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恭到了公孙康的军营,早先将他当成竞争对手的公孙康,很快便相信了他并没有争夺辽东之主的意图,反倒是对公孙兰多了几分警惕。》x.
被公孙康留下同高丽人对峙,公孙兰也是满心的烦闷。
大军离去之后,公孙兰将还看得过眼的几个军官召入帐中,由几人伺候着她,着实是爽快了一把,心内才稍稍好受一些。
朝着几个光着腚已经累到气喘吁吁的军官摆了摆手,躺在铺盖上,公孙兰眼睛微微眯着,眸子中闪烁着一抹杀意。
刺杀公孙度,是她下达的命令。
为免刺杀不成,她还特意收买了公孙度的随身剑客天寂。
天寂为人沉稳,用财帛根本无法收服。
公孙兰却是有着比财帛更为有用的资本。
与天寂颠鸾倒凤数度,她提出要杀公孙度,天寂自是无法拒绝!
公孙度一直到死,都没有想到,他培养出来专用于在各路豪雄之间斡旋的女儿,最终竟会将心思放在了收买刺客刺杀于他!
躺在铺盖上,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公孙兰正寻思着如何对付公孙康,帐外突然传来了几声惨嚎,紧接着一股鲜血飚溅到了她的帐篷上。
随后她听到了人体重重倒地的声音。
刺客!
听到这些声音,公孙兰连忙坐了起来,伸手就想去抓一旁的衣甲。
她的手还没有抓上衣甲,帐帘已经被人掀了开,一条人影跨步进入帐内。
“是你?”看清进入帐内之人的容貌,公孙兰的手按在衣甲上,再没多余的动作。
站在帐帘处的,正是手持染血长剑的天寂。
冷冷的看着公孙兰,天寂并没有言语,不过脸上却流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愤怒!
被天寂看的心底一阵发虚,公孙兰怯怯的轻声问道:“因何这般看着本将军?”
“某不在,你便找这些个男人入帐?”盯着公孙兰,天寂冷冷的问了一句。
面对他的质问,公孙兰反倒不再慌乱,甜甜一笑,往铺盖上一躺,对他说道:“再多的男人,也没有与你合欢来的爽利!”
她的声音甜美而柔软,天寂本是满面怒容,被她一句话竟是说的连骨头都酥了半边。
紧紧攥了攥拳头,天寂跨步朝公孙兰的铺盖走了过去,到了铺盖旁,往上一躺,将她给压在了身下。
被天寂压着,公孙兰双臂张开,搂住了他的脊梁,轻轻的呻吟了一声。
帐内一派春光,帐外却是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具光腚男人的尸体。
守在帐外的几名兵士显然是被天寂出剑的迅捷给吓住了,直到听见帐内传出公孙兰的呻吟,才反应过来,忙着给那几个冤死鬼收尸。
天寂进入公孙兰的军营,在高丽人的军营内,此时也正有一个剑客单手持剑,如入无人之境般的直朝高丽王的帐篷冲去。
在他的面前,挡着无数高丽兵士,随着他每向前冲出一步,便会有一片高丽人的鲜血飚溅而起,断壁残肢也随之掉落满地。
被帐外高丽将士惊恐的喊声惊动,高丽王跑出了帐篷,远远看见一个汉人剑客正一边挥舞着长剑,一边朝他这边冲来,也是吓的不轻,哇哇乱叫着,催促更多的高丽人上前拦阻。
前去拦阻的高丽人着实不少,却根本没人能够沾到那汉人剑客半片衣衫。
剑客身上染满了鲜血,原本雪白的袍服已是一片血红,可这些血迹竟是没有一滴出自于他!
眼看着剑客越来越近,被吓破了胆子的高丽王惊叫了一声,掉头就想跑。
一剑劈翻了挡在身前的一个高丽并,剑客顺手从仰面朝后倒下的高丽兵手中抢过兵器,抡了一圈,向着高丽王甩了过去。
兵刃翻飞着,发出“唬唬”的风声,“噗嗤”一下刺进了高丽王的后心。
数万大军之中,一个剑客单独闯入,竟是硬生生的当着高丽将士的面把他们的大王给杀了。
军营内霎时安静了下来,高丽人一个个愕然的看着倒下的高丽王,竟是没有一个人,敢再向剑客发起进攻。
跨步蹿到倒在地上的高丽王跟前,剑客弯下腰,一把揪住他的发髻,将他提溜了起来,手中兵刃一挥,一剑把高丽王的头颅砍了下来。
砍下高丽王的头颅,剑客将它提在手中,转身就朝军营外走,竟是连看也不多看军营内的高丽人一眼。
愕然的看着剑客离开,直到他的身影离开军营,高丽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找来长弓,向他的身后发射着箭矢。
提着高丽王的头颅,剑客根本连头都没有回。
高丽人射出的箭矢夹裹着劲风飞向他的后心,却在他身后只有数步的距离,纷纷掉落在地上,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
提着高丽王的头颅,剑客径直朝公孙兰的军营走去。
眼看着他走向公孙兰的军营,高丽人立时便明白了,他们的大王是被辽东军派来的剑客诛杀,对辽东军的惧怕,霎时又多了几分。
离辽东军军营越来越近,当剑客到达辽东军军营牙门处的时候,守卫牙门的辽东军连忙迎了出来。
迎出牙门的辽东军并不是迎接他,而是纷纷上前,将他团团包围在中间。
“阁下何人?”朝剑客手中提着的头颅看了一眼,带领这队辽东军的军官警觉的问了一句。
“告知公孙将军,某已诛杀了高丽王!”单手持剑,另一只手中提着高丽王的头颅,剑客冷冰冰的向那军官说了一句。
朝他手中提着的人头看了一眼,从人头的五官,军官隐约辨别出正是高丽王,连忙向身后的一个兵士吩咐道:“即刻禀报将军,高丽王已然伏诛!”
兵士应了一声,连忙跑进了军营。
提着人头,剑客笔直的站在军营牙门外,并没提出要进入营地。
“敢问先生名讳?”抱拳朝剑客一拱,军官问起了剑客的名讳。
“秦王帐下无名!”笔直的挺着腰杆,剑客冷冷的回了一句。
无名的名头,在剑客之中颇为响亮,秦军也是对他十分熟悉,可其他豪雄麾下的兵马,却并不是都晓得他。
问他名讳的军官,恰恰就是不晓得他的人之一。
愣了一愣,军官有心再追问的详细一些,可看到无名满身的鲜血,又没敢接着问下去。
高丽王的帐篷在高丽军营纵深之处,就算是一支大军杀入,也难以攻到彼处。
无名竟能以一人之力杀入高丽军营,而且还成功取下高丽王的头颅,军官才不会蠢到去招惹他。
进入军营的士兵很快折了回来,到了军官近前,对军官说道:“将军稍后便到!”
向军官回禀的时候,士兵的神色多少还有些慌乱。
他到公孙兰帐前之时,帐内的公孙兰和天寂正是到了妙处,被他一句禀报给惊的,二人瞬间都从愉悦的巅峰跌落了下来。
天寂抽出长剑,蹿到帐外就要斩杀报讯的兵士,幸而公孙兰及时阻止,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吃了这一吓,士兵早就是两腿发软,心内暗暗发誓,日后无论天大的事情,只要将军在帐内寻欢,他绝对不会前去禀报。
站在牙门外,无名眼睑低垂,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士兵和军官说的话一样,整个人都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没过多会,得了禀报的公孙兰,在数名卫士和天寂的陪同下,匆匆跑到了牙门处。
由于出来的匆忙,她的发髻还是有些凌乱,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
听到军营内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无名抬起头,朝军营里看了一眼。
见公孙兰朝他跑了过来,无名的嘴角牵起了一抹怪怪的笑容。
跟在公孙兰身后,快到牙门处,看到无名的面容,天寂愣了一下,连忙一把将公孙兰扯住。
被天寂一把拽住,公孙兰吃了一惊,扭头问道:“怎了?”
“可晓得他是何人?”拉着公孙兰,看向牙门外的无名,天寂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向她问了一句。
“不晓得!”摇了摇头,公孙兰答了一句。
“方才某还在寻思,何人能独力闯入高丽军营,还将高丽王的头颅取来!”凝望着无名,天寂吞咽了一口唾沫,强压下心头的紧张说道:“这天下间,恐怕也只有他能做到!”
“无名!”天寂说出这番话,公孙兰一怔,扭头看想牙门外的无名,狐疑的嘀咕道:“他来此处作甚?”
摇了摇头,天寂并没有给公孙兰任何回答,只是对她说了一句:“你且在此处候着,某去与他说说,看他究竟想要作甚!”
“一切小心!”天寂剑术了得,在整个辽东再无敌手,将他留在身旁着实是个极大的助力,公孙兰也是有些担心他出了岔子,紧张的提醒了一句。
如果牙门外站着的不是无名而是其他剑客,公孙兰都不会如此紧张。
无名多年来始终没有忘记当年的爱人,早成了坊间的佳话,公孙兰并没有信心能够勾引这样的男人!
不可能勾引无名,天寂始终还是她手中最为重要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