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下午五点的飞机。在医生确认自己无碍后,沈施然回到房间收拾衣物。

有些失神,有些迷惘。阿奈斯曾跟她说过,会与她一起飞抵北京,然后他会转机飞往伊.斯.兰.堡处理商务问题。

那么,等到她飞回成都,就暗暗递交辞呈吧。并不是说她一定会拒绝先生,她只是需要冷静。微信和邮箱,还有他们的联系方式,而在公司的话,工作原因抬头不见低头见,她实在理不清对先生的感情。

她曾经以为,阿奈斯会爱上的,是近乎女神的女子,而自己,实在是何德何能被他如此青睐。

虽说自己确实是下定决心在珠宝的事业上执志不渝,但当时的这个想法,是全然没有参杂私人感情的。

而且……待自己收拾好行李,坐在床边的时候,还是打开了黄金铭的微博。近一段时间,全是景区的各种照片,晚上还去听了小型的音乐会。而目前,黄金铭是在九寨沟,照片上相拥于马背上的两人,眼神里显露的都是亲昵。

她该如何平抚自己这么多年对于这个人的执恋。

她不想阿奈斯成为冲淡她对黄金铭感情的因素。她想当情感清零后,再认认真真接受这一段感情。

原来,还没有真正的与黄金铭再次相见,这深藏于心的情感,便要随风而逝。命运将她堵在墙角,她必须要做出选择。

必须,必须,要放下。

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和新生活的自由吧。

她想起阿奈斯如何从前女友的死中振作起来,便觉得自己这份小儿女的情怀,实在不值一提。

阿奈斯的勇敢和魄力,让她再敬了他几分。

他们离开刁曼岛,到樟宜机场转机,然而今天飞往北京的航班已经没有了。

阿奈斯在行程上怎么可能出错!

整个机场,回荡着各种航班播报的声音。

沈施然望向阿奈斯:“阿奈斯,已经没有去北京的航班了啊。”

只见阿奈斯轻轻弯起嘴角,深邃的眼睛流动着深击人心房的情愫:“临时改变计划,我们会去斯里兰卡。”

这时好听的女声响起:“前往斯里兰卡科伦坡的ul309航班开始登机。”

他看到沈施然诧异的小鹿般的眼睛,轻声说:“走了吧。”接过她的行李。

巨大的落地窗外,只有机翼闪动的亮光,夜幕低垂,犹如沈施然的未来,不可预料。

不过一个小时的航程,她困极了,很快便睡着了。阿奈斯仍然在她旁边,趁着她熟睡的时候,偷偷了吻了她的额头。

他好想好好保护她。

她小脸上线条柔和的五官,看上去就像一只中国瓷娃娃。

阿奈斯仰坐在座位上,闭上眼想起那晚在酒吧再次见到的瓷娃娃的脸,即使她的眼神还是那般容易受惊一样,但因了阿奈斯对她初见的好感而让人觉得安心。刻意的带酒心糖给她,给她分享自己的生活,很喜欢她笑着看着自己的表情,有一些小小崇拜的意味。

他一开始,只是觉得,她模样惹人喜爱。再后来,是性格讨喜。

然而,喜欢和爱的分界,便是从一些突发情况一步步演化而来。

是她救的自己,真好,也是命运使然。

施然,这个女孩子,他在被救的第二天醒来,靠着墙看着她在厨房里忙碌,便记住了。

炊烟平淡,米汤甜腻的温暖,有一种静静的幸福。他竟恍惚觉得,这一刻,应该有她与他相伴到老。

他当时,什么也没说。

他能做到的,便是一点点了解她,将她一点点拉到自己身边。

他没有焦急过,让她爱上自己,他等得起。

他们离开刁曼岛,到樟宜机场转机,然而今天飞往北京的航班已经没有了。

阿奈斯在行程上怎么可能出错!

整个机场,回荡着各种航班播报的声音。

沈施然望向阿奈斯:“阿奈斯,已经没有去北京的航班了啊。”

之见阿奈斯轻轻弯起嘴角,深邃的眼睛流动着深击人心房的情愫:“临时改变计划,我们会去斯里兰卡。”

这时好听的女声响起:“前往斯里兰卡科伦坡的ul309航班开始登机。”

他看到沈施然诧异的小鹿般的眼睛,轻声说:“走了吧。”接过她的行李。

巨大的落地窗外,只有机翼闪动的亮光,夜幕低垂,犹如沈施然的未来,不可预料。

不过一个小时的航程,她困极了,很快便睡着了。阿奈斯仍然在她旁边,趁着她熟睡的时候,偷偷了吻了她的额头。

他好想好好保护她。

她小脸上线条柔和的五官,看上去就像一只中国瓷娃娃。

阿奈斯仰坐在座位上,闭上眼想起那晚在酒吧再次见到的瓷娃娃的脸,即使她的眼神还是那般容易受惊一样,但因了阿奈斯对她初见的好感而让人觉得安心。刻意的带酒心糖给她,给她分享自己的生活,很喜欢她笑着看着自己的表情,有一些小小崇拜的意味。

他一开始,只是觉得,她模样惹人喜爱。再后来,是性格讨喜。

然而,喜欢和爱的分界,便是从一些突发情况一步步演化而来。

是她救的自己,真好。

施然,这个女孩子,他在被救的第二天醒来,靠着墙看着她在厨房里忙碌,便记住了。

炊烟平淡,米汤甜腻的温暖,有一种静静的幸福。他竟恍惚觉得,这一刻,应该有她与他相伴到老。

他当时,什么也没说。

他能做到的,便是一点点了解她,将她一点点拉到自己身边。

他没有焦急过,让她爱上自己,他等得起。

从班达拉纳亚克机场出来,已是晚上十点。大部分的时间,沈施然都不是十分清醒。可能是喝酒的晕厥劲还没过去,坐飞机的时候就有些晕机,坐上专车后,加之科伦坡机场离市区还有很长的距离,车窗外灯火星星点点略过,沈施然越发觉得呼吸不对劲,喉咙直冒酸水。“糟糕。”她不停的拍前面司机的座椅,让他停下。然而司机倒是跟副驾的katina聊得很开心,完全没察觉到后面快要支撑不住的沈施然。

“停下!”阿奈斯用英文说了这句。

沈施然压制不住,猛地呕了出来。司机这才及时的刹住车,阿奈斯立马帮坐在车门旁的沈施然开了车门,沈施然随即跑了出去,蹲在路边,吐得天翻地覆,胃里一次次翻江倒海。

阿奈斯蹲在她的身旁,帮她轻拍着背。

待沈施然从这苦痛的捣腾中解脱出来,阿奈斯轻轻拍了她的手,示意她手边有自己递的一瓶矿泉水。

沈施然漱了口,阿奈斯又递上了纸巾:“我们不急着上车,你先深吸几口气,多吸点新鲜的空气,调整一下。”

她望着他煞是认真的面孔,看他低顺的眉目揉碎了暮色之中的微凉,那凉意如水拂过自己的全身。她置身在他的整个温暖中。

他的身后,是灯光掩映下参天的排排椰树,从远及近,逐渐高大似耸入云霄。高处有一架飞机缓缓飞过,机翼明灭的闪着光。

阿奈斯见施然正望着自己,便不作声息的微笑着看她。

沈施然内心一阵惊慌,眼睛不自觉投到别处。

“大家都上车吧,我也休息好了。”她说话的时候,没有看他,快步上了车。

在上车后,她老是瞥到阿奈斯放在膝盖上的手,骨节突出,手指修长。阿奈斯呢,还是习惯性的,食指轻敲着,思索着问题。

这个时候,阿奈斯转而跟chris和katina用乌尔都语说着什么,沈施然听不懂。她隐约听到了阿奈斯又说到自己--“然”。

还没等自己张口问,阿奈斯就凑到她的耳边:“我已经让他们帮大家准备住宿了,给你准备了一个很舒适的房间。”那个“舒适”,说得真是模凌两可。

沈施然还是能感到自己呕吐物的刺鼻的味道,不便多说,只想赶紧到酒店洗一个澡,然后美美的睡一觉。

车子在街边一个巨大的佛塔转了角,浪涛声就逐渐清晰起来,半开的车窗,咸腥的海味袭来。

灯光照映下,幽绿色的草场铺展开来。

这便是科伦坡最大的露天广场——加勒菲斯绿地广场,面朝广阔的印度洋。

车子沿路驶入绿化极好的泰姬萨姆德拉(tajsamudra)酒店,二楼伸展出来的平台种满了绿色的植物,垂吊下来。四周被棕榈树和繁茂的热带草木围绕。

大厅里盆栽的小型棕榈树几乎触到了天花板,随处可见的休息靠椅和沙发台。

katina到了总台办理了入住手续后,服务小姐便引导一行人来到了行政楼层。

等到服务员小姐打开房门,将房卡插入电源板,转而告诉沈施然这是她的房间时,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玻璃阳台拉着窗帘,半圆型的按摩浴缸在阳台一侧,另一侧是三角沙发,往里面走,是餐厅模样,六个座位刀叉餐巾高脚杯一应俱全。再里面是小型吧台,吧台靠墙的位置设计成酒柜,角落有一个迷你小冰箱。

不知不觉只留下沈施然一人在房中,katina很有礼貌的关上了门。

她跑到镶嵌着木板的落地窗阳台前打开帘子,暗夜之下路旁的灯光投射在寂静的海面上,有一种宁静的美。依稀可以望见透着光的墨蓝色云层,低低压在海面之上。

这个时候,房间里响起电话铃声,沈施然接了起来,是katina。

“还满意么?老板为你选择的海景总统套房。”katina的语调都是一如既往的轻快。

“那你呢,和我一样么?”沈施然有些为老板的大手笔心疼。

“我和chris都住的是一般的行政套房,你这次和老板的待遇是一样的。”katina说着,似有些小遗憾。

“阿奈……不,老板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们住一样呢?”沈施然诧异,急忙将习惯直呼阿奈斯名字改了口。

“老板说这两套在一起,他住你旁边,方便来看你。”katina此番话似说明了阿奈斯之前旳嘱咐。

沈施然心中一阵莫名的感激,如今人情越欠越多,真是让她左右为难。

“老板让我转告你,衣橱里有特质的睡衣,你先换上,他去酒店大厅的名衣店为你挑新的衣服了,怕你没有适合换洗的。”

“可是,我还有啊……”

“既然这是老板做的,你就不要推却了,洗了澡好好休息吧,衣服估计一会儿会送来。”

“不行,真的,katina。”

“这事儿我可最做不了主,对了,你洗了澡后,一会儿晚餐会分别送到我们几个人的房中,记得开门。那就这样了吧,拜拜,晚安。”katina没等沈施然再解释,便挂了电话。

沈施然木木的坐在床边。

脑海里面,全是阿奈斯的笑容,她猛的摇了摇头,太蛊惑人了。

嗯,先去洗澡吧。

她还是去了浴室,简单冲了个凉就出来了,擦干了头发。刚好将浴袍换上,敲门声响起来:“女士,您的晚餐。”

沈施然打开门,侍者便把晚餐一个个摆放到了餐桌上。沈施然这才注意到是两份。

有重了好几张的金黄色像小碗一样的烤饼,碗底是白色糊状,配有洋葱和其他的一些蘸料。玻璃碗中的椰汁鸡汤,里面有玉米,杏仁和火腿肉丁。另外还有芭蕉叶上的海鲜面,虾仁也是很大只的。简直就是飘香四溢。

她好生感谢了侍者,并给了小费。

拿起一片小碗烤饼嚼着吃,有椰子和米的香味。

饭前还是给自己治疗下,一整天也不见自己好转,气息还是有些不平。止吐的话,要解表和胃降逆。

她便自己拿出针,用酒精在穴位处消毒后,扎在了内关和中脘上。在足三里点了温针灸,不到一会儿房间里就有烟雾缭绕了。

沈施然靠在沙发一侧闭眼享受着,突然房间警报声大作。

沈施然这才意识到,是针上艾条燃烧的烟干扰到了烟雾警报器。

可是她不能马上动,得慢慢将针取下来。

她听到了门外阿奈斯和服务员交谈的声音,先生非常焦急,让服务员赶紧开门,就差破门而入了。

沈施然听到“叮当”的声音,房门倏然打开。阿奈斯一个健步就冲了进来,眼神快速的寻找着沈施然。

看到施然完好无损,失焦的眼神流露出一阵喜色。

沈施然并不慌张,跟阿释道:“阿奈斯,是这艾条引起的烟雾,不用担心,不是火灾,都是我大意了,该注意的。”

“不行,这段时间你老是出状况,我必须守在你身边,太不让人放心了。”阿奈斯皱着眉,连连摇头。

他慢慢走近沈施然,和她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如果是因为我对你的爱心慌意乱,那么就让我来负责吧。”

“保护你到……心安为止。”

沈施然拔完最后一根针,抬头看他。

心脏跳得快冲出胸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