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幺婆曾经跟我说过,想要阻止胡雅晋变,一是要靠大樱子和洪舒的牵制;二是要俺们这两个阴阳先生,不断灭杀胡雅手下的阴殇,阻止为她输送阴阳气息。
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惜代价、累的跟狗似的,也要整死胡雅的阴物;又一到天黑,就让洪舒领着那俩鬼奴,四处寻觅,灭杀胡雅的阴殇。
按理说,循照这个思路,胡雅晋变阴灵的时间,就得被无限拉长;毕竟胡雅每次施展手段,甚至移动、说话,也都要损耗阴煞气的。
打个比方来说,这就好比活人想长胖,那就得多吃、少运动。
要是限制了活人的口粮,想要变胖可就困难了;再加上活人或多或少还要运动,这样就更不容易变胖了。
用来对付胡雅的方法,就是同样的道理。
想不明白胡雅还有啥手段,我就暂时把这事儿放在一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现在不管阴阳先生还是阴怨,全都跟胡雅作对,我就不信在这样的情况下,胡雅还能翻腾出多大的浪花来。
想了想,我赶紧回到里屋。
等把王娅那两条光.溜大腿,抱回了她自个儿被窝后,我就关掉了灯、免得费电。
我连衣衫也没脱,坐在炕上、摆好五心朝天的造型,开始汲取阴气。
刚开始,我还有些心绪不宁。
一来是灭掉阴物后,心情还是有些小激动,觉得自己有点儿牛.B的;二来,汲取阴气时,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黄鹂的身上。
要是每天子时,能在黄鹂那里汲取阴气,那该多好?
黄鹂那儿阴气更充裕,身边儿还有她这么个听话又好看小娘们陪着,修炼汲取阴气时,心情得老好了。
可惜,今晚被耽搁了,要是非跑到黄鹂那里汲取阴气,一来一回的,又得耽搁不老少时间。
想过这些没用的,我就赶紧甩了甩脑瓜子,不再浪费时间。
逆呼吸——阴气入体——阴阳融合——周天循环——
不知不觉间,我就进入到了那种空灵状态,像是在做梦、又像是在清醒着,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说不出的舒畅得劲儿。
等我再睁开眼睛时,正好是凌晨一点钟,子时刚过。
要是换做以前,我早就困得滴儿啷当、眼皮子直打架了。
可最近,我却是相当的反常——睡觉时间缩短不少,却越来越精神。
我知道,这是王寡妇和静清的道行,慢慢被我吸纳,与自个儿身子彻底融为一体的缘故。
此外,随着阴阳平衡融合度不断提高,也能让我更有精神。
静清说过,这就是阴阳先生的神奇之处了。
脏东西闹腾,基本会选择天黑之后,尤其是子时阴气最浓郁时,脏东西闹腾的最欢实。
所以,阴阳先生给人瞧病,也多半会在晚上。
要是精神头不够,那还咋瞧病?
三玄门一脉,最讲究清静无为、顺其自然。
既然这会儿还没咋有睡意,我也不强行躺下。
正好身上黏糊糊的、出了一身臭汗,我就打算烧点开水,在大洗衣盆里泡一泡。
我都寻思好了,丫蛋以前不是职业大丫鬟么?那等俺洗澡时,就让她全程伺候着。
我是主、她是奴,让她干这些,那是天经地义的。
狗蛋就负责干点儿体力活,什么扯柴禾、烧水啥的,全由他来。
至于洪舒,也别闲着,就陪我唠嗑;她一个阴鬼,就算不睡觉,还能内分泌失调咋滴?
以我几天来的观察发现,天一黑,洪舒她们几个,就相当的活跃,比精神病还精神!
里屋灯我也没再打开,鸟悄的下了地。
等来到外屋地后,我开了灯,让洪舒她们三个现出身形。
我先让狗蛋、丫蛋两个,含着我的手指头,喝了一点鲜血。
以前喂养阴婴时,我不太熟悉,还以为得喝我多老多。
实际上,狗蛋和丫蛋他俩,合伙能喝掉一滴,就不错了。
瞅见我喂狗蛋两个,洪舒就馋的不行。
她馋也没用,就算她舌头舔嘴巴子、舔秃噜皮了,我也不可能喂她。
这娘们跟我是合作关系,又没让我炼化,我凭啥平白无故的浪费鲜血?
“狗蛋,你去外面柴禾垛扯几捆柴禾过来;等会儿烧点儿热水,我要洗澡。”我对狗蛋吩咐道。
在我面前,这俩鬼奴的表现倒是挺恭敬,不过听我吩咐过后,狗蛋却站在原地没动。
“主人——柴禾垛,那是个啥J8玩意儿?”狗蛋一脸懵圈的问道。
我真想一脚把狗蛋踢南天门去,亏得他跟我学了一嘴地道的农村土话,竟然连柴禾垛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不知道?
想了想,我就把狗蛋单独领到了院子里,给他挨个介绍。
什么柴禾垛、仓房、苞米楼子……给他好一顿讲。
我是下定了决心,往后得耐心点儿,手把手、将狗蛋教成一个职业老农。
虽然狗蛋白天不能露面,不过等晚上后,还是可以干不老少的杂活儿,比如烧火,拾掇院子,挑水,捡柴禾啥的,这些他都能干。
听我解释过后,狗蛋就全都明白了;从柴禾垛扯过柴禾后,回到外屋地,开始在灶坑里点火。
狗蛋一副笨不呲咧的样儿,上来就把灶坑怼的满满腾腾,也没个啥经验。
我再教狗蛋,应该咋点火,顺带着又教会狗蛋咋烧地炕。
我不知道阴鬼是不是都贼拉聪明,反正狗蛋学新东西很快,没一会儿,就都学会了;灶坑里的火,让他烧的贼拉旺,火苗子呼呼的窜达。
我冷不丁又想起王寡妇来,她生前,俩手保养的那么好,细嫩细嫩的,咋瞅都不像干过农活的样儿。
我琢磨着,王寡妇会不会也跟我似的,手把手教会鬼奴;等到晚上,就把它们放出来,让鬼奴代劳干活。
嗯,八成有这种可能。
只是,不知道王寡妇死后,她的那些鬼仆、鬼奴都跑哪儿去了;要是能留在我身边,就算不能炼化,起码也能帮我不少忙。
这个念头在我心里一闪而过,等狗蛋把火点着后,我就让他挑着扁担、拎着俩水筲(水桶),去大甸子旁边的天然泉挑水去了。
俺们村儿周围都是山,想要打水井那就不太现实;好在,村子正中央、挨着大甸子那块儿,有一个天然喷泉,村里人在那儿修了个大铁管子,一年到头、水流不断。
等狗蛋走后,我就把丫蛋喊来,教她在菜板子上切菜;我是铁了心,要把这俩鬼奴培养成地道的农村鬼。
“对了,洪舒,你说胡雅会跟谁联手呢?瞅她临走时气呼呼的样儿,好像是下定了啥决心似的。”我一边盯着丫蛋切菜,一边顺嘴问道。
“联手,无非是跟阴鬼、阴阳先生以及其他脏东西;别的还好说,最怕胡雅会联合到山魈。一旦那样,那荒沟村儿可就危险了。”洪舒想了想说道。
胡雅跟山魈联手?
就算它们真联合起来,还能是阴阳先生的对手?
那又有啥可怕的?
顿了顿,我就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呵——胜利,你这阴阳先生,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差劲儿的一个了。你难道没听说过,阴鬼联山魈、死人论担挑这句老话?”
洪舒的表情似笑非笑,对着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