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苍晓闻言,道:“我会叫人查一下这个航海家海运。还有,谢谢你特意调查——黎辉的事,其实你不需要这么做的。”
丁一一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的,况且我也只是通过陆家的案子顺藤摸瓜而已,这是我的工作。如果能帮你查到黎辉车祸的真相,也算了结了你一桩心事。”
苏苍晓知道丁一一是想帮他解开他跟父亲之间的心结,心底泛起一丝感激,但是在谜雾散开之前,他什么都不能确定。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对苏金阳还是有所怀疑。虽然现在有的证据指向了航海家海运,但是陆赞突然跟凌天集团解除合约,在这一点上也是疑点重重,还需要进一步考证。我可以将他在这件事上,暂时排除嫌疑,但是我也肯定他还有有其他隐瞒的秘密。我觉得子谦说的很对,也是现在对于我来说最可行的方案,要么证明苏金阳无罪,要么证明他有罪。我们必须找到新的线索。”
丁一一看了苏苍晓一眼,知道他这是同意了叶子谦提出的那个建议,可要怎么做呢?毕竟是父子,这样的局面让老大怎么做?
“那你想怎么做?开始调查苏董吗?”丁一一问道。
“不,这件事还不急,我想要等叶子谦回来再说。现在,我们先专注于贾佳这个案子上,尽快把她找回来,无论生死。”
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起来。丁一一也觉得找回贾佳迫在眉睫,但是她更希望的是找回的不是一具尸体。
丁一一和苏苍晓在公司里加班加点,寻找贾佳案子上的疑点,警局里也开始全力搜索贾佳的踪迹。
最让他们意外的,却是鲁伊斯赶来请求加入。
“拜托你们一定要让我帮忙,让我为自己的行为赎罪。”
看着心怀愧疚,一脸焦急的鲁伊斯,苏苍晓不能确定她演戏的成分有多少,看了眼正在仔细观察鲁伊斯的丁一一,丁一一扣了一下手指,苏苍晓最终点头同意了。
毕竟现在寻找贾佳迫在眉睫,而鲁伊斯在案件上又可能会有帮助,所以苏苍晓并没有拒绝鲁伊斯的理由。
鲁伊斯在搜寻贾佳的过程中,努力帮助查找。这让丁一一感到动容的同时,也总觉得鲁伊斯应该还有什么隐瞒。但是丁一一也知道,在没找到贾佳之前,就还不到询问的火候。
搜寻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而这个时候于羽程那边却出了事。
丁一一从苏苍晓那里被询问这件事的时候,一脸的愤慨不平:“我保证这件事绝对不是从我这里传出去的。当初化验的时候,我为了怕节外生枝,都是偷偷进行的。除了我,谁都不知道我做了两个人的DNA。。而且化验结果我连你都还没来得及告诉,又怎么可能去告诉于羽程。这一定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真不知道做这件事的人,究竟存着什么居心?”丁一一越说越气,撸起袖子就想把那个告诉于羽程这件事的人,找出来暴打一顿。
苏苍晓看着直冒傻气的丁一一,笑容里有一丝他没有察觉的宠溺。
“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我这边刚接到消息,就把这件事告诉你了,问你也是想要了解一下你到底掌握了多少情况。
毕竟,你早已知道于羽程跟那个医院里的女人没有血缘关系,应该是继续查下去的。不过于曼前脚刚失踪,后脚就有人找上了于羽程。这件事确实事有蹊跷,你先去于羽程那里看看,看能不能问出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贾佳这边的事我继续跟进。”
“老大,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那个人揪出来的。”
说完,丁一一抓起背包就气势汹汹地走了,看的苏苍晓一个劲地摇头失笑。
等丁一一赶到于羽程的家时,苏苍晓打来了电话:“老大,我刚到于羽程家,你打电话来是怕我迷路嘛?”
在电话对面的苏苍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不是,你刚才走的太快了,有些话我还没说完呢。于羽程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自己的母亲并不是那个在医院里的女人后,就崩溃了。现在听他的保姆说,他已经拒绝与别人交流,甚至连学校也不去了。一会儿,你跟他谈话的时候,注意一下言辞,别刺激到他了。”
“嗯,我知道了。老大。”
丁一一挂下电话,心里一阵翻腾。
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未免背负的也太多了吧。如果换做是她的话,估计应该早在这之前就会崩溃了!丁一一叹了一口气,看向了眼前这幢独立的小洋楼。
我的乖乖,这也太大了吧。
丁一一找到门铃,悦耳的铃声传了出来。
“您好,请问哪位?”
丁一一朝着对讲机大喊:“我叫丁一一,是于羽程的好朋友。我知道他的状态很不好,我想见见他,可以嘛?”
对讲机陷入了沉默,就当丁一一正想着怎么办时,大门打开了。
丁一一顺着小路走了进去,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正站在小楼门口等候着她。
腼腆一笑,丁一一道:“您好,于羽程在家嘛?”
“您好,丁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您可以叫我吴嫂。羽程现在整个人处在自我封闭的状态,我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我之前听羽程的口中听过你得名字,希望丁小姐能有办法可以劝劝他。”
丁一一点头,在玄关处换下了鞋子,跟上了这个自称吴嫂的女人。丁一一觉得这个吴嫂应该是属于管家那一类的职务。
一走进小楼,突然,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她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陈菲,丁一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又抬眼打量了一眼屋子里的装潢,丁一一在心里安慰道,应该是有钱人的品味都很相似吧。
丁一一这种不安感,直到看到缩成一团的于羽程时彻底消失了。她的心底一下充满了心疼,问向了旁边的吴嫂:“他这个状态多久了?”
吴嫂也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如果不是被我强逼着,他连水都不肯喝一口。丁小姐,我也马上要离开于家了,羽程就拜托给您了。作孽啊~”
丁一一还没来得及问她要去哪,就看见吴嫂推着行李走出了大门。耳畔还回荡着吴嫂的那一句,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