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独斗十名顶阶高手且逼退他们的张怕,瞧着年岁不大,却如此厉害。以前总是听闻传说,今天看见活人,按照心目中印象对比,各人想法自是不同,看热闹的众多修真者小声议论起来,有说不像的,有说年轻的,有说是真是假的,各种议论不一而足。
另一名顶阶高手听得眼前人是张怕,仔细打量一番,也不说话也不走,想来还是不舍放弃麟兽。倒是有几名中阶和初阶元婴修士,听得张怕名号后,赶忙向后退去,挤进人群中站住,摆明立场,我们就是来看热闹的。
众多修士如此表现,让冷尊者有点吃惊,看着张怕冷冷说道:“你还挺厉害?”
张怕回了句:“你有多久没有下山了?”成名多年,冷尊者居然没听过他的名字?
“什么意思?”冷尊者真是够冷的,随便一句问话都满带杀气。张怕有点无奈:“没什么意思。”转回头催促方不为:“还不走?真要逼我动手啊?”因为冷尊者的态度很不好,让张怕渐渐失去耐心。
冷尊者的问话等于没得到回答,按他的理解,这是对他的极大轻视,当时拔出柄银剑冲张怕喊道:“小子,让冷爷爷送你归西。”
“我归你个脑袋。”张怕突然大声叫道:“想和我打架,先去问过左侍再说。”转头又冲麟兽喊道:“你给我过来,老子来救你,这是第三次了,你还把我当仇人?”
严格来说,确实是三次。麟兽本想发怒,可自己的命都是人家救的,怎么好意思去和他拼命,只是顾虑面子问题,不肯在众人面前向他屈服,停在原地不动。
不知道怎么回事,张怕心绪不宁,脾气变得很不好,来这只一会儿时间,已经发过几次火,现在又是一次,见麟兽不理他,怒道:“老子不和畜生一般见识。”转身骂方不为:“再不走,你就别走了。”一耸肩头,黑鸟腾空飞起,贴着众人头顶盘旋。同样是盘旋,黑鸟显得比方才的凶鸟们威风许多。虽然身体大小差之很大,但是那种威压和身体大小无关,一振翅,威压便肆虐而出,带动草叶翻飞,一派王者风范。
方不为被人逼成这样,此时无论走不走都是极为难之事,走了,就是当着六千多修真者的面认怂了,不走,很有可能死在当场。
他们人数虽多,可惜只有两名顶阶高手,以这点实力对付张怕,根本不够看。
正在为难之时,冷尊者出手了,一道寒光直指张怕后心。张怕大怒,躲开攻击喊道:“你以为一个破尊者就能伤我?”招出硬铁刀,迎着寒光对劈过去。
场中突生变化,方不为当机立断杀向麟兽,他要夺了宝才跑。
眼见场中就要乱成一团,空中突又闪过一道强横力量,似河流般从众人身上流过,那力量强大的让所有人不敢妄动,包括冷尊者和方不为。跟着才是一声喝喊:“住手。”
冷尊者来的时候,谁也没看到他是怎么来的,只感觉空气一阵晃动,跟着冷尊者出现。而现在,场中突然多了两个人,无声无息,好象原来就在这里站着,从没动过一般。
张怕一见到他俩,笑了,拱手道:“见过左侍,右侍两位大人。”
左侍皱眉道:“你怎么一出现就惹事?”张怕纠正道:“真不是我惹事,他们打架,我来看热闹,巧不巧的看见蔡小小,你也知道,我和那家伙有仇,就赶跑他……”
不待他说完,右侍冷着眼睛看向他,冷声问道:“你故意的?”
张怕嘿嘿一笑:“你看出来了啊,其实也没啥,冷尊者找我麻烦,你解决了吧。”
“我解决你个脑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我罗嗦墨迹,你想干嘛?直说了吧。”右侍可不像左侍那么好说话。
以张怕修为,怎么可能在六千多人面前像一个老太太一样说句话罗嗦个没完,他这么做必然有目的,右侍早知道这小子油奸耍滑,可是没想到当着无数低阶修士的面,他也敢这么干,难道顶阶高手的面子这么不值钱?
张怕委屈道:“冲我瞪眼干嘛?我来了半天,一个人都没杀,帮十万大山维持治安,禁止他们私斗……”这家伙胡说八道有瘾。
右侍面色变得难看,再次打断他说话,冷声道:“不要以为给我点丹药,我就不能杀你。”
张怕脖子一梗:“来啊,来杀啊。”
张怕实在有本事,硬生生把一场杀戮变成一场闹剧,气的右侍怒目横眉,随时准备出手。可是吧,他还真不能杀张怕,唉,天神丹的人情实在太大。张怕就是看中这点,才敢和右侍耍无赖对着干。
左侍咳嗽一声问道:“你想要什么,直说了吧,这里是十万大山。”意思是山神以下,左侍右侍齐至,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
天下修真者,谁不知道两位侍者是十万大山的至高存在,听左侍如此说话,一个个装着了然于心的模样议论着:“难怪这小子敢和冷尊者对着干,敢情背后有靠山。”
场中六千多人,此时最难受的是冷尊者,他张牙舞爪的来杀张怕,才一动手,两位侍者同时出现,这是给自己面子呢?还是不给自己面子?无论给不给,反正这个脸是丢下了。却没想到,张怕接下来说的话更让他丢脸。
张怕认真想想回话道:“我要它。”抬手指向麟兽。跟着又道:“我还想知道这件事是如何发生的。”
“你以为罗嗦几句,墨迹几句,十万大山就要为你驱使?”右侍一直冷着脸说话。
“非也,我罗嗦墨迹,是给冷尊者看的,告诉他,别一天到晚以为自己是个尊者就了不起了,咋咋呼呼吓唬谁?”张怕冰冷说道,全没顾忌冷尊者的感受。
这句话说完,右侍马上知道自己做错了,张怕罗嗦,是想提醒冷尊者,我和十万大山很熟悉,你别没事找事。可是因为自己心情不好,懒得思索其中道理,硬是逼张怕说出这些话,让冷尊者下不来台。心道:倒是错怪了张怕,他肯不在意顶阶修士的脸面,像个八婆一样跟自己套近乎,却让自己给惹恼了,才会扯开脸面怒言一番。
他虽然知道错误在己,但更是责怪那个混蛋小子,你既然想维护冷尊者的脸面,为什么不能好好做好好说?非得拐弯再拐弯的,谁吃多了老去琢磨你言下之意是什么?
却是忘记张怕也是有脾气的,既然你们不领情,他不怕把事情闹僵,大不了就是打架,谁怕谁?难道还真能杀死张怕不成?
左侍看看场中局面,撇开右侍和张怕,对着千多修真者和言说道:“十万大山内禁斗,你们做的事情,我也懒得理,认为自己无辜的,可以走了。若有人还想打架,可以继续留下。”
左侍表态,事情到此为止,谁还敢留下?留下就是与十万大山为敌,就算大家想看热闹,也得有命能看才成。二十息之内,六千多人几乎全部走*,只剩方家人和几名元婴高手。那几名高手向左侍拱手说道:“见过大人,我们不想在山内打架,可是耗费月余时间追杀麟兽,眼看功成,大人让我们放弃却是何故?总不能白费心血,为他人做嫁衣裳。”
张怕气道:“你嫁人啊?还嫁衣裳,麟兽是我罩着的,你想要?来,咱俩可以谈谈。”跟着看向方不为,冷哼一声说道:“你们怎么做的我不管,我要知道事情经过,也不难为你,你是顶阶高手,要有脸面,随便派个小辈跟我解释解释就成,我担保,只要他说实话,我绝不杀他,你们不放心,可以在山外等着。”
张怕心里老鼻子气了,惦记海灵,还要考虑鬼祖,等左侍不至,冷尊者和自己玩命,右侍又来和自己叫板,把自己一番好心全当驴肝肺,一件件事情加到一起,郁闷到不能再郁闷,而眼前还有不知死的往前凑,当我不会杀人么?
他这么说话,最委屈的是冷尊者,混蛋王八蛋,你说的那叫话么?别人顶阶高手就要面子,我也是顶阶高手,你怎么不考虑我的面子,当时怒的就要发作。
左侍轻咳一声,冲他摇摇头,冷尊者只得压下怒气。
张怕看向左侍,笑了下说道:“大人身体有恙?这一会儿,已经咳嗽两次了,需要丹药不?我还有点儿。”
这句话说出,左侍知道张怕确实生气了,只是不明白原因,笑笑说道:“你就折腾吧。”眼睛一扫,场中还有剩下三百多人,大部分是方家人。冲这些人说道:“你们惦记麟兽,好,我给你们机会,十万大山破例给你们提供战场,想要麟兽的就去打架,生死勿论,我给你们护法。”左侍也生气了。
方不为算是瞧明白了,后出现的四个人,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好脾气的。看看无所畏惧的张怕,看看好象是置身事外的左侍三人,再看看身边的十几名元婴高手,轻叹一声说道:“方家退出。”带着人欲离开。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