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睿看着唐诗诗那副顽劣的样子,无奈的笑笑,一脚踩油门,车子飞了出去。

唐诗诗从后视镜里看到君慕北在后面气的跳脚的样子,不厚道的大笑,凌睿心里为君慕北默哀:二哥惹谁不好,非要惹他家的小野猫,他这次可是帮不了他了!

“君慕北,我带你追他们去!”莫悠悠看着凌睿跟唐诗诗开车离开了,走到自己车边,对着君慕北友好的招呼道。

君慕北脸色臭臭的瞟了一眼莫悠悠那辆满是灰尘的黄色小跑车,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嫌恶:干嘛买辆黄色的车子,还弄得这么脏,整的跟便便似的!

莫悠悠一看君慕北眼中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的车子被嫌弃了,讪讪的笑着说:“我刚到b市,还没来得及洗车!”

君慕北面色冷酷的哼了一声,跟大爷似的,走到了莫悠悠的车子后面,打开车门,正准备坐进去呢,结果对上一双充满敌意的冰冷眸子!

“啊——莫悠悠!你个呆货!怎么将这玩意弄到车子里?”车门猛的被甩上,废弃工厂的上空,响起君慕北失控的嘶吼!

莫悠悠无辜的挠挠头发,她刚刚想邀请君慕北坐到前面去的,是他太心急了,还不等她开口就跑到后面去打开车门的,这怎么能怪她!

“大毛很乖的!你不要这样大惊小怪好不好,会吓到它的!”莫悠悠生气的瞪着君慕北,抱怨道。

“我吓到它?莫悠悠你这个蠢女人!分明是它吓到我了!”君慕北生气的瞪着莫悠悠说道。

“怎么会,大毛那么可爱!”莫悠悠嘟起嘴来辩解道。

“……”君慕北觉得无法言语了,只能用像是看火星来客的目光一样看着莫悠悠。

这个女人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竟然用可爱两个字来形容一条凶残的黄金蟒蛇?

非人类吧!

“你坐前面好了,大毛绝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莫悠悠被君慕北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喏喏的说。

“你自己开车走吧,我是不会跟你上车的!”君慕北果断的拒绝莫悠悠的好意,他可不想跟一条黄金蟒蛇为伍。

“可是这里没车的!”莫悠悠看了眼一灯如豆,其它地方乌漆麻黑的破旧工厂,觉得将君慕北一个人丢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实在有些不人道,万一他被劫色了可怎么办?

“你走吧!我自己打电话叫人来接我!”君慕北生气的瞪了一眼多管闲事的莫悠悠。要是他知道此刻莫悠悠心里所想的话,估计肺都会直接气炸了!

“哦!”莫悠悠听了君慕北的话,心里难掩失落,但是却靠在车门上,并没有马上离开,她好歹也要看到君慕北叫来了车子再离开。

君慕北根本懒得理会莫悠悠,他伸手习惯xing的向自己口袋里掏手机,却在摸到空空如也的口袋的时候,心里一凉,接着,他沉着脸又不舍气的将自己身上的口袋都摸了个遍,最终生气的磨牙!

人在倒霉的时候,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他的手机竟然不见了!君慕北仔细回想了下,他的手机好像是丢在了凌睿的车上了!

“手机丢了?要不要用我的?”莫悠悠看着一脸阴沉的君慕北,热心的说着,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全是真诚。

君慕北磨磨牙,突然愤愤的走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去,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莫悠悠不明所以的看着君慕北,心想他不是刚刚还表现出一副抵死不从,不肯坐自己车子的忠贞样子吗?怎么才不一会的功夫就自己主动坐进来了?

“呆货!还愣着干什么?开车!”君慕北磨磨牙,对着完全不在状态的莫悠悠吼道。

“哦!哦!”莫悠悠听到君慕北的话,也不去纠结君慕北为什么会有如此转变了,乖乖的坐到驾驶座上,关了车门。

“大毛,你要乖乖的,我们出发喽!”莫悠悠跟车座后面的“大毛”打了声招呼,然后才一脚踩油门,飞了出去。

神经病!君慕北在听到莫悠悠对着那条黄金蟒蛇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明明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毛的丑东西,却被称之为大毛!这名字简直是跟这丑东西的主人一样,没有iq含量!

大毛像是感觉到了君慕北的蔑视,朝着君慕北做出了个恐吓的姿势,吐着火红的芯子,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君慕北。

君慕北冷哼一声,四肢大展的坐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起来。

莫悠悠害羞的偷瞄了一眼君慕北的俊美的侧脸,朝着大毛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安抚了下情绪戒备的大毛,然后欢快的开着车子,朝着白家大院前进。

因为权少白临走之前的那句话,白家大院里的人,整夜无眠。

白梓盺因为给白茉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没打通,联系不上白茉,又安排了人去找,他心里烦躁气闷的睡不着,索xing就砸客厅的沙发里坐着,等白茉回家。

孙晓芬被白梓盺这么一弄,更是睡不着,索xing就呆在客厅里,陪着白梓盺一起。

“老白,我最近总是觉得,白茉跟我们越来越生分了,大多时候,我都觉得白茉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仇人一样。”孙晓芬幽幽的叹息着说道。

“我也觉得这孩子自从这次从国外回来之后,变了很多。”白梓盺目光朦朦,带着些遥远的气息感慨道。

他还记得,白茉出生的时候,是早产,白白小小的一团,那么的虚弱,他抱着白茉,动作僵硬,生怕一个不小心,将她给摔在地上。白茉一出生,就有心脏方面的疾病,这让白梓盺对白茉简直是疼惜到了极致,爱惜到了骨子里,他还记得白茉每次做手术的时候需要抽血,白梓盺都是一马当先的,让医生用自己身上的鲜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分担一下白茉身体上的痛苦似的。

随着白茉渐渐地长大,身体逐渐的好了起来,xing子却也骄纵了起来,白梓盺一直没有放在心上,反而认为,女儿就是要娇养,像白茉这样偶尔跟自己撒撒娇,耍耍泼皮也无伤大雅,谁知道,自己一时心软的放纵,竟然会最终让白茉变成这样一个不知分寸,不明事理,不懂进退的跋扈女人。

说到底,白茉变成如今的样子,跟他一直以来的骄纵,脱不开关系。

子不教,父之过啊!

“不知道,她今天又做了什么事?听少白的口气,这次的事情肯定不小。”孙晓芬有些忧心的猜测着。

孙晓芬的忧心,倒不是为了白茉,而是怕白茉这次真的搅黄了权少白跟君暖心的婚事。

要知道,虽然权少白跟君暖心两个人是两情相悦的,但是他们两个人的婚事可是事关君白两家未来,这要是有个万一,君家还好说,白家失去了君家的支持,肯定是会腹背受敌。

“做了什么好事?我看白茉是脑子被驴踢了!”孙晓芬的话刚一落下,白凤菊气急败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大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孙晓芬看到白凤菊披着件衣服,拿着手机站在楼梯口,脸上怒气未平,心急的问道。

“什么事?!白茉竟然绑架了个孕妇,害的人家差点流产,刚刚少白打电话来说了,他跟暖心两个今天不去民政局领证了!”白凤菊边说边走下楼,一屁股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对着白梓盺发火道:“二弟,你也该好好管管这个白茉了!你瞅瞅她最近做的这些都叫什么事?还有人xing没有了?都能联合外人给自己的老妈下毒了,如今连个孕妇也不放过!这还是个人吗?畜生都不如!”

白凤菊越说越气愤,丝毫不顾及,说完将手机狠狠的丢在地上。

刚刚权少白打电话给白凤菊,匆匆的说了下白茉今天晚上做的好事,最后来了一句今天他跟君暖心两个不去民政局领证了,不等白凤菊回过神来呢,就挂断了电话,弄得白凤菊是又气又急的!

自个儿子有多喜欢君暖心,白凤菊是最知道的,她为了能帮儿子达成所愿,甚至毫不犹豫的劝说自己老公从部队上退了下来,如今好不容易能与君家联姻,眼看着明天暖心那丫头就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儿媳妇了,谁知道被白茉搞出这么一场是非来,将好事给搅黄了!

“大姐,你说什么?!白茉她——”白梓盺不敢置信的看着白凤菊,问道。

“我难道还能冤枉她不成?”白凤菊看到白梓盺眼中的质疑,火气更大,生气的说道:“我真怀疑白茉究竟是不是我们白家的人?怎么尽干些胳膊肘往外拐,拆自己家人后台的事情!”

孙晓芬讷讷的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因为她对白凤菊的话深表赞同。

白梓盺听了白凤菊的话,生气的一巴掌用力的拍在茶几上,怒气冲天的说道:“这个孽障!”

今天白茉回来,他一定不会轻饶了她!

“二弟,不是我说你,你虽然在从政这方面比我做的好些,但是在教育孩子这方面,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权旭升打着哈欠,边说边下楼,也走到沙发上坐下。

今天晚上被这么一折腾,谁还能睡得着?他这些日子费尽心思的给未来媳妇准备见面礼,就等着明天少白跟暖心两个领了证后,喝杯媳妇茶后,将东西拿出来炫耀炫耀的,谁知道,儿子好好的婚事,眼睁睁的就这样黄了。

白梓盺看着权旭升,脸色乌黑的坐在沙发里,无可辩解。

白茉这孩子,太让他失望了!他没想到,白茉竟然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我就知道这个孽障是来讨债的!”白老爷子也被吵醒了,推开门走了出来,一家人都坐在大厅里,大眼瞪小眼的,唉声叹气。

此时,白家人心里都无比的后悔。

白老爷子跟孙晓芬,白梓盺都无比的后悔当初他们为了唐诗诗跟白茉之间的那点纠葛,还特地借着举办宴会的由头,向唐诗诗讨人情来着,结果白茉非但不知错就改,反而变本加厉,将白老夫人的命给搭上了。

如今白茉又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情,破坏了君白两家的联姻,真的是亲者痛,仇者快!

“爸!”白凤菊看到白老爷子出来了,连忙走上前去,搀着白老爷子下楼,让他坐在刚刚自己做的那张单人沙发里。

“爸,少白的婚事,该怎么办?”白凤菊一想到权少白不能跟暖心丫头成亲,心里就急的跟什么似的。事关儿子的终身幸福,白凤菊能不cao心么!

“你先别着急,明天,我去君家探探口风。”白老爷子拍拍白凤菊的手,安抚道。

于公于私,他都不想少白那孩子跟暖心丫头的婚事就这么吹了。

“嗯。”白凤菊听到白老爷子的话,确实心里放心不少,只是仍旧仍不住叹息一声。

这算什么?说好听点是好事多磨,说难听点,简直就是时运不济!

“老首长,凌少将来了。”门口的守卫,打电话来通报说道。

客厅里的白家人,听到门卫说是凌睿来了,面色各异,一下子沉默了下来,最后还是白老爷子率先反应过来,吩咐道:“快请他们进来!”

白老爷子说完,看了白梓盺一眼,两人眼底都飞快的划过一丝沉重之色。

凌睿跟唐诗诗两人看着一霎那间灯火通明的白家大院,又看到白家门口阵容庞大的迎接仪式,心里闪过诧异,现在不过是凌晨三点半左右,白家人起的可真是早!

除了白老爷子之外,白凤菊跟权旭升,孙晓芬跟白梓盺都粘在门口迎接凌睿跟唐诗诗,这些人好歹都是长辈,如今摆出这种阵势,还真让人“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