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雯的突然来电,让我有些意外,我还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再给我打电话呢。
按下接听键,我问道:“什么事?”
鲍雯淡淡道:“陈薇的退学手续我给办好了,她的遗物在我这里,你过来拿一下吧,我在景明等你。”
我没想到鲍雯竟然还想着去整理我妹的遗物,先是一愣,随即说我这就过去。
鲍雯挂断电话,我立刻换了衣服,沈诺言也立刻穿上外套准备陪我出去,他问我要不要准备一下?毕竟鲍雯现在已经不是之前那个鲍雯了。她很可能会利用我妹的遗物引我过去,然后和那个人甚至是叶风一起对付我。
沈诺言想到的这点,我当然也想到了,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毫无准备的过去,只是如果事情真如我们所想的那样,鲍雯她们也太大胆了,毕竟景明是我的地盘。
说起景明,这可是我准备拿来重新送给段青狐的产业。
想到这里,我给孙南北打去电话,交代了一番之后,又给莫桑打去电话,让她带人先去景明踩点,看看情况,如果有需要就先安排好一切,最后,我给叶云山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心情现在出去喝一杯?
叶云山有些意外的说:“这么晚了陈名贤侄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我淡淡道:“没有,只是有些肺腑之言想和叶叔聊聊。如果叶叔觉得太晚了,咱可以改天再聊。”
叶云山忙笑着说:“不不不,怎么会晚呢?我这就过去,哦对了,准备在哪里见面?”
“景明。”
“好,那到时候见。”
挂了电话,我看到沈诺言笑眯眯的看着我,我问他看什么呢?他说:“我是在同情叶云山,好歹也是南津的一把手,怎么到你面前就憋屈成这样了,陈名,你的手段。在下佩服。”
他说着,还有模有样的给我作了个揖,我一脚踹他屁股上,说道:“少来这一套,要不是你和小菜,我能掌握叶云山的把柄?哎对了,你小子藏的可真够深的啊,我一直都知道你的背景不一般,可怎么都没想到你竟然是我妈的干儿子,草,我告诉你,你欺骗我这件事儿我可不会放过你。”
沈诺言忙讨饶道:“陈名,别介啊,我也是因为咱妈不准我说才瞒着你不是?而且宋姐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算起来,她不是啥也没说么?怎么不见得你报复她呀?”
我没好气的说:“别狡辩,快说,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骗我的?”
说完,我从行李箱里拿出四张纸条,递给沈诺言,问纸条是不是就是他写的?沈诺言接过纸条,这四张纸条是当初有人把我从耳大爷那送回南津时给我的,第三张上面的号码是我妈在南津的号码,只是当时我并不知道而已。所以我也从来都没有打过这个号码。
沈诺言摇摇头,一脸茫然的说:“没有啊,我都不认识耳大爷,怎么可能会给你这些纸条。”
“真的?”我接过纸条,狐疑的问道。
沈诺言点了点头,说:“是真的。我给你发誓。还有,耳大爷难道就没告诉过你这纸条是谁给你的?”
我摇摇头,说耳大爷怎么都不肯说,只肯告诉我,说给我纸条的人,是一个永远都不会伤害我的人。而且,如果沈诺言真的不知道纸条的事儿,这说明除了我妈之外,在背后帮我的恐怕还有别人,那人和耳大爷应该是一伙的。可是耳大爷一直形单影只,他背后到底有谁呢?
我在想这些问题的时候,沈诺言似乎也陷入了沉思。我晃了他一下,让他别想了,他都不认识耳大爷,又怎么会想出答案?只是这个给我字条的人既然知道我妈在南津,说明他的身份一定很不一般,一定洞悉了一切,恐怕连我妈都不知道他是谁。
看来,等下次见到耳大爷,我得好好的问问他了。
带着这些疑惑,我和沈诺言出了门,刚出去,我就听到段青狐的房间传来一阵细微的说话声,这么晚了,她怎么还没睡?我走到门口,说话声戛然而止,随即房门打开了,手里拿着手机。见到我,她的眼神微微有些慌乱,问我怎么还没睡?
我说:“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姐,你跟谁打电话呢?”
段青狐淡淡道:“一个朋友,你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去。”
我心说段青狐什么时候有朋友了?虽然这么想,但我没问,而是摇头说:“不用了,我现在不需要你时时刻刻保护着了,你只要好好休息就好啦。”
段青狐怅然若失的说道:“也对,现在你已经不需要我了”
听到这话,看着她落寞的神情,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吻,柔声道:“谁说我不需要你?如果没有你,我都没法在这座森冷的城市快乐的走下去。”
段青狐抬眼,目光深情的看着我,我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段青狐点了点头。让我万事小心。
我让她关上门,她说她要看着我走,我笑了笑,说:“好。”
就这样,我转身和沈诺言离开,到了门口。我转过身去,发现段青狐还靠着门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冲她挥挥手,离开了公寓。
路上,沈诺言感慨地说:“这几个女人里,最幸福的大概就是段姐了。”
我有些意外的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他耸了耸肩,说:“你想啊,虽然你心里装着三个女人,但宋姐也好,苏嫂子也好,谁有过这种优待?她们两个就像是生活在黑暗中的影子,段姐体会到的快乐,她们可从没体会过。”
这么说起来,似乎真是如此,我乐观的说:“一辈子还很长,我还有大把的时间补偿佳音和水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