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不想改回去了怎么办?凉拌呗!关于这种可能岳菱芝不过脑中闪过一瞬就将其丢开,现在对她来说,还是设法让菡箬道君自己将证据拿出比较重要!

修真界想要销毁一样证据的速度实在太快,方法也太多,虽说按岳菱芝自己分析,菡箬道君不可能不留下证据威胁别人为自己做事,可万一人家真没证据呢?

这就要靠她自己将‘证据’拿出来了!

可菡箬道君又不是傻,拿出证据就要丢命,无缘无故她又为何要拿证据出来?

这自然就要靠岳菱芝拿到她的软肋了!来之前岳菱芝和何耀分析过,菡箬道君的软肋是什么呢?

她是归仙宗的宗主道侣,灵石丹药一类的身外之物她肯定不缺,至于她的道侣单智穹?就凭她给单智穹戴的几顶绿帽子就能猜到单智穹在她心里的地位了!而且单智穹又是那般作态,说不得菡箬道君心里恶心他恶心的要死,将其视为软肋的可能实在微乎其微。

菡箬道君没有孩子,等何耀调查之后才发现,她在中大陆竟没有一个亲近些的朋友,这样一个不在乎身外之物,亲朋故旧都无,唯一有关系的道侣还关系僵硬的人,她的软肋究竟在哪儿呢?

岳菱芝觉得,既然在中大陆找不到菡箬道君的软肋,那就要追本溯源到她的生身之地来寻,人活在世,不可能丁点牵绊都没有,她若是和谁有仇,或者是恨道侣花心,以她的财力和修为,大可以毁了那个人之后直接远遁,又何必这样偷偷摸摸的做事?若不是小白机缘巧合发现,又有谁能想到,看起来端庄贤淑的菡箬道君,竟然不仅给自己的丈夫戴了两顶大大的绿帽子,还疑似策划了整个中大陆的修真界大战呢?

她还是有顾虑,人有顾虑自然就有软肋,岳菱芝相信,在南大陆自己一定能找到她的软肋!

蒋一山蒋一语兄妹刚被岳菱芝戏弄一番,一路都闭口不言,蒋一语生性活泼,虽是闭口不言,但那双灵活的眼睛还是表示出了主人的好动天性!

岳菱芝则是在心里假设出菡箬道君软肋的各种可能,等她回神,见已经快到了青山宗,便对两人道:“你们知不知道这青山宗曾经发生过什么大事?现在左右闲着,不妨讲来听着解闷!”

蒋一山蒋一语对视一眼,蒋一语道:“岳道友想听,我就给您说说。我曾被师父派(罚)去看管门内卷宗,要说附近的门派曾经发生过那些事,我相信我哥哥不会比我知道的更清楚。”

蒋一语将这个青山宗曾发生过的大事娓娓道来,其实这些大事岳菱芝并不感兴趣,无非就是些两个宗门火拼、魔修混进宗门、有弟子捉了大妖血脉引发兽潮之类的,这类似的事,不提她上辈子,就说这辈子都听人讲过不少,早就没了一开始听到时的兴致勃勃。

她兴趣缺缺,面上却丁点不露,仍是一副兴致不高却认真听着的样子,其实蒋一语是将这青山宗发生的大事从后往前讲的,不过听了一小会儿,岳菱芝就已经猜到马上要去的这个青山宗九成九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

岳菱芝会这样想,不是没有原因的,菡箬道君今年二百余岁,而这个青山宗在一百九十年前到两百年前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而就算是他们算错了时间,可单麟既然来了南大陆掺和到了青山宗的事情里就不可能全无痕迹,像两个宗门火拼、魔修混进宗门之类的其中一点单麟的痕迹都没有,单麟既然坐船回中大陆的时候都没有改头换面,他在掺和青山宗事物的时候就更不可能改头换面了,而在蒋一语的讲述里,却没有听到有这样的一个人,因此,岳菱芝有九成九的把握这个青山宗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至于剩下的0.1?假如蒋一语记露了单麟这个人,那就是剩下的0.1了!

可修士的记性这么好,她记露了的几率又有多大?

岳菱芝正准备打断蒋一语,话还没出口,就听这时蒋一语话音一转,说起祁连来,她话里的内容让岳菱芝不由得凝神细听。

只听蒋一语道:“咱们要去的这个青山宗真是没什么有意思的大事,想来这种事情岳道友也不是没听过,不过不远处还有一个青山宗,祁连师弟本来就是那个青山宗的人,只是那个青山宗当年门内弟子内乱,争权夺利,他家本来是个小家族,可当年就死得只剩下他祖辈一人,那个青山宗经历了弟子内乱本就根基受损,往后两三代更是衰落,而祁连师弟的祖辈因为当年直接参与到内乱当中,他的曾祖父,祖父,父亲一直在青山宗备受排挤,很快都陨落了。据说等他父亲临死时,再也不想呆在这个自己家族经营了数十代的青山宗,硬是找关系把独子送到了现在这个青山宗拜托友人照料。而祁连师弟就拜了他父亲的友人为师,本来一切都该好起来的,可谁知道祁连师弟到他师父身边不久,他师父就在一次外出时陨落了,祁连师弟在现在这个青山宗无亲无故,备受排挤,好在他师父当年人缘不坏,多少有人照拂,倒也没人敢真欺负到他头上,等他筑基之后,更是在大比之中大放异彩,因为他高强的实力和出色的气质外貌,现在整个青山宗都将他当成个活招牌,倒是再没人敢欺负他了。”

听了祁连的故事,岳菱芝心中一动,她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自己想要找到的青山宗,八成就是祁连原先呆过的那个了!

岳菱芝不动声色道:“竟是如此?那这位祁连道友也真是不易,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像蒋道友说得那样出色了!蒋道友都讲讲这位祁连道友的故事吧,我十分喜欢呢!”

她出色和喜欢四字刻意读了重音,为的就是要让蒋一语误会,果然,她听完岳菱芝的话面上一僵,不再说话。

空间又寂静了片刻,岳菱芝打破沉默道:“怎么?蒋道友不能说吗?”

看着岳菱芝脸上饱含深意的表情,蒋一语心里一颤,竟隐隐有些后悔说起祁连来,可想到自己师父对岳菱芝的态度,她咬咬牙道:“岳道友不喜欢强人所难吧?”

岳菱芝冲她别有意味的笑笑道:“这是自然,我这个人不管做什么事都喜欢你情我愿,不然闹僵了多麻烦?还得解决!”

这解决又是个什么解决法呢?

蒋一语心里又是一颤,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思道:“其实我知道的,也都是在祁连师弟成名之后听说的,也不一定准,不过既然岳道友想知道,那我就给岳道友说说吧!

听说祁连师弟他们祖上也出过几个大人物,等到他们祖辈虽然没落了,但也是那个青山宗宗主的候选人之一,当年他们家族里甚至还有两三人在那个青山宗担任长老,青山宗那一个小门派能有多少长老?也就六个,而他们家就占了一半!

或许是家族强盛了,总会出几个纨绔,当年的祁家就出过一个纨绔,他看上了别人的道侣,将其殴打致死又将其道侣强行带回家里,因为他是族中某个长老之子,家主买长老的面子,所以只轻罚以示惩戒,当时大家都觉得这件事过去了,可谁知道,等祁连师弟的曾曾祖父竞争宗主之位时,一直跟在他身后当跟屁虫的一位师弟竟然倒戈,投到了祁连师弟曾曾祖父敌人的阵营里,祁连师弟的曾曾祖父见势不妙,急忙让人去查,结果让整个祁家都大吃一惊,原来这个倒戈的师弟,竟然是当年被祁家纨绔杀害并抢走道侣的修士之子,当年祁家不是没有派人过去扫尾,可谁知当初那个小小孩童生受了修士一击竟然没死,只是被那一击打成了假死之态,两三日后,就又清醒过来。

知道了这位倒戈的师弟的身份,祁连师弟的曾曾祖父自然更是想斩草除根,可谁知这时候敌方的阵营里来了个高手。听说这位高手各类术法使得十分灵活,心中诡计颇多,甚至都没人见他出手,在青山宗蒸蒸日上的祁家就只剩了起来师弟的曾祖父一人。”

蒋一语到底还有些良心,她不想让岳菱芝对祁连起更多的兴趣,就捡着祁连家里上几代的事情说,可她又怎么知道,她所说的,正是岳菱芝最想知道的呢?

岳菱芝见蒋一语一副故事讲完了的样子,轻轻一笑,做出一副看透了她的心思不想多问的表情,似闲聊般道:“这个故事还有些意思,只是那么久之前的事,蒋道友又是怎么知道的?”

蒋一语道:“那些事情听起来虽隔得久远,但实际距今不过百余年,当年的事我能知道的这么详细,也是因为故事里那位倒戈的师弟在大仇得报之后,将那些尘封的往事都公之于众,这些事传出的留言颇多,后又被人记录在那个青山宗的卷宗里,所以我才能知道这么多祁连师弟家里过去的事,这些往事,说不定祁连道友知道的还没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