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并没有乖乖的得到命令下去,反而将自己的上衣解脱,露出傲人的胸围,跪坐在左诺一的前面。

左诺一还闭着眼睛,就感觉到自己的衬衣扣子,被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解开,在他身上游离处处点火。

睁开眼睛,左诺一面色冷冽,妖孽的眸子盯着拉斐尔,看着她将手又伸进他的衣襟里,诱人的红唇里溢出短促的申银:“龙帝,让我今天睡在你身边吧,六年来,你没有碰到任何一个女人,我愿意做你的发泄对象。”

拉斐尔很心疼他,心疼他为了一个女人禁欲这么多年,并且那个女人两天后还要来暗杀他!

龙帝做的这一切,哪一件不是为了她?

拉斐尔很明白,做杀手的不应该有感情,因为感情会牵绊你的决断,就像蚀骨的幽灵,一触即碎!

只不过很可笑,她爱上了现任龙帝,一个比自己美小了六年的男人。

那么,他呢?何尝又不是更可笑?

为了一个女人,他甘愿堕入无边的地狱,只为救她脱离苦海。

这种用心良苦,让拉斐尔感到窒息的痛。

为了这一刻,她等了六年,就算现在龙帝用枪指着自己的脑袋,她也会将该做完的事情做下去。

果然,下一秒,眸子危险的眯起,迸发出骇寒的光芒,左诺一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不可违抗的命令:“出去,我不需要。”

这句话让拉斐尔很受伤,他不但不看她一眼,就连声音中都透着厌恶。

深邃的眼眶里聚集了泪水,拉斐尔不但再一次违抗了左诺一的命令,反而将红唇贴上他凉薄的唇角,溢出着难以抑制的娇喘。

突然,拉斐尔感到自己的脖颈上遭受了重重的一击,紧接着眼前的景象渐渐陷入黑暗,临闭眼之前,她看见左诺一推开自己,叫了杰夫进来。

杰夫进来后,就看到拉斐尔躺倒在沙发上,身上还盖着左诺一的黑色衬衣。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因为拉斐尔脸上醉人的红晕还有褪下去,衬衣只是胡乱的将她的上身盖住,没盖住的部分露出了拉斐尔纤细的腰肢。

杰夫知趣的将拉斐尔扯下床单,把拉斐尔裹住,扛起来就要走,却不想,被左诺一的声音及时叫停。

“让她去情报组,以后不用跟在我身边了。”

杰夫不禁震惊的目瞪口呆,但看左诺一不是开玩笑的,只好回答道:“她醒了之后,我会告诉她的。”

将拉斐尔送回她的房间,杰夫先在衣橱里找了一件拉斐尔的衣服,给她穿上,又在她的抽屉里找到了一瓶清凉油,递到她鼻翼下,不一会儿,拉斐尔就睁开眼睛,促紧秀眉,用手扶着脖颈。

杰夫用手在她眼睛前挥了挥:“醒了?”

拉斐尔拦下他更让自己发昏的手,轻哼一句:“嗯。”

“有一件事,我必须和你说。”

“说。”

杰夫踌躇了几秒后,小心的观察着拉斐尔的表情,幽幽地说道:“龙帝下了命令,让你的工作暂且调理一下,你这段时间不用再继续跟在他身边了。”

“……”拉斐尔猛然抬头,因为脖颈被人重击,她暂时什么都没想起来,却因为杰夫的一句话,之前的发生的一切在脑海里回放。

一瞬间,泪水无声的落下,拉斐尔将自己的身体抱紧,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展现出来自己的软弱。

“杰夫,我长得不漂亮吗?为什么我得不到他的关注?他是不是嫌弃我的岁数比他大六岁?可是那个女人也比他大了六岁,为什么他能为了她做了一切,我却要因为想解脱他,却被他驱赶。”

杰夫不太会安慰人,他只是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希望能让拉斐尔不要钻牛角尖:“拉斐尔,龙帝也不是要驱赶你,他可能就是想让你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拉斐尔像是要极力的证明什么,泪水顺着脸颊流淌的更加泛滥:“我不愿意看到他受苦,为了一个将刀子狠狠地插在他心口窝的女人,值得吗?我难道没有那个女人漂亮吗?”

杰夫叹口气:“龙帝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了。”

拉斐尔又将魅惑的眼睛垂下,抱紧自己,像个无助的孩子:“可我喜欢他啊,很喜欢很喜欢。”

杰夫真是不忍心看拉斐尔这样,她曾经那么风光无限,哪个男人她放在眼里?

暗恋一个人真的太痛苦,也太卑微,甚至有的人一辈子都不敢透露自己的心声。

梦中的发生的一切是那么清晰,她明知道是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却深陷其中,无法逃离……

他说,小西,你能来一趟吗?我想和你说说话……

他说,小西,我快要死了,你能来看看我吗?

他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和他说的,让他留我一条活路,这段时间以来,我确实过了几天的安稳日子。可就在昨天,他又下了追杀令,我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我与其被他逼死,还不如选个有尊严的死法。只是……小西,我不知道你信不信,那次将你推开我身边,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他说,小西,你不用白费力气了,红莲的追杀令一下,谁也更改不了……

她说,你知道他为什么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调配红莲的杀手吗?因为他就是红莲的Boss,恐怖组织的老大,惹上他,就等于惹上地狱修罗,没人可以活过明天,没有人可以……

他的语气,那种濒临死绝的哀伤气氛,让人觉得对这个世界都无望。

你能感受到一个人轰然从高楼上跳下来,断成四五截就摆在你面前吗?

鲜血带着脑浆崩碎一地,溅到她的脸上,她目光缓缓下移,手机砸到地面,摔得粉碎,双目瞪大,唇角微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种震撼,让她的大脑停止了运转。

看着已经四分五裂的季炜年,她直接跪倒了地面上。

怔怔的看着季炜年的身体分裂成了好几段,曾经俊逸的一张脸变得血肉模糊,头颅滚到她脚边,却睁着大大的眼睛,

死不瞑目。

他就这么死死的瞪着她,仿佛再说,尽管你没有亲手将我推下高楼,可你也是害死我的间接凶手!

接着,季炜年的人头突然蹦了起来,张开血盆大口,咬上她的肌肤死死不放。

然后,画面又一转,漫天白雪纷纷洒下,她听着那句百转千回的的声音,透着话筒传到她耳边。

“夫人……”刘月晨轻轻的苦笑了一声,长吐出一口气,像是看淡了生死,从未有过的释然:“我逃不掉了,逃不掉了……”

“先生……他大概知道了孩子没得真相,本来我想离开这里的,可是他们注销了我的签证……我被追杀了,有好几次都差点死于非命,夫人,你救救我吧!因为我还不想死,我全家已经没了,弟弟也走了,他要我好好的活下去,我想好好的活下去……”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刘月晨早就泣不成声……

一个月以来,事情发生的太多,季炜年已死,现在他连月晨也不放过!

等她赶到码头,三声巨响响彻在整个码头……

她身子随之一震,有瞬间她几乎失去知觉,惊愕睁大眼睛,脑海里一片空白,清冷的夜风在她耳边呼啸,带着不绝于耳的枪声。

她看清楚,那一刻,月晨从他身上慢慢滑落……

腥红的血从她深山喷涌出来,染红了他亚麻色的风衣,她忘不了月晨最后看她的眼神,微蓝的眸子里有着深刻的歉疚,苍白的唇张了张,却化作一声苦笑,分明在说着————对不起。

十一月的冬天,一袭鲜血染红了皑皑白雪……

她多想亲手宰了这个恶魔,杀人偿命,为什么他不用付出这样的代价?

季炜年何其无辜?月晨又何其无辜?

她几次想扣动扳机,却发现手指根本用不上那个力气。

最终,他走到她面前,咫尺距离,唇角漾着一丝嘲弄,左诺一轻启薄唇,眸子平静得如同结冰三尺的一月湖面,翻不起一丝波澜,一派的云淡风轻。

他忽然将她搂紧怀里,力度之大,仿佛要将她揉碎了。

她惊愕的瞪大眼睛,那股熟悉的气息又笼罩全身,他的绝情,他的冷血,就像一张用蜜糖与毒药细密编织的网,密密麻麻的将她网在中间,无法动弹。

可她知道,他就是一味会令人上瘾的罂粟一样的毒药,她已经不想继续被他的毒侵入骨血之内。

那枪口还对准他的胸膛,但她承认,手指根本扣不动扳机,像灌了铅一样……

“林西,用我教你怎么开枪杀人吗?”他修长的手指捏紧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优美薄唇上的染上笑意,笑得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迷人耀眼,却如同撒旦一样可怖!

“现在很想杀了我吧?”他将刚才杀害月晨的那只手枪一点点塞进她的喉咙里,俊美脸庞上的温存在瞬间化成阴冷,妖孽的眸子慢慢的悄然蒙上了一层妖异而恐怖绝伦的血色,好似燃起熊熊火焰,煞气越来越重……

“不开保险,这枪怎么会发出子弹?”他一字一句,眸子骤然危险眯起,拉动塞进她喉咙里的那把枪上的保险:“然后……你就可以扣动扳机了,对准我的胸膛,像这样……”

她死死地看着他,就像视频教学一样,说到哪一步,他就做到哪一步,直到他也扣动扳机……

她等待着听到那一声巨响,子弹穿透她的头颅,溅出一腔热血,可当他扣下扳机的时候,却是空枪。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邪肆而笑,声音还是那样温润:“懂了吗?”

懂了。

她用六年的时间懂了。

他教会怎么扣动扳机,怎么拉开保险,对准他的心脏,狠狠地射出子弹。

林西突然睁开眼,幽深的看着天花板,抬起手指,将眼角泪水拭去。

从床上起来,走向卫生间,她冲了一个冷水澡,冰凉刺骨的痛感传入骨髓,但她却甘之如饴。

六年前,她亲手立下誓约,一定要铲除他这个流毒,不过,她很清楚,就自己的体格,很难达到目地。

为此,她不惜假如总部,她要学会冷血、学会制敌,学会毫无犹豫的亲手送他去西天。

从卫生间出来后,她在腰间利索的别上两把小巧的匕首,穿上高筒靴,里面藏了十几根银针,舌头下有一个刀片,那是为了以防万一用的。

准备好了一切,她在用人皮面具遮住自己原本的面容,那一刻,天地间充满了冰冷肃杀之意。

对了,她现在不叫希林西,她叫希。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