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刘晴带着他来到了监护室,说是监护室,只不过是个十几平方米的小屋子,面前有铁栏挡着,而杜忠就坐在那里,连个床也没有,不过地上有毯子,看着还挺新,应该是看他伤势重,特意放上去的。

刘晴将铁门打开,杨灵拿着医药箱走了进去,近处看杜忠的伤口,很是触目惊心,手腕也只是用纱布简单的捆绑,血已经渗到外面。

“呦,还认识我吗?”杨灵放下医药箱冲他打了一个招呼,只见杜忠虚弱的抬起头,眯着眼睛,木讷的点了点头。

杨灵将医药箱打开,往他面前凑了凑蹲着身子说道:“你给我们拍的婚纱照很漂亮,谢谢你了,这次我来,是为你处理伤口。”

杜忠点了点头,将胳膊抬起,杨灵看着他的伤口,小心得将纱布解开,外面的倒也没有什么,里面的纱布已经与血粘在一起,粘在伤口上,杨灵拿出棉签与镊子,小心得处理着黏在伤口上的纱布,也不敢用劲,毕竟伤口很大,整双手都被他砍了下来,上面的血管还清晰可见,随着杨灵将纱布揭起,一直堵着的血也流了下来,杨灵看到这急忙将止血药拿出,散在上面,毕竟伤口大,首先要做的就是止血,将近一个多小时,杨灵清理的差不多了,血也不再流,但看着胳膊上露出的血管与骨头,还是给杨灵不小心的震撼,下手也太狠了,这有几个人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杨灵从医药箱拿出一些药撒在他的伤口周围,同时又做了一些消毒处理,才重新给他缠绕上纱布,随后说道:“把嘴张开让我看一下。”说完,只见杜忠张开嘴,里面半个舌头,伤口凹凸不平,看样子是揪着自己舌头,直接一刀下去,拿小手电筒照了照,舌苔发紫,伤口处还有肿起的迹象,这个就比较麻烦了,早知道人的嘴里可是有数不清的细菌,如今发盐了,可不像外面的伤一样好治,基本是无从下手,但杨灵还是做好了准备,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里面是他配的消炎药,不过也只是顶一会。

杨灵直接把瓶子递给了他,同时开口说道:“这里面是防止你的舌头感染,一个小时含一次,虽然没有太大的作用,但也可以应急一下,起码比一开始要舒服很多,可以减轻痛苦。”说完,杨灵将地上的东西收拾一下,起身挎着医药箱说道:“我就先走了。”

杨灵转身准备离去,只见他猛的抬起头,杨灵微微一笑,示意他不用担心。

退出外面,刘晴又将门关上了,杨灵将如今的情况跟她说了一下。

“杜忠的事情很不乐观,最好尽快带他去城里接受治疗,我这里也只是做一些简单的措施。”

刘晴点了点头问道:“那你有没有看出他有什么不同。”

杨灵自然知道她想问的什么,皱着眉回道:“是不是神经有问题,我也无法猜测,毕竟精神病状跟大脑与思想有直接关联,有的人他只是思想过不去,所以变得疯疯癫癫,做出奇怪举动,所以让它慢慢调理就可以了,时间久了,它就会恢复正常。”

“那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他没有什么事情,精神并没有什么异常的状态,你刚刚也可以看出来,他除了虚弱之外,其他表现都和正常人一样,不过你也可以让专业医务人员检查一下,毕竟精神病状这一块,我是真的无能无力。”杨灵无奈的苦笑,刘晴听完也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准备过两天做完资料便带他去城里检查。”

“越快越好,毕竟他的伤势比较严重。”说着,杨灵与她已经走到了门外。

“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刘晴听完点了点头“那您慢点。”说完,杨灵与她挥手道别,还没走几步,刘晴想起了什么,叫住了他。

“那个,您知道十几年前青海连环失踪案吗?

杨灵听完她的话摇了摇头回道:“这个不太清楚,要是说十几年前,我还是一名学生呢吧!”

“是嘛!当初闹得挺凶的,基本动用了互联网,一起巡查真凶,但都没有消息,甚至连新闻都天天报导。”

杨灵沉默了一会开口回道:“当时的我可没有看新闻的习惯,不过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刘晴思考了一会回道:“一开始接触这个案件的时候,我做了很多调查,最终还是吴欢前辈说起了十几年前的案件,那时还找到了录像,那是摄像头唯一抓到的凶手影子,只不过很模糊,但我看那个人的背影,很像是杜忠,而经过一系列的对比,我们发现凶手从青海市消失的那一天,正好与杜忠来到青山镇定居的时间吻合,您说他是不是就是当初连环失踪案的凶手?”

杨灵听到她这么说,多少也有些佩服吴欢与张羽这俩人,竟然能将几十年前的案件和现在的案件牵扯到在一起,不过当时杜忠也在信中写过他当时在城里杀人喂食给自己的妻子,当时闹得满城风雨,为了安全着想,他才回到青山镇,从那之后就没有在杀过人,直到今年,他动手杀死了深爱他的女人,而那个女人还是害死他未婚妻的人,叫林暖儿。

“神医,神医。”刘晴见他不说话,轻声的呼唤了两下。

杨灵缓过神笑了笑回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你若觉得是,那便是,有些真相,不一定需要去询问本人,相信自己的直觉,也是很重要的。”说完,杨灵冲她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刘晴也是不由得一愣,注视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随后想通了什么,转身跑进了屋子里。

杨灵并没有告诉她真相,既然答应了杜忠不说出去,就要做到,有些时候,杨灵并不是牵扯过多,尊重他人的选择也是一件好事,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约定就是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