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朱婧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潘晓雨走了进来,“总监,我动用了一些关系已经查到了。”
朱婧瑶的心没由来的一颤,她已经想到了结果。
正如朱婧瑶所料,潘晓雨的话印证了朱婧瑶的猜想。
“那个帐号是彭玲的名字,是去年五月开的户,户开过后的第二天,就由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克山县的银行网点存入一笔五万元的款项,之后的第三天,五万元被提走。”
朱婧瑶半晌没说话,潘晓雨安静的守在朱婧瑶身边。
彭玲竟然真挪用了客户的钱,而且是提前计划好了的。在客户之前开了自己的私人户,一切都是为了等客户再入金,彭玲选了高山皇帝远的那个客户,算计得又是十分巧妙,果然是够“用心”了。可是,她算错了客户也不是傻瓜。
朱婧瑶这次是真生彭玲的气,她不怕下属学得慢,也不担心下属接受能力差,只要肯学,朱婧瑶都愿意教给下属,哪怕多讲几次,多演示几次,这都没什么的。朱婧瑶并不像别的上级那样喜欢藏私。
可是不好好专攻工作上的业务,而是走这些个旁门左道,甚至为了一些蝇头小利而丧失了原则,这是朱婧瑶不能容忍的。
“晓雨,你去把彭玲叫到我办公室来,我亲自和她谈。”
看着面带盛怒的朱婧瑶,潘晓雨有些迟疑。潘晓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以她一个助理的直觉感觉出,此事非同小可。
“总监,要不您让严部长和彭姐谈吧,毕竟他是部长,这些事您犯不上操心。”
潘晓雨的意思朱婧瑶明白,潘晓雨是不想让朱婧瑶去开罪彭玲。因为彭玲没当上副部长,下面已经有人说朱婧瑶不喜欢彭玲。现在朱婧瑶再去找彭玲,更让人觉得是朱婧瑶针对彭玲。
朱婧瑶正襟危坐,话说得没有一丝含糊,“晓雨,你的好意我懂,但是这个时候我想听听彭玲是怎么说的,我想知道她真实的想法。晓雨,做到一定位置,就不能怕开罪人。如果怕开罪人,就不要走上管理层去。”
潘晓雨轻轻叹口气。
其他的她不知道,但是朱婧瑶对彭玲还是不错的,她让严鹤去大力培养彭玲,如果没有朱婧瑶的这句话,彭玲到现在可能还只是在研发些不主流的产品。平常朱婧瑶对人都是温温和和的,现在她这么生气,一定是和彭玲开的这个户有关。
潘晓雨跟着朱婧瑶的时间不短,朱婧瑶很少像今天这么生气。
没一会儿,彭玲就敲响朱婧瑶办公室的门,“总监,您找我?”
看彭玲神态自若的走了进来,朱婧瑶先感叹起投诉的客户来了。
客户还真是够狠,直到这个时候还没让彭玲知道她背后做的事已经东窗事发,那个客户是真想不给彭玲一点准备,他想让她死得难看再难看些。
彭玲见朱婧瑶一直没说话,只看着她。彭玲的笑容也敛去了些,她试探的问朱婧瑶,“总监,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朱婧瑶强压着内心的愤怒,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下来说。”
彭玲小心翼翼的坐到朱婧瑶面前,态度却比刚刚谨慎了许多。
“彭玲,你家里有什么困难吗?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可以告诉给我。”
彭玲被朱婧瑶没头没脑的话说得一怔,随即她就笑,“总监,看您说的,我家里没什么困难啊。您怎么想起这么问了?”
朱婧瑶没回答彭玲的话,而是继续问:“那么是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吗?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了?”
这个时候,朱婧瑶倒真希望彭玲对她说,总监,我是有难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可是,彭玲没有。她笑容更加可亲,“没什么困难,总监,您今天是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现在等于朱婧瑶在一步逼着彭玲一步,她进一步,彭玲退一步,没有多余的话,没有多余的态度。那么,只有让她见见棺材,掉掉泪了。
朱婧瑶深深的望了彭玲一眼,把手边的一份合同递向彭玲。彭玲狐疑的接过合同,打开来才看了一页,脸色就变了。
朱婧瑶已经不需要再追问什么了,答案已经写在彭玲的脸上了。
“彭玲,我就是想不明白,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彭玲的脸色变了变,她扬起头来,笑容和平常一般无二,“总监,我不懂了,这是我客户的合同,您让我……”
“彭玲!”朱婧瑶忍无可忍的打断了彭玲的话,她忽然觉得眼前的彭玲好陌生,这还是那个自己入职第一天就努力接近自己,帮自己找房子,细心的要求吃饭AA制的彭玲吗?!就算她挪用了客户的钱,就算她做错了,至少要敢作敢当。眼前的彭玲连敢当都做不到!
朱婧瑶的眉头蹙起了一团,“到了现在了,又是只有你我,你还有什么不能对我坦言的呢?”
彭玲的笑容一僵,她马上又恢复了刚刚温和的模样,“总监,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吧,这个客户是我开发的,而且我也按照集团的流程来帮他操盘,我并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啊。”
到了现在,几乎等于朱婧瑶只给彭玲留下一块遮差布的地步了。可是彭玲并不领情,还在振振有词,朱婧瑶彻底失望了。
“那么好吧,你给我解释一下,你让客户存去的五万元是什么?!”
朱婧瑶以为彭玲总该和自己说说,没想到,彭玲扬起了头, “总监,我没让客户存什么五万块钱。”
朱婧瑶气极反笑,“那客户那五万块钱为什么存在你名下的帐号里了?彭玲,你是不是以为帐号户名查起来很难?你难道忘了我们是金融界的吗?银行和我们都是有关联的,而且,我还能说出你提款的时间。彭玲,你到底是在小看我,还是太高看你自己了?!”
彭玲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她直直的看着朱婧瑶,不回答,亦不发问,一直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