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丁华提出唱一个欢快的,月儿眼珠一转,想到了一首歌,陈淑桦的那首,很好听!

手中拨动,一阵清爽欢快的琴音泻出,仿佛涓涓细流一路奔腾。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的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

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的太早

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

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

灰墙外英武的身影静静矗立,女子唱的很好听,他应该觉得赞赏,可是细细品味其中的词,心中却是丝丝冰凉。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夜,这就是你最真实的想法?

原来如此,有些事情你不愿再提及,更不愿再碰触,所以你爱的累,你不想再爱,宁愿背的满身骂名都无所谓,心中轻松就好。

沈让抬头望天,皎洁的月亮又圆又大,却无法让人内心圆满。

不对,心中为何涌出异样之感,这不是夜的作风,难道她有事瞒着我?看来还得细细思量一番。

他缓缓迈开脚步,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夏意渐浓,空气中没有一丝微风,太阳将整个大地幻化成半个烤炉,曹皇后与升国公主便在这半个烤炉的日子里回了宫。

一大早,接应的仪仗队便从紫宸殿延伸到了宫门口,威武挺立的侍卫,娇柔可人的宫女,纷纷毕恭毕敬的站成几排迎接凤架。

曹皇后此次是去为大宋祈福,愿我大宋国泰民安,万年昌盛,百姓家业兴旺,和睦团圆。今日回朝,文武百官立于两侧行礼,来迎接这位爱民如子的贤淑国母。

凤辇渐行渐近,整齐的队伍声势浩荡,彩旗随风飘扬。

皇上站在宫门口翘首企盼。

曹皇后娘娘明黄的凤吕一步步靠近,款款走在红毯上,身后跟着皇帝最宠爱的妹妹,升国公主。

众多嫔妃也是迫不及待。

有两位妃子还互相拉住了手,急切的小声呢喃,“皇后终于回来了,太好了!”

“是呀,是呀,我都是甚想皇后的。”

行跪拜之礼的月儿听到这段对话有些想笑,你们很诚心的盼着皇后归来?只有傻子才会相信。

曹皇后十分规矩的前行,眼看还有几步的距离,皇上等不及,伸出双手,迈开步子向皇后走去。

看得出皇上对这位曹皇后很上心。

曹皇后急忙行礼,“皇上亲自来接应臣妾,叫臣妾感动不已。”

曹皇后的腿还未挨到地面便被皇上扶起。

“皇后为民祈福实乃我大宋之福,百姓之福,皇后一路辛苦。”

“不,臣妾能为我大宋子民祈福,是臣妾的福气。”

两人含情目目深情对望,久别的夫妻自然十分想念,二人思念断肠的模样叫众人羡慕。

赵祯在这位曹皇后之前还有过一位皇后,姓郭,是平卢军节度使郭崇的孙女。

但这位郭皇后当年被立为皇后的时候才十三岁,由于年纪尚幼,不知宫庭险恶,仗着刘太后喜欢她,便不知收敛,性格妒忌,还老是派人监视皇上的行踪,不让皇上亲近其他宫女妃嫔,更对皇上亲近过的女人任意打骂。

赵祯十分不喜欢妒妇一样的郭皇后,因刘太后还在世,而这位郭皇后又是刘太后点头的,赵祯即便心中十分愤怒,却也不敢明言。

后来刘太后驾崩,赵祯便以入宫多年未有子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理由,将嫉妒成性的郭皇后废了。

在宫廷之内,一个皇后若是被废,便有可能受尽凌辱无法生存。

赵祯心地较为善良,颁下了诏书,说:“皇后以无子愿入道观,特封其为净妃、玉京冲妙仙师,赐名清悟,别居长宁宫以养。”

以此来保正了那位废皇后安稳的后半生。

再看眼前这位曹皇后,大大的不一样,她祖父为大宋名将曹彬,枢密使周武惠的孙女。被召进宫时也已经十八岁,很是懂得规矩礼仪。

她的身世较前面那位皇后更是显赫,并且出身将门,熟读经史,一手飞白书十分精湛。性情也很是慈爱节俭,重视稼穑,常常在宫苑内种植谷物,养蚕采桑。

赵祯本就秉信纯良,面对一个知书达理温柔体贴的女子又怎会不喜欢?

这位曹皇后得到皇上的宠爱与尊重,也更加的一本初衷,恭俭仁厚,谦让自抑,对待宫中嫔妃犹如姐妹一般的好,从而使得皇后之位不可动摇。

月儿微微抬头,瞄了一眼曹皇后,穿着锦绣凤袍的女人身材中等,但皮肤白皙,双瞳如水般的温柔清澈,身形姿态显得雍容华贵却又失优雅大方,真不愧是一国之母。

曹皇后身侧跟着一位娇滴滴的少女,此少女身材高挑,莹莹可人,肤如凝脂,高贵典雅眉宇之间与赵祯有几分相似,但浑身上下却透出高傲的气息。

此少女正瞪着眼睛向行礼的众臣张望,最终盯到一名武将露出了笑脸,看来这位公主对镇国大将军中意的很呢。

高贵的升国公主将沈让看了片刻之后,又瞟向了皇上身后的一处,对跪拜的女护卫一番探究。

月儿提前避开了公主的目光,先一步低下了头,从而未被瞧的清楚。

“臣等恭迎皇后娘娘凤驾,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洪亮,震耳欲聋。

曹皇后满面和蔼,“众位爱卿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皇上拉着皇后的手,二人并肩其行向着宫城内走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紫宸殿走去。

月儿虽是皇上的贴身护卫,但此时皇后及一众的宫女将皇上围绕,通往紫宸殿的这一路上她便被挤到了后面,几乎快要与身后的众大臣平行。

离大臣们近,自然也离沈让进,两人中间隔了两位大臣,一位是包大人,一位是狄青狄大人。

月儿一直低着头,沈让也是一直低着头,两人离得不远,却谁也没有瞧过谁。

反到是有一个人使劲儿地往前凑,一枚枚小石子不停地打在月儿的背后,月儿爱理不理,那人就不停地砸。

此处人数众多,且都是身居要职的王宫大臣,这人竟能这么明目张胆,真是活腻味了。

月儿攥了攥手中的剑,突然停止脚步,猛然一回头,一个凌厉的目光抛出。

苏轼浑身一哆嗦,差点坐到在地,幸好被沈让大臂一挥接住了。

三人停止住脚步,月儿瞪着苏轼,苏轼有些胆怯,沈让扶着他倾斜的身子。

沈让瞧的清楚,夜盯着苏大人好像在瞪一个臭鸡蛋,眼中尽是厌恶。

再瞧瞧苏大人,他盯着夜,好像想说话,又不敢说。

沈让将两人的表情打量一番,捉摸不透。

月儿顾及到身边的的大臣,面容有些缓解,低沉问道,“你想干什么?”

苏轼将沈让的手臂抓了抓,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说道,“柳护卫,我,我想通了,若你想要尝便天下美男,我可以接受,但在你尝试别的男人之前,先,先给我生个孩子,然后,然后你玩儿累了就回来,我,我还愿意接受你。”

月儿反应不过来,脑中接不上铉,“你,你是开玩笑的吧!”

苏轼咬了咬嘴唇,摇了摇头,像是下了决心,将沈让的胳膊攥的更紧一些,“不,我苏东坡不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因为,我,我想你,想搂着你同眠。我,发现一日见不到你,我就吃不下睡不着。我,我喜欢你!”

月儿眨了眨眼睛,嘴巴咧的老大,指着苏轼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苏轼说完了心中所想,将额头冷汗擦了擦,站直了身子,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十分笔挺的与她对视。

沈让的脸已经黑过了包大人,眯着眼瞄向苏轼,尝遍天下美男?生个孩子?你还接受她?你想死么?

三人就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众人从三人中间鱼贯穿过,听到的人都装作听不到。

月儿将剑一抬,恶狠狠的指向苏轼胸口,“若是不怕死,你就来!”

说完一个甩身离开,向着队伍前方跑去,红色衣角微微飘扬,一朵空中飞舞的红莲花,飘逸,动人。

苏轼像是得到了大赦,立刻软了身子,向着身边的沈让倒去,沈让侧步一躲。

‘诶哟~’一声苏轼摔倒在地,揉着摔疼的屁股,抱怨道,“沈将军,你,你怎么不接着我?太不够意思了。”

沈让冷冷的撇了一眼,追着队伍大步离去。

身后又传来了几声抱怨,“今日都吃了炸药了么?干什么,都是干什么?”

望着前方穿越在众臣之间的红色身影,沈让心中闪出复杂。

曹皇后为大宋祈福的日子里做过一梦,昏暗的天空中飞出两道彩光,落在了汴京城内,霎时间晴空万里,农稻大收,百姓人人嬉笑欢颜,家中均是四世同堂。

高僧给予解释,大宋得到上天暗示,百年之内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是个十分吉祥的征兆。

于是皇上吩咐下去,慰劳曹皇后的奔波辛苦,同时也为这个利国利民的好兆头稍加庆祝。

夜晚,升平楼内布置精美,表演精彩,歌舞升平,欢声笑语。

丝竹香琴之音频频响起,殿中舞姬犹如流水般的走进,表演,再谢幕。

细瞧那些女子均是体态婀娜,人人面如桃花,肌肤粉白似雪,挥舞着长长的水袖,将周身的美态体现的淋漓尽致。

皇上皇后频频举杯,同食同饮,恩爱有加,引得众臣连连赞叹,都表示十分羡慕。

一曲曲的歌舞有声有色,精彩绝伦,众人聚精会神毫不松懈,长胡子的缕胡子,没长胡子的摸下巴,对皇上今晚的安排很是满意与感谢。

月儿站在赵祯身侧的五步之处,身形稳如泰山,一动不动。今日举行大宴,她也必须加个班儿,不过可是义务的,没有加班儿费。

毕竟今日在坐的都是王贵贵族,且曹皇后刚刚回宫,正与皇上秀着恩爱,所以今日月儿免去了试毒的步骤,只需要站着就行。

一队红色衣裙的舞姬退下,又一群绿色衣裙的舞姬上来,整场表演都被舞姬们的高难度动作,和精美绝伦的舞姿推向了*。

伴着略带铿锵的曲调,月儿神情有些飘忽,那一年,一名红衣女子挥舞利剑,一曲精忠报国铿锵有力,令兵将们士气高涨,慷慨落泪。

那一夜,在众人的恭贺与欢呼之下,她被宣布将会成为他的妻。

月儿微微侧目,瞄向那个威武的身影,恰巧那身影也瞄向她,她赶忙将头低下,心中不能平静。

今日升国公主也凑热闹,坐在靠近沈让的位置,当她正在欣赏沈大美男的时候,恰巧瞧见沈美男向着一个方向忘情的张望。

顺着美男的视线,升国公主看到柳护卫红面低头的模样。

升国公主虽然之前跟着曹皇后去寺院为大宋祈福,可汴京城内的一举一动她和曹皇后都有耳闻。

当升国公主听说沈让的发妻柳月儿回来了的时候,她的一颗心都要碎了。

后来又听说柳月儿途中失意了,忆嫁给了一位契丹男人,那契丹男人死了,柳月儿就回来寻亲,拒绝被情深意重的沈让接回家,要为自己的契丹男人守孝终身。

皇上念在柳月儿有不错的身手,便将她亲封为御前四品带剑护卫。

柳月儿口口声声说是为夫婿守孝,实际上是想接近皇上入驻后宫,从而过人上人的生活,皇上几次都拒绝了她,她依旧死皮赖脸,要不是念在她身世可怜的份儿上,早就将她撵出宫。

此时,升国公主心中有些吃味,瞪了一眼沈让,人家都不愿意要你,你还痴心妄想?又瞟了一眼月儿,不要脸的下贱寡妇,居然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真是不知羞耻,

升国公主厌恶的瞟了一眼低着头的柳月儿,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

舞池对面,与沈让对坐着的苏轼也是有着小想法的人。

苏轼瞧见柳护卫与沈让对视后立刻低下了头,糟了,柳护卫那表情,该不会还惦记着沈将军吧?虽然他俩办过亲礼,可不是听说没有过夫妻之实么?

柳护卫拒绝被沈将军接回家,也说明她不喜欢沈将军?那为何还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

‘嗖~’,一个石子向着月儿抛来,刚巧升国公主举着银酒杯向皇上与皇后走去,石子落在了升国公主的手腕。

‘哐嘡~’一声,升国公主酒杯掉落在地,酒水倾数洒在红色的地毯之上。

升国公主揉了揉微痛的手腕儿,“谁砸本公主?”

一声怒吼,演奏的乐师顿时停住,摇摆的舞姬定住旋转的身子,大臣们交错的酒杯旋在了半空中,皇上与皇后停住了笑声,殿中立刻鸦雀无声。

月儿长大了嘴巴,苏轼啊苏轼,你的靶子真准,赞一个!

升国公主瞪着眼睛将殿内众人统统扫了一遍,然后定在浑身打颤的苏轼身上。

升国公主挪着小步向苏轼走去,“是不是你?”

苏轼不停地咽着吐沫,站了起来,“对,对不起公主,东坡不是要砸你。”

公主眯了眼,抬了抬下巴,“不是砸我?那为什么砸在我身上?奥~,你是要砸皇兄?你想行刺?”

赵祯笑了,行刺朕?这只老鼠有那么大的本事?

曹皇后和善微笑,没有过多的表示。

众臣心中翻出了疑问,这苏轼胆子不是挺小的?今日居然当着皇上皇后以及大臣们的面偷袭别人?他在偷袭谁?

苏轼立刻拼命地摆手,睁大了眼,“不是,不是,皇上,臣不是要行刺,臣是在,是在···”

他有些不敢说出口。

公主眼中射出冷冰冰的疑问,“你究竟是在干什么?”

苏轼咬了咬嘴唇,伸手一指,“东坡在与柳护卫传情。”

此音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月儿更是被震住,我何时与你传情?瞎说些什么?

赵祯少有兴致的提了提眼角,微微侧目,低沉的问道,“柳护卫,是这回事儿吗?”

月儿赶忙步入殿中,抬剑指着苏轼,“谁与你传情,你瞎说些什么?”

不等苏轼回答,升国公主开了口,责问道,“柳护卫,是我皇兄问你话,你为何不答,反而先回答了这个呆子?可知你已经犯了大不敬之罪?”

月儿反应过来,朝着高坐方向‘噗通~’一声跪下,一个伏地大拜。

“回皇上的话,月儿没有与苏大人传情,还请皇上与皇后娘娘明鉴。”

赵祯疑问,“哦,是吗?”

苏轼指着月儿,脸色有些微红,“你,你,你,不怎么不承认?你自己说过的话怎么忘记了?”

月儿瞪向苏轼,“我何时说过?”

“今日迎接皇后娘娘回宫,走在紫宸殿的路上你说‘要是不怕死,你就来。’我现在不是就来了么?

当时沈将军也在,他可也是听到的,你还不想承认?”

月儿无奈的翻翻白眼儿,咋就是一傻子?“我说你要是不怕死就来,你现在不怕死了么?”

苏轼从桌子缝隙穿过,走到她面前,“自从遇见你就不怕了,想当初咱们一起在马车里,共度了那么多美好的夜晚,我早已将你视为我的妾侍,那时我便想将你娶回家去,虽然你为人粗鲁,好吃懒做,但是我就是喜欢你这样,东坡,不怕死。”

苏轼拍了拍瘦弱的胸膛,他已经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这一席话令众人呆愣,没看出来呀,这寡妇怎么还跟苏大人有一腿?

升国公主听到了笑话,现出洋洋得意,不屑的将月儿瞟了一眼。

月儿气的脸色煞白,憋了好半天才说出来一句话,“马车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皇上不是也和我睡着呢,怎么没见皇上说要娶我?就你会瞎咋呼?我看你是嫌命短,活腻味了?”

‘嗖~’,利剑划出一部分,抵在苏轼脖子上。

众人倒吸一口气,皇上和苏大人居然一起与这寡妇···

这次就连曹皇后都有些吃惊,她轻皱着眉头望向赵祯,赵祯尴尬的点了点头。

众人瞧见皇上点头,震撼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沈让微微眯了眼,双目付出复杂,深深凝望着月儿,这一切都是真的?

月儿眼角瞟到沈让的眼神,有些胆怯,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看来从今日之后‘柳月儿’三个字不仅仅会名满大宋,更甚至会遍布所有有牲口的地方。

宝信奴呢?他听到了会信吗?

当然不会信,如今的契丹太子听到此消息,微微勾起了嘴角,阿里,你不会的。

阿里的人是离开临潢府,可她的消息从未离开过临潢府。一路上,不管是她独自前行,教训官家小姐,遇见黑衣人,保护赵祯,当了御前护卫,所有消息,契丹太子都知道。

因这世上没人比他更了解她,不过为了放心,他会亲自走一趟,这也是两个月以后的事情。

眼前还是先回到今日的大殿之上。

就在众人呆愣之际,升国公主踱起了步子,在月儿面前转了个来回。

“柳护卫,碰到深情的男人可要好好把握,我看苏大人对你不错,不如让皇兄赐婚得了。”

升国公主说的十分轻松,仿佛是一个诚心的媒婆,好心劝解一对有情之人要彼此珍惜。

又转过身对着赵祯说道,“皇兄,皇妹看着苏大人对柳护卫是一片真心,甚至不在乎柳护卫是个寡妇,更不在乎柳护卫的那些过往。若是柳护卫嫁给苏大人,定会得到备至的呵护与痛爱。不如由皇妹保这个媒,皇兄,准了吧!”

月儿惶恐,之前皇上不愿决定她的去留,她倒是能自由,现如今升国公主亲自站出来保这个媒,皇上会准吗?

升国公主的想法月儿知道,公主是怕她的存在影响到沈让的情愫,所以恨不得立刻将她解决掉,随便塞给谁做妻妾都行,别说是苏轼,就是街边得得乞丐都可以。

虽然月儿可以仗着赵祯的眷顾,而不被那些后宫嫔妃们骚扰和欺负。但这位升国公主是赵祯最疼爱的妹妹,她要的东西赵祯从来就没打过绊子。赵祯会因为那一点小小的眷顾而反驳这位最疼爱的妹妹么?

万幸之下,赵祯不会准,可若是准了呢?

如今的这种情况,大仇未报,她还要借着宫中人和事来寻找线索,怎么能就此随便将自己塞出去。

不可以!

可是有办法吗?

她心里没了底,该怎么办?微微侧目,望向沈让。

沈让盯着她,面上一种说不出的沉稳,似是对着某种事情的不愿言语,稍稍摇了摇头。

月儿彻底没了希望,一张小脸暗淡无光,等待着死神的宣判。

赵祯微微思索,似是在考虑决定之后的利弊。

曹皇后并不给于意见,她之前也听说过很多关于柳护卫的事情,更明白皇上将柳护卫放在身边的意图,此刻由升国公主提出的这一个意见,她实在不好插嘴。

此刻,升平楼里,空气凝结,一片安逸,连蚊子蒲扇翅膀的声音都能清晰听到。

就在赵祯决定抬手一挥的时候,包大人起身拱手,对着赵祯恭敬地说道,“皇上,可否容臣向皇上禀明一事,再做圣断?”

赵祯眼睛将包大人一扫,“包卿直言,但说无妨!”

包大人恭敬的低了低身子,“禀皇上,柳护卫虽一直为亡夫守孝,但此期间她已于臣府上的展护卫生出真情,两人虽结拜为兄妹,却也毫无任何伦理关系。

此二人郎情妾意也是十分般配。展护卫曾当着臣府衙的众人许下承诺,愿意等待柳护卫心中放下亡夫的那一天,二人便可接受众人贺礼,成为夫妻。”

“展昭不是已经定过亲了?”

“皇上所言极是,但柳护卫与展护卫那未过门的妻子情同姐妹,二女还会同吃同住,展护卫也常常与二女把酒言欢,三人之间没有半点的尴尬之处。二女大有共侍一夫之意。故此臣请皇上三思,若臣有冒犯之处,还请皇上海涵!”

包大人是谁?是青天,是明月,一颗赤胆忠心天地可鉴,何时说过假话?众人对包大人的话深信不疑。

沈让嘴角勾起冷笑,夜,我不信。

沈让暗中派人探寻月儿此次回京目的,虽还未得到答案,但心中对某些事情还是敢打保证的。

苏轼被人提走了骨头,大口喘着气,将月儿一指,“柳护卫是真的么?”

月儿回头,“是啊!骗你做什么?”

赵祯心中觉得可笑,不过,不管是谁,都没关系,他会一步一步的来。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沉,最终还是抬起了手,“柳护卫,你风流成性不守妇道,名为亡夫守孝,实则淫荡不堪,扰乱我大宋良臣心智令其痛苦不堪,害人不浅。

念在你爷爷与外公均是我大宋三朝元老之重臣,且你身手确实不错。

朕今日当着众位大臣的面下旨,柳月儿终生不可再嫁,做一辈子朕的贴身护卫,直至老死宫中。”

‘噗通’一声,苏轼卧倒在地,绝望的看着月儿,咬着下唇微微摇着头,眼中满是不舍与绝望。

月儿大出一口气,用衣袖抹掉额头冷汗,还没来得及谢恩便问道,“皇上,那月儿是不是要住到宫里?”

“咝~”殿中众人倒吸,终身不能嫁人,多惨的事情!她怎么不哭不闹不求饶?反而问出这么一句话?

再看看皇上的表情甚为轻松,众人才明白,皇上此举虽名为将柳护卫惩治,实际上是为了将这寡妇彻底留在身边私享!

哎,此寡妇计谋成功,高招,高招!

赵祯怔了怔,理所应当的回答道,“那倒不用,不然朕赏赐给你的别院岂不是要荒废?还和以前一样,不当值的时候就回去!”

月儿立刻膜拜,“谢皇上隆恩,皇上英明神武,八面威风,大义凛然,风云人物,功德无量···”

话未说完被皇上打断,“行了行了,朕知道朕英明神武。诶,怎么不表演了?继续继续!”

于是,在轻快的音乐中结束了这一出闹剧。

曹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片刻恢复正常,满面微笑与皇上对饮。

升国公主心中不畅,柳月儿虽不能再嫁,却还是一个自由身,若沈让与柳月儿重续前缘,免不了让她生烦。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事情多了去了,谁知道他们两人会不会有!

月儿向着一侧走去,恰巧升国公主也向一侧走去,一不小心将月儿的脚,狠狠重重的踩了一下,故作歉意的离开。

月儿受疼,也没说什么,人家是公主,踩你一脚都是给你面子,你能把人家怎么样?

月儿装作若无其事的退到了赵祯身后,疼痛的脚趾还在微微颤抖,也不知升国公主那一脚使了多大的劲儿。

她有些埋怨的看向沈让,刚刚你怎么不帮我?沈让低头,故作没看见。

升国公主与曹皇后耳语了几句,曹皇后显出为难,将话又传给了赵祯,赵祯点了点头招来宫女吩咐。

不一会儿宫女呈上来三坛老酒递到月儿面前,“柳护卫,这是皇上、皇后和公主赏赐给您的,望柳护卫今日宴会结束之前将此酒饮尽,以感谢皇上今日对柳护卫的不杀之恩。”

这三个酒坛通体灰黄色,上面密封着红蜡,一看便知是刚刚从酒窖里取出来的陈年老酒。虽然体积不大,但必定十分醉人。

月儿接过酒坛望向升国公主。

升国公主得意的瞟来一眼,如你不喝便是抗旨,当心脑袋搬了家。

月儿收回目光,疑问的望向赵祯,意思是,皇上,能抗旨么?

赵祯挑挑眼,意思是,你说呢?

月儿直接往地下一座,先将两坛酒放在脚边,手中一坛扣掉红蜡,解开盖子,一股陈年酒香扑鼻而来,她猛吸一口,像是十分享受,也管不了这是什么酒,举起来就往嘴里灌。

甜辣的酒水侵入口腔,刺激着她的喉咙与胃部,她今晚上没吃饭,胃里是空的,别说三坛,一坛下肚怕就会头晕目眩。

这是皇上赐的,抗旨?七日后就是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