可能全都关联起来。
我跟花淑芬唠嗑时,又无意间提到茹姐。
在县城里,我让洪舒它们强行附身后,应该把社会大哥吓唬的不轻;至于后续咋样,我可就不太清楚了。
花淑芬说,贾茹和她男人两个,就像中邪了似的,一改往常的风格,毫不包庇、把那两个犯事儿的小弟揪了出来。
事后,他们还赔偿景彦欣家好大一笔钱,远远超出当初人家索要的数额。
我暗暗点了点头,心说社会大哥果然上路;这么做,倒是间接化解了些仇怨,不至于损阴德损的那么多。
至此,景彦欣的事儿就算告一段落,也算没辜负她对我的嘱托。
我和花淑芬待在一起,时间就过的贼拉快;我俩一会儿正经唠嗑,一会儿不正经啃嘴巴子。
感觉好像没多大一会儿,实际上,已经过去一个来小时了。
我接到大狗子的电话,跟他在三杜家碰了头。
花淑芬很识趣儿的干杂活去了,说是老爷们唠正事儿,小娘们不能在旁边瞎掺和。
这会儿,三杜和花丽娟都不在家,上山捡柴禾去了,一时半会的不能回来;倒是正好倒出地儿来,让我跟大狗子说正事儿。
“呦呵!胜利,我看你家教挺严啊!啧啧——瞅你把花淑芬这未来媳妇儿调.教的,倍儿服!来,教教俺们,你到底是咋做到的?”大狗子笑嘻嘻的说道。
我说滚犊子,咱俩赶紧唠正事儿,你先瞅瞅我大脖子。
说着话,我就把围在大脖子上的脖套捋了捋,露出里面的黑黢的勒痕。
之前我跟花淑芬唠嗑时,脖子上始终套着这个脖套,都没敢露给她看,免得她犯膈应。
大狗子先是愣了愣,旋即相当的愤怒;我瞅他眼珠子,都快喷出火苗子来。
“妈B的,这到底是谁干的?跟你说,胜利,咱别的能耐没有,就是在社会上吃的开!你放心,只要你跟我说出这人儿是谁,我一个电话过去,保准今儿个就把他腿打折、毛拔净,沉下大河喂王八!”
我摆了摆手,说不是活人,是阴鬼;昨儿个晚上,老子遭阴鬼算计了。
听我这么一说,大狗子立马就没电了,脸上挂着讪讪的笑。
“胜利,要是脏东西干的,那我可就帮不了你了。那玩意儿会飘,还贼拉吓人,它们要是收拾我,那就跟大人打小孩儿似的,我真是有心无力啊!”大狗子诉苦说道。
我瞪了大狗子一眼,说谁要你帮我干仗了?我找你,是有别的事儿。
接着,我也没啥隐瞒,就把想让大狗子当“诱饵”的事情说了出来。
等我说完,大狗子脸上就露出相当古怪的表情来。
“你——你是咋想的?竟然能想到——让我去卖屁股?而且还卖给阴鬼?”
大狗子嘴巴子张的老大,通红的鞋垫在他嘴巴子里上下翻腾,脸上挂着错愕的表情。
“瞅你这话说的,不就是当诱饵嘛,又不是真让你跟它那啥!你放心,只要把它引过来,那不等它碰你,我就立马动手。对兄弟我,你还信不过么?一根捆鬼索甩过去,立马给他脑瓜子打出屁沟!”我胡乱吹牛.B说道。
大狗子犹豫了好半天,接连抽没了两根烟卷后,这才满脸尴尬的点了点头。
“那行!为了胜利兄弟,老子豁出去了,不就是特么屁股上挨一枪么?妈了巴子的,你就擎等着、看我的表现,我非崩它一脸屎不可!”大狗子把胸脯子拍的砰砰响,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让大狗子说的这个膈应。
我又不是让他俩比赛窜稀,说的这么埋汰干啥玩意儿?
既然大狗子点了头,那剩下的事儿就好办多了。
等晚上大狗子回到他家新房,我就把封印在他主窍里的道行撤走。
这样一来,大狗子的体内阳气,就能与外界沟通;只要让泽杰感应到,那就有可能把它勾来。
这里面还有几个关键,我要提前摆布好。
第一,我得先把洪舒藏起来,不能让泽杰发现。
上回救小大夫时,洪舒跟泽杰碰过脸;要是让它发现洪舒的身影,那它说不准就能推测出,我就在旁边。
要是让它识破了这个局儿,那后面的计划就没法开展了。
第二,俺妹子必须跟在旁边。
我身边不能有洪舒、丫蛋它们,就只能靠俺妹子的不惑天眼。
可普通的隐匿符箓又不行,一旦白玲开口,泽杰立马就能知道有活人隐藏在旁边,这样就容易露馅。
所以,等回去后,我得想方设法把秦文灵的避鬼珏借来。
这家伙贼拉抠,借了几次,他都没肯答应;这回,我还真得多费费脑筋。
第三,我要选好动用封口符箓的时机。
这家伙相当的机灵,一旦发现自个儿被封了口,那它立马就能感应到危险。
所以,我要找准时机,延长泽杰的反应时间;再以最快的速度,施出捆鬼索,这样才能有把握把它生擒活捉。
当然,后续还有一些细节;等回去之后,我自个儿慢慢敲定就是了。
按照蓝大先生的说法,想要整死泽杰,必须要动用三名阴阳先生的力量。
我琢磨着,他是在瞎J8忽悠我;兴许就是他生怕落下啥因果,所以要把这份罪业减轻。
今儿个晚上,我就要试试泽杰的手段了;我就不信,它小小一只阴怨,还能有那么大的能耐。
把整体计划敲定下来,我心情顿时一阵轻松。
“这次的计划要是顺利,那真是去了我一块心病啊!可惜,还特么有胡雅这块心病,我却死活找不到它!”我叹了一口气说道。
要是真能擒住泽杰,那等我拿捆鬼索抽它一顿之后,就算打不残它,也能散去它一小半道行;这样一来,它晋变阴灵的时间,可就要极大的往后拖延了。
至于胡雅,却始终是个老大难。
蓝大先生不肯交出它的尸骸,谁都拿它没办法。
在说话时,我又闲不见拿出了胡雅的照片。
其实这本是无心之举,我就是想瞅瞅,为啥胡雅会这么奇特,总会让人记不住它的相貌。
没想到,我的手刚碰到照片,心里如同闪过一道闪电,瞬间把我的思路照的一片通明。
我突然明白过来,为啥胡雅的相貌会这么模糊了。
原来是这么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