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家,若问谁那里有钱,当然是陆景深那儿啊。

但是陆兰芝又不敢直接找陆景深,毕竟自己这位侄子,那是出了名的在外面讲道理,但是对自家姑姑却是绝不讲道理的。

有时候都苛刻得让她怀疑,他还是不是那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侄子了。

不过男人嘛,结了婚都会这样,有了媳妇忘了娘,不是什么稀罕事。

所以这件事,她先不能直接和陆景深说,先得跟景宁说说,探探口风先。

于是,陆兰芝打定主意,就直接将车子开到了安宁国际的楼下。

这个时候,景宁还在上班。

她拨通景宁的电话,一接通,就立马亲热的笑道:“那个宁宁啊,你在上班吗?”

对面,景宁有些意外,“是啊,姑姑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我这不是看着快到中午了,想约你一起吃个午饭嘛,就在你们公司附近那个粤菜馆行不行?我知道你喜欢吃清淡的,那边的菜式特别清淡。”

景宁轻笑一声,“姑姑有事不妨直说,我中午还有个会要开呢,只怕抽不出时间。”

“唉呀,人是铁饭是钢,什么会不能吃完饭再开?而且你现在还怀着孩子呢,可不能那么拼命,我不管,我就要你出来陪我吃饭,我就在之前说的那个粤菜馆等你啊,你必须来。”

说完,就直接将电话挂了。

景宁没想到她会直接这样,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一时哭笑不得。

小何从外面进来,将一叠报表放在她的办公桌上,说道:“老板,这是星辉那边上个季度的报表,您看一下。”

景宁点了点头,又看了眼时间。

“我下午再看吧,现在我要出去一趟,等我看完直接邮件回复你。”

小何点了点头,景宁这才取了外套,拿上包包离开了公司。

她到达粤菜馆的时候,发现陆兰芝已经在里面坐着了,连菜都点好了。

包厢里燃着清淡的好闻的熏香,陆兰芝笑道:“宁宁来了,快坐,你看我点的这几个菜都是你爱吃的,还有这香,这是专门对孕妇好的香,不伤身子的,你放心哈。”

景宁笑了笑,在她对面坐下,“姑姑今天怎么这么好的兴致,想到约我吃饭?”

陆兰芝尴尬的笑了笑,手指置于桌下,不安又紧张的纠缠着。

“那个……我知道这几年我对你不太好,姑姑年纪大了嘛,脾气不好,你要理解一下,上次我在你家里说的那些话都是气话,不能当真的,你千万不要因为那些话跟我生气啊。”

景宁微微一顿,紧接着笑了。

“姑姑放心,我没有生气。”

“那就好,那就好。”陆兰芝笑着,看了她一眼,又连忙说道:“吃饭,先吃饭,咱们吃完饭再谈。”

景宁见状,也不勉强。

她忙了一个上午,本来就饿了,如果陆兰芝不叫她,估计她就是直接在公司里吃了。

陆景深原本不想她这么辛苦,不过她喜欢工作,所以陆景深也拦不住她。

好在现在她怀孕了,不吃外卖,陆景深给她在公司安排了小厨房,到点了会强制她停下来吃饭,也算是跟得上营养。

两人无声吃着饭,陆兰芝虽然有很多缺点,但毕竟是自小在陆家长大,生活上的素养还是不必说的,食不言寝不语这是一定的。

因此,饭桌上除了吃饭咀嚼的声音,一时竟没有任何人再说话。

直到饭吃完,景宁放下碗筷,又拿纸巾擦了擦嘴,这才看向对面的陆兰芝。

“现在吃完了,姑姑有什么话直说吧,我还得赶回公司,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

陆兰芝见状,连忙也放下碗筷,也不兜圈子了,直接说道:“我今天去了一个赌石会,认识了一位自己开发矿山的老板,他说他在T国找到了一座还没有人开采过的玉石矿,想找我合作一起将这座矿山买下来。”

景宁挑了挑眉。

陆兰芝继续说道:“宁宁,你也知道,姑姑这些年做过很多生意,但是就没几样成功过,虽然我平时吃穿不愁,看着也是锦衣玉食的,但我这心里啊就总觉得少点儿什么,不得劲儿,这次我觉得是个好机会,很想试一试,就是资金上面有些困难。”

景宁笑道:“对方说的矿山在T国的什么位置,您了解过吗?”

陆兰芝摇头,“我问过了,他不肯说呀,说是一定要知道我有这个能力能入股以后,才肯告诉我,我这不是钱不够,所以回来凑么?”

景宁点了点头。

玉石生意这块,因为季临渊家以前就是做这一块起家的,所以她倒是了解不少。

知道像这种无人发现的矿,是很宝贵的资源,一般为了避免有人争夺,的确会对资料十分保密,不会轻易对外人说。

她想了想,问:“你还缺多少钱?”

陆兰芝有些忐忑,“对方要我出十五个亿,我现在手头上就……四个亿。”

景宁一愣,有些意外。

“十五个亿?这么多?”

陆兰芝笑容尴尬,“是多了点哈,但是咱们换个角度想,投资大,说明矿山也大啊,不然一般的小矿哪里需要这么多钱?”

景宁想了想,这倒也是。

但她还是觉得有些疑虑,因此只淡声道:“这件事太大了,我一个人没办法做主,如果您真的想投资,恐怕还是得和景深说说。”

陆兰芝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涉及到这么大一笔资金,我肯定不能找你拿的,后面我会去和景深说,就是你也知道,景深对我吧不怎么信任,他只信任你,如果我去开口,他肯定不会答应的,现在爸妈都偏向他,心里眼里都只有他这个宝贝孙子,我这个女儿都没地位了。我没办法呀,只能找到你了,宁宁,我不求别的,只希望到时候我和景深说的时候,你能在旁边帮我说句话,行吗?”

景宁看着她,只见陆兰芝的脸上,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哀求,这对于平日习惯了趾高气昂的她来说是很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