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赵四(1)(1/1)

为齐献书赵王

为齐献书赵王使臣与复丑曰:“臣一见而能令王坐而天下致名宝,而臣窃怪王之不试见臣而穷臣也。群臣必多以臣为不能者,故王重见臣也。以臣为不能者非他,欲用王之兵成其私者也。非然,则交有所偏重者也;非然,则知不足者也;非然,则欲以天下之重恐王而取行于王者也。臣以齐循事王,王能亡燕,能亡韩、魏,能攻秦,能孤秦。臣以为齐致尊名于王,天下孰敢不致尊名于王?臣以齐致地于王,天下孰敢不致地于王?臣以齐为王求名于燕及韩、魏,孰敢辞之?臣之能也,其前可见已。齐先重王,故天下尽重王;无齐,天下必尽轻王也。秦之强以无齐之故重王,燕、魏自以无齐故重王。今王无齐独安得无重天下?故劝王无齐者非知不足也,则不忠者也;非然,则欲用王之兵成其私者也;非然,则欲轻王以天下之重取行于王者也;非然,则位尊而能卑者也。愿王之孰虑无齐之利害也。”

齐欲攻宋

齐欲攻宋,秦令起贾禁之,齐乃捄赵以伐宋。秦王怒,属怨于赵。李兑约五国以伐秦,无功,留天下之兵于成皋,而阴构于秦。又欲与秦攻魏,以解其怨而取封焉。

魏王不说。之齐,谓齐王曰:“臣为足下谓魏王曰:‘三晋皆有秦患。今之攻秦也,为赵也。五国伐赵,赵必亡矣。秦逐李兑,李兑必死。今之伐秦也,以救李子之死也。今赵留天下之甲于成皋,而阴鬻之于秦,已讲,则令秦攻魏以成其私封,王之事赵也何得矣?且王尝济于漳而身朝于邯郸,抱阴成,负蒿葛薜,以为赵蔽,而赵无为王行也。今又以何阳、姑密封其子,而乃令秦攻王,以便取阴。人比然而后如贤不,若王若用所以事赵之半收齐,天下有敢谋王者乎?王之事齐也,无入朝之辱,无割地之费。齐为王之故,虚国于燕、赵之前,用兵于二千里之外,故攻城野战未尝不为王先被矢石也。得二都,割河东,尽效之于王。自是之后,秦攻魏,齐甲未尝不岁至于王之境也。请问王之所以报齐者可乎?魏呡处于赵,去齐三千里,王以此疑齐,曰有秦阴。今王又挟国外薛公以为相,善韩徐以为上交,尊虞商以为大客,王固可以反疑齐乎于?’魏王听此言也甚诎,其欲事王也甚循。其怨于赵。臣愿王之曰闻魏而无庸见恶也,臣请为王推其怨于赵,愿王之阴重赵,而无使秦之见王之重赵也。秦见之且亦重赵。齐、秦交重赵,臣必见燕与韩、魏亦且重赵也,皆且无敢与赵治。五国事赵,赵从亲以合于秦,必为王高矣。臣故欲王之偏劫天下,而皆私甘之也。王使臣以韩、魏与燕劫赵,使丹也甘之;以赵劫韩、魏,使臣也甘之;以三晋劫秦,使顺也甘之;以天下劫楚,使呡也甘之。则天下皆偪秦以事王,而不敢相私也。交定,然后王择焉。”

齐将攻宋而秦楚禁之

齐将攻宋而秦、楚禁之。齐因欲与赵,赵不听。齐乃令公孙衍说李兑以攻宋而定封焉。李兑乃谓齐王曰:“臣之所以坚三晋以攻秦者,非以为齐得利秦之毁也,欲以使攻宋也。而宋置太子以为王,下亲其上而守坚,臣是以欲足下之速归休士民也。今太子走,诸善太子者皆有死心。若复攻之,其国必有乱,而太子在外,此亦举宋之时也。“臣为足下使公孙衍说奉阳君曰:‘君之身老矣,封不可不早定也。为君虑封,莫如于宋,他国莫可。夫秦人贪,韩、魏危,燕、楚辟,中山之地薄,莫如于阴。失今之时,不可复得已。宋之罪重,齐之怒深,残乱宋,得大齐,定身封,此百代之一时也以。’奉阳君甚食之,唯得大封,齐无大异。臣愿足下之大肆发攻宋之举,而无庸致兵,姑待已耕,以观奉阳君之应足下也。县阴以甘之,循有燕以临之,而臣待忠之封,事必大成。臣又愿足下有地效于襄安君以资臣也。足下果残宋,此两地之时也,足下何爱焉?若足下不得志于宋,与国何敢望也?足下以此资臣也,臣循燕观赵,则足下击溃而决天下矣。”

五国伐秦无功

五国伐秦无功,罢于成皋。赵欲搆于秦,楚与魏、韩将应之,秦弗欲。苏代谓齐王曰:“臣以为足下见奉阳君矣。臣谓奉阳君曰:‘天下散而事秦,秦必据宋,魏冉必妒君之有阴地也。秦王贪,魏冉妒,则阴不可得已矣。君无构,齐必攻宋。齐攻宋,则楚必攻宋,魏必攻宋,燕、赵助之。五国据宋,不至一二月阴必得矣。得阴而搆,秦虽有变,则君无患矣。若不得已而必搆,则愿五国复坚约,愿得赵,足下雄飞,与韩氏大吏东免齐王,必无召呡也。使臣守约,若与有倍约者,以四国攻之;无倍约者,而秦侵约,五国复坚而宾之。今韩、魏与齐相疑也,若复不坚约而讲,臣恐与国之大乱也。齐、秦非复合也,必有踦重者矣。后合与踦重者,皆非赵之利也。且天下散而事秦,是秦制天下也。秦制天下,将何以天下为?臣愿君之蚤计也。

“‘天下争秦,有六举,皆不利赵矣。天下争秦,秦王受负海内之国,合负亲之交以据中国,而求利于三晋,是秦之一举也。秦行是计,不利于赵,而君终不得阴,一矣。天下争秦,秦王内韩珉于齐,内成阳君于韩,相魏怀于魏,复合衍交,两王王贲、韩他之曹皆起而行事,是秦之一举也。秦行是计也,不利于赵,而君又不得阴,二矣。天下争秦,秦王受齐受赵,三强三亲,以据魏而求安邑,是秦之一举也。秦行是计,齐、赵应之,魏不待伐,抱安邑而信秦,秦得安邑之饶,魏为上交,韩必入朝,秦过赵已安邑矣,是秦之一举也。秦行是计,不利于赵,而君必不得阴,三矣。天下争秦,秦坚燕、赵之交以伐齐,收楚与韩呡而攻魏,是秦之一举也。秦行是计,而燕、赵应之。燕、赵伐齐,兵始用,秦因收楚而攻魏,不至一二月,魏必破矣。秦举安邑而塞女戟,韩之太原绝,下轵道、南阳高,伐魏,绝韩,包二周,即赵自消烁矣。国燥于秦,兵分于齐,非赵之利也,而君终身不得阴,四矣。天下争秦,秦坚三晋之交攻齐,国破曹屈,而兵东分于齐,秦桉兵攻魏,攻安邑,是秦之一举也。秦行是计也,君桉救魏,是以攻齐之已弊救与秦争战也;君不救也,韩、魏焉免西合?国在谋之中,而君有终身不得阴,五矣。天下争秦,秦按为义,存亡继绝,固危扶弱,定无罪之君,必起中山与胜焉。秦起中山与胜,而赵、宋同命,何暇言阴?六矣。故曰君必无讲,则阴必得矣。’奉阳君曰:‘善。’乃绝和于秦而收齐、魏以成取阴。”

楼缓将使

楼缓将使,伏事辞行,谓赵王曰:“臣虽尽力竭知,死不复见于王矣。”王曰:“是何言也?固且为书而厚寄卿。”楼子曰:“王不闻公子牟夷之于宋乎?非肉不食。文张善宋,恶公子牟夷,寅然。今臣之于王非宋之于公子牟夷也,而恶臣者过文张。故臣死不复见于王矣。”王曰:“子勉行矣,寡人与子有誓言矣。”楼子遂行。后以中牟反入梁。候者来言,而王弗听,曰:“吾已与楼子有言矣。”

虞卿请赵王

虞卿请赵王曰:“人之情宁朝人乎?宁朝于人也?”赵王曰:“人亦宁朝人耳,何故宁朝于人?”虞卿曰:“夫魏为从主,而违者范座也。今王能以百里之地若万户之都,请杀范座于魏。范座死,则从事可移于赵。”赵王曰:“善。”乃使人以百里之地请杀范座于魏。魏王许诺,使司徒执范座而未杀也。

范座献书魏王曰:“臣闻赵王以百里之地请杀座之身。夫杀无罪范座,座薄故也;而得百里之地,大利也。臣窃为大王美之。虽然,而有一焉,百里之地不可得,而死者不可复生也,则主必为天下笑矣!臣窃以为与其以死人市,不若以生人市使也。”又遗其后相信陵君书曰:“夫赵、魏,敌战之国也。赵王以咫尺之书来,而魏王轻为之杀无罪之座,座虽不肖,故魏之免相望也,尝以魏之故得罪于赵。夫国内无用臣,外虽得地,势不能守。然今能守魏者,莫如君矣。王听赵杀座之后,强秦袭赵之欲,倍赵之割,则君将何以止之?此君之累也。”信陵君曰:“善。”遽言之王而出之。

燕封宋人荣蚠为高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