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将近年关,平州府却越发的热闹起来,不是人们采购年货,而是显武的商人。不知道哪里听来的风声,要将显武城交给商人来管。有说是商会的杨弘,有说要让江河行的岳父樊嘉来管显武城,还有说会找长安来的商人。不管消息听着多么令人诧异,人们都说的像真的一样。
樊嘉也不回安武过年,就呆在平州府,住在江河行家里,给人一种胜券在握的样子。江河行私下问他,你那里算显武城的商人,你只算安武城的商人啊。
谁知道,樊嘉也没不好意思,倒是承认显武城的生意他虽做的不多,可在县武城他的生意也算很大,当然也能算县武城的商人。江河行一时还真不能说他不算显武城的商人,回头让他们商人自己去定义吧。
又过两天,郑义给江河行送信,是张猛终于到了耀武城,并在耀武城驻扎,江河行给张猛传下命令,先在耀武休整,等来年春天,准备一支精锐,护送江河行到长安。
江河行又安抚郑义一番,让他放下包袱,安心做事,郑义自然拼命表示效忠之意。
郑义刚走,樊嘉居然带一帮商人来到办公署。江河行心想,这事原本打算过完年再商议,那知道这帮商人这么性急,既然如此,那就谈谈吧。
江河行命人急忙叫来李孝文,两人主持会议,和这些商人会谈。
李孝文到来之时,会议室正吵的厉害。李孝文进去一看,江河行正坐在中间,面前放着纸笔,却是一字未写。
原来商人自己吵做一团,李孝文打听一下,原来江河行进来之后,先让他们谈谈看法。
没想到就这个看法,还能吵做一团,有人同意商会自己管理。也有人不同意。大商人希望自己管理,小商人却不同意,认为还是平州府派人感觉更可靠些。
李孝文看看纷乱的众人,拍拍桌子道:“静一下。静一下,你们再这样吵下去,我看这会我们不用开了,你们先自己吵个结果再说吧。”
大多数人都认识李孝文,一看他发话。知道该进入正题,马上安静下来。
李孝文坐到江河行旁边道:“不知道你们听了什么,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和王是有意,让显武城商会管理显武。今天呢,你们也都来了,我们先听听和王的意见如何?”
众人的眼光一起看向江河行,江河行看看这些商人,基本都认识。樊嘉一个,商会会长杨弘。做棉布的杜邦,做丝绸的秦孟,做铁器的孔氏兄弟等等,屋子里做的满满的。各个伸长脖子,等着江河行的发言。
江河行清了清嗓子道:“今天这个说是会议也好,说是大家商量一下也行,也算我们彼此听听对方的意见吧。我先讲我的看法。
首先,郑三出事,想必你们都知道了。现在还正在审问,至于会查出多少问题。我也不好说。你们当中,估计不少人给他都送过礼吧?
这个事呢,我先说出来,这里面有我的错。治下不严,也有你们的错。当然主要错在我,我首先要向你们道歉。
第二呢,至于你们送礼之事,你们自己心里有数,我不是不深究。这同样违反我平州之法令。你们谁送的,都要接受处罚,双倍送礼之数,也给你们买个教训。当然,没有送礼之人不会受罚。”
江河行讲到这里,下面鸦雀无声,有几个商人不断擦汗,脸上显出惊惶的表情。本来兴高采烈的商人,各个像霜打的茄子般,蔫头巴脑,低头不语。
江河行接着讲道:“郑三出事,我痛心疾首,想来想去,一时之间没有合适的人选。想来想去,让你们自我管理也是一个办法。
为什么要你们自我管理呢,我谈谈我的看法。说是商会管理,其实不是存粹的商会,或者说应该叫自治会吧。
何谓自治会,就是显武城自己管理的机构,用来管显武城大小事情。显武城毕竟商贸为主,做工做农虽说都有不少,但毕竟现实中,还是你们影响更大一些。
因此,我主张以商会为主体建立自治会。显武城的各项事情通过自治会来管理,由自治会任命显武城的各项人事,收缴各商家的税收,负责平州学校,维护地方安定,保障显武百姓之生活。”
江河行刚讲到这里,杜邦站起道:“和王,谢谢你看的起我们显武城的众商家。不过,我想问一下,这个自治会有没有人数限制啊,像你这样说,这个自治会假如像商会一样,我看什么事都办不成。”
江河行奇怪道:“杜老先生,何出此言?”
杜邦道:“和王,您没做过生意,自然不知道我们商人之事。同行是冤家啊,我现在做棉布,基本没什么人竞争了,生意虽不是很大,但也做的开心一些。以前无论做什么生意,有钱赚,大家都来做,互相斗的厉害。现在呢,若是商家能进入这个自治会,自然是不遗余力的为自己生意而做,相反,他的对手就惨了,你想他自己就是半个官,又是商家,别人怎么跟他竞争生意呢?
我们商会平日开会,很少能办成什么正经事,都是闲聊的多,当然彼此也能提供生意机会。可是,真正的大事,都是私下两三个人商定的,很少能通过商会来办。
因此,我担心这个自治会将来办的跟商会很像就麻烦了。”
江河行点点头,商会不说可有可无吧,至少重要性远不能跟自治会相提并论。
江河行道:“我主张这个自治会有几个目标,第一呢,保障商家利益,不光是大商家,同样要能保护小商家的利益。
第二呢,能保障你们生意的公平,公正。
第三呢,能保障平州能足额收到显武城的税收。
第四呢,能保护显武城所有人,不仅仅是商人的安全。
第五呢,能让显武城造桥啊,修路啊,学校建设,能有人来管。”
众人也许没明白,江河行到底要干什么,一时之间,交头接耳,议论声四起,但就是没人敢站起跟江河行讲些有用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