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冥,你要放弃你的子民么!”木煜睿语气忽然一沉,带着几分凛然的气息,他在逼他,逼他做出一个选择。
如果注定要有一个人去,肯定是自己,错不了的。
萧启冥暴躁了,这人说话怎么就听不进去呢!难道他还会骗他么?他摆出这幅表情,只会让他觉得他是不是担心他。
这种有人关心的感觉不是不好,而是他不适应!
他生怕因为某些原因,导致自己心理失衡,现在的她,心理状态就已经足够差了不是。
木煜睿不是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可就算是自己明白,那又有什么用?他能懂的,上面人不一定能懂,也就是说,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的!
他们有心放过,可人家不允,又有什么法子!
说起来,也不过是各有各的无奈罢了。
“你也别想太多了,虽说前景不太乐观,可也未必就是件坏事儿。”
“这算是安慰吗?”萧启冥苦笑着开口:“你可还记得,当初咱们曾说了些什么。”
他,自然记得。
木煜睿喉结滚动,带着一丝对往昔的不确定,当年龙绮瑶挖了那么大一个坑给他们,以至于到现在他们都还没能去把这个坑给填平。
没有人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初,他们质问他们解决的办法,他信誓旦旦的回,定会把人给寻回来,否则四海不平、八荒震动!
所有人都讨厌龙绮瑶的存在,他也不例外。
在云绮瑶出现之初,他也以为自己会和所有人一样,讨厌这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玩偶,可事实上,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他们是完全不同的!
这让他觉得,是个极为新奇的体验。
萧启冥脑子不由得有点发懵,所有的一切他们从未敢忘,尤其是在这么多年等待的岁月中,那个女人几乎成了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没有她,他们还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撑过这么多年岁月。
“你去跟我去,都没什么区别,除了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还有什么办法?”萧启冥毫不犹豫的点出这一点,他未免对上面那些人报了太大的希望。
木煜睿苦笑,谁说不是呢!
他们两个面面相觑,在彼此眼中都能看得到苦涩的味道,他们倒是不怕死,可云绮瑶怎么办?
现在很现实的一个问题是,就算是他们都去了,他们也未必就愿意放过她。
“她身上,有着龙族最后的血脉。”
“所以呢?”
萧启冥默了,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他以为自己说这话都是白说的么?看他这样子,根本就没把自己说的话放在心上,心里各种不舒服。
“你这算是个什么态度!难不成,你以为……”
“我以为什么!”木煜睿也有点火气:“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可瑶儿不买账,又该如何?将来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至少别让那些人欺负了他。”
萧启冥不想答应,照顾她,从来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责任,既如此,他又何必要应下来!这一切叠加在一块,只会让自己更不开心不是。
“我……你自己的人自己照顾!我出去跟着都能把我给撵回来,更遑论其他。木煜睿,你以为我傻么!”
“是不精神。”
木煜睿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紧跟着给下了个定论。在他看来,这种事情都抢着去做,不是脑残是什么!
没直接给他扣上个精神病的帽子,已经算是厚待了。
萧启冥自觉他做的每件事情都是为了他们好,可结果对方非但不领情,还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来,怎么能让人不上火!
他只要一想,心里这情绪便怎么都压不下去了。
“我不管!便是你说,我也认了。反正,你要保护好她!凤衍,我只问你,把她交给旁人,你放心么?”
那自然,是不放心的。
木煜睿眸光稍显暗淡,他怎么会放心把她交给不相干的人!就算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他也愿护她安好的。
否则,做的这一切功夫不都白费了么!
萧启冥站起来便要往外走,即便是再留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早早的出去看看。
“你要去哪!”
门一打开,云绮瑶便立在门口,依旧是那副清淡如水的模样,可眉眼间的神色却让人不敢忽视。
总觉得,充满了咄咄逼人的意味!
萧启冥被骇了一跳,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他算是怕了她了!这幅模样到底是跟谁学的?为什么他看起来,很怂的样子!
木煜睿脸色也有点难堪,不悦的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偷听!”
云绮瑶竖起一根手指装模作样的摇了摇,一副很是坦然的模样:“可别这么说,我哪有这个本事偷听!不过是担心某些人的情绪想早点回来罢了。”
然,他们两个却并没有一个因为他的说辞感到高兴。
木煜睿有些纠结的想着,要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把话题岔开,可显然这个念头在这个时候,已然成为了一种妄想。
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打算告诉我?刚刚听你们一个个的都想要去了结自己,看上去还是蛮有觉悟的嘛!啧啧,就是不知道,这心里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云绮瑶十分尖锐的开口,他们到底是有事情瞒着她,或者说,他们永远都有事情在瞒着她!
这完全是一种不可理喻的行为,以至于她只不过是看看,便觉得上火极了,甚至根本没办法接受的样子。
萧启冥往后缩了缩,离她更远了一点:“呵,那什么,你别想多了,我也就随口一说,我们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想着去死呢!”
“说不定,是你精神不太好呢。”云绮瑶眼神微微一眯,没什么真心的说道:“保不齐啊,就是有人愿意去送死,这事儿可真说不准!”
木煜睿碰了一鼻子灰,看着她的神色也变得怏怏不乐,果然害怕什么便来什么,以至于有了那么多的麻烦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