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王邑走了过来,一指旁边的侍卫道:“将他搀起来,让他慢慢回话。”
两个侍卫走过来,搀扶起这个宦官。这个宦官也止住哭泣,看看王莽,又看看殿下众位将领道:“陛下,众位将军,他们平州兵马是真厉害,至于怎么打仗我根本没看到。可是,我看到他们有天雷,有地火,天雷地火一到,到处是火,到处是雷在身边一样,响的厉害,战马根本都控制不住,四处乱跑,根本就不用怎么打。
我从帐篷出来之际,还有一些匈奴人,在召集一些人马,向平州兵马冲去。都没一队跑过去。一旦往平州兵跑,就有天雷地火飞过来,首先队伍就乱了,然后平州骑兵,手举一把短刀,直接刺过来。他们这些平州兵,别的地方不打,只刺胸口,基本都是一下子就把匈奴人刺死了,他们马跑的很快,冲过来的力气很大。手一扬,都扎的很深,然后一收手,对面之人基本都倒下。”
“杀的好,杀的痛快。”陈茂高声叫道,身旁的一些将军,同样附和道。
那宦官道:“可那居次云是太皇太后要的人。”
王邑问道:“他们将居次云也杀了吗?”
那宦官道:“我在的时候没有,居次云要见马援,见过马援之后,我就被放回了,后来之事我就不知道了。”
王邑扭头对江河行道:“和顺候,这个居次云对太皇太后老人家很重要,你回头问一下,看看能否将居次云送到长安就好。”
江河行心想,平州又不会杀俘,再加上这个居次云指出认识马援,马援不会有什么虐待的行为。想这居次云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发道令让他送居次云送过来就好。只是路途太过遥远,自己这边跟战场上联系,要通过郑义他们。
等自己的命令到匈奴,再把这居次云送到长安,非要几个月时间不可。
可王莽虽是皇帝,还是尽量不得罪太皇太后为好,不是太皇太后还有什么势力,而是王莽背负不起不孝的名声。
江河行冲王邑道:“大司空,这个事好办,只是时间估计会很长,至少要三个月以上时间。”
王莽在上面道:“不管多长时间,一定要居次云平安送到长安来。另外,和顺候,明天,你去长乐宫给太皇太后去解释事情经过。”
江河行只得领旨。
江河行看没自己上面事,行礼出大殿,听的大殿里面,王莽高声的叫道:“大司马,众位将军,人家平州都快打完,我们的军队什么时候出击啊?”
江河行心想,这王莽大概是因为平州兵马快速进兵,十分恼火新朝军队毫无进展,并不是对江河行恼火。
江河行快步出了大殿,走出长乐宫,有人牵过白马,送来火把,江河行骑上马,举着火把,两个自己的亲兵护卫着,慢慢向蛮夷邸而去。
到蛮夷邸,还不是太晚,院子里面灯火通明,张猛等人全副武装,等着江河行的回来。
江河行将经过讲述一遍,众人放下心来,这才各自散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江河行带着几个亲兵,乘着马车,一起赶往长乐宫。
不一会,来到长乐宫门口,长乐宫虽大,但是明显感觉这里很少有人来过的样子。道路两旁,草都半人深。
宫门口有一队护卫,江河行下了马车,说明来意,一名侍卫,跑到里面通报。
也许宫殿很大,一直也没什么反应,太阳毒辣辣的照着大地,地下犹如下了火一般,宫殿外的大路两边的青草都晒的耷拉着头,一副蔫蔫的模样。
树上的知了叫的人心烦,江河行站在车上焦急的等待着。
眼看快一个时辰,江河行心里焦躁不安,这老太太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候,里面走出一人。
江河行一看,正是昨天在未央宫跟江河行讲诉匈奴经过的那个宦官。
那宦官看了看江河行,尖声尖气的喊道:“太皇太后有旨,宣平州和王进殿见驾。”
江河行一听,这个老太太不一样,还是按以前封王的待遇喊的,而不是新朝新封的和顺候,看来她不是高看江河行一眼,而是行的还是汉朝的礼仪。
江河行顾不得太多,他不管是王还是候,他只要实际的利益,不是太在乎外在的名誉。
江河行下车接旨,随着这个宦官朝宫内走去。
这个长乐宫比未央宫还要大,进到大殿内,立马感到一阵清凉。大殿的柱子十分高大,一旁站立不少宫女宦官等。
这里跟未央宫最大的不同在于,这里似乎没有一点新朝的迹象,什么都是汉朝的气息,服装样式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江河行没心多看,不知道这老太太会说些什么。
他正胡思乱想,听的前面一声苍老的声音,“和王,你来了?”
江河行抬头一看,只见太皇太后,从里面走了出来,头上金饰少了,白发显的特别刺眼。
太皇太后在书案后就坐,手里还拄着一个龙头拐杖。
江河行快步走到前面,跪下施礼道:“平州江河行参见太皇太后。”
老太太将手里的拐杖一敲地面,咚的一声,听起来气力还不小。然后这老太太说道:“和王,你起来,站起来,好好陪我这老太太说说话。现在没人记得我这老太太了吧?昨天不是我老太太发脾气,你大概也不会来看看我吧?”
江河行听这太皇太后的语气,不像是对自己多大的恼火,更多是一种怨。以前她就爱热闹,现在她又这样一副态度,在这长乐宫,拒绝新朝的气象,一般的官员谁敢来啊。
江河行起身,站在太皇太后对面,抬头看去。太皇太后比前几年老态多了,简直风烛残年的感觉。
江河行开口道:“回太皇太后,我现在在蛮夷邸,很多行动安排要听朝廷安排,不能擅自行动。昨天陛下让我向太皇太后请罪,今天我一早就赶来这里向你请罪。”
老太太将手里拐杖朝地面一敲,嘴里骂道:“王莽个坏瓜,什么事都要他管着。”
江河行差点笑出来,他实在没想到,太皇太后,这个一辈子雍容华贵之人,居然骂出来,看出来,她对王莽的怨念至深。
江河行没有吭声,老太太接着问道:“和王,你们为何对匈奴用兵,为何又把居次云抓起来?”
江河行将匈奴血洗边境之事原原本本的讲出来,又大致讲了自己的用兵经过,先打左贤王,后打单于,最后自己回来,命令马援领兵等等讲述一遍。
老太太听完,倒是没有生气,反而说道:“我大汉男儿果然英雄了得,这马援以前我看他就是不得了,现在年纪轻轻,领兵征战。当年霍去病也是这样,年纪轻轻就在匈奴南征北战。
不过,和王,你可知道,现在跟以前武帝时期不同了吗?”
江河行摇摇头道:“请太皇太后明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