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欢喜有人愁,说的就是此刻的场面。

见到马奔跑过来,一些小摊贩们都弃了摊子有多远跑多远,就怕自己被祸害到。

舞盈紫此刻的眼中已经没有其他的人了,只有在空中不断飘飞的缰绳。一定要抓住缰绳,一定要抓住缰绳。

却没有想过,当她抓住缰绳的时候,又该怎么做呢?

“啊!抓住了,抓住了!”

之竹抬起头看着自家小姐终于抓到缰绳了,开心的大叫了起来。

舞盈紫却没有之竹的开心,脸上不仅白,就连冷汗都出来了。抓是抓住了,可是后面呢?她该怎么办?从来没有这一刻这样痛恨自己的力气是如此的小过,也从来没有这一刻这样痛恨自己的女儿身过。要是天生神力,是不是她就可以拉住了?是不是男儿身,她就没有如此多的事故了?紧紧的咬住嘴唇,上面传来的刺痛让她心里更加坚定,一定要拉好缰绳。

马儿,你停下来吧,马儿,你停下来吧!心里不断的呼唤着,祈祷着。可是,面前的马却跑的更欢了,鼻尖不断的喷出白雾,不断的朝前跑着。

门框上要抓着,缰绳要抓着,舞盈紫此刻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皮偶,被两边不断的拉扯着。指尖传来的痛意,还有手掌传来的火热痛麻,都让她脸上的汗水落得越来越快了。手感觉要断了,人感觉要被扯烂了。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龙昊祯,你在哪里,龙昊祯,你在哪里啊!花翩然,就算是你出来也是好的啊!

在这一刻,月翩然没有想到,舞盈紫竟然想到了他。而舞盈紫也没有想到,她竟然想到了他。

或许,这就是人的本能!当遇到自己无法克制的危机时,就会想到自己所认识的人中那些厉害的,可以帮注自己的!

看着越来越多的摊子被撞,手心传来越来越明显的痛意,舞盈紫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快走开啊,快走开!”

舞盈紫惊恐的瞪着前面不远处地上抱着球的小姑娘,嘶喊着。最怕的一幕出现了,这让她心里的弦快要奔断了。

可是小姑娘却像没发现危险一样,还在路中间抱着刚捡到的球,笑的一脸天真无邪。

边上的路人也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小姑娘危险了。有的人已经开始摇头了,有的在窃窃私语,纷纷指责舞盈紫。可是不管他们怎么说,却始终没有人出手救一下小姑娘。

“救人啊,你们快救人啊!”

感受到力气再从自己的身体中消失,满怀希望的转头看向身后的之兰,希望她可以上前救下孩子。可是,希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之兰因为受了内伤,功力发挥不了多少,被一群乞丐围着,应付的很是吃力。

或许是感受到了舞盈紫的目光,之兰趁着空隙抬起头看了过来。

舞盈紫见此,苍白着脸朝着之兰虚弱的笑了一下,启唇说到:“我没事!”

可是就这么一分心,之兰被后面的乞丐一棍子打在了背上,锵啷了一下。顾不得看舞盈紫了,她只能快点解决面前这些人,早点到小姐身边去。

越来越近了!舞盈紫吞了一口口水,眼中光芒闪闪。看了看距离,又看了看路面,闭了一下眼睛。

“什么?”

众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呆了,张着嘴,吃惊的看着那个女子。

只见舞盈紫竟然松开了抓着车框的手,另一只手还抓在缰绳上。

“小姐!”

远处看见这一幕的之兰双目圆睁,眼角留下了血水。转头看了看围在她边上的乞丐和混混,阴寒的声音像从地狱传来。

“你们,该,死。”

如果说刚才之兰还记得舞盈紫的交代,对待他们没有下狠手。那么这一刻,乞丐和混混们明显感觉到面前这女子的气势变了,下手也狠了。很多乞丐都被打的吐血,有的甚至爬不起来。而那些围着之兰的混混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卸了腿的,择了手的,比比皆是。

而舞盈紫,放开车框后被摔到了地上,却还是不放开手中缰绳。使劲的想要站起来,却无能为力。身上传来一阵阵刺痛,娇嫩的肌肤被地面磨出了血迹。痛,让舞盈紫阵阵发晕。可看着不远处的小姑娘,又咬紧牙关支持着。

忍着痛,原本已经破损的嘴唇又添了新伤,看上去触目惊心。

一点,两点,近了,更近了。舞盈紫看着就在一臂远的小姑娘,深吸一口气,一点点松开手中的缰绳,双脚弯曲朝前一蹬,然后彻底松开了缰绳。借着力,一把抱住小女孩保护在怀里。

时间,仿若静止了。四周的一切都像是慢动作。

酒楼上的女子看着这一幕,眼中飘过不屑还有心满意足的开心。

舞盈紫,这次,我看你怎么命硬的躲过去。这样的距离,一个弱女子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的。更何况前面已经花费了那么多的力气,除非,她不是人。

女子带着胜利的笑容,轻移莲步,走回到桌边,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小姐!”

女子狐疑的看着出声的丫鬟,见她脸色有点发白,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她手里的茶。

似乎是想要丫鬟为何如此表情了,女子“咯咯咯”的娇笑出声,“很好喝,要不要试试?”

此刻,她的心情很好,很美丽,所以就算再难喝的茶,她都会觉得好喝。正所谓:相由心生,情随心动。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舞盈紫!”

关林云看着这一幕,手抚上心脏,神色扭曲。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我还没有得到你,你怎么可以就这么,就这么,死了?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小屁孩,值得吗?值得吗?

关林云仿佛看到了那天趴在桌上面的舞盈紫,那么娇媚,那么的引人着迷。

“紫儿!”

可是此刻,这个如此尤物却就这么活生生的没了?就这么消失在马蹄下了?让他憋在胸口的那股气该如何出?心里的那股怨气又该如何消?

“噗”

一口血,喷了出来。

“少爷!”包厢里,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