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莫莫今晚不用加班,保姆告了个假。
知道照顾孩子辛苦,莫莫准了。
莫佳又不见人影,说是同学生日,要晚点回来。
莫莫总觉得有些不对。
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而她也忙得四脚朝天。
有时加班回来想找她,要么她说在做功课,要么说睡下了钤。
莫优在世的时候,姐妹关系就淡漠,现在莫优不在了,张又不知所踪,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莫莫觉得自己有责任。
吃完饭,王梓带着忘忘收拾饭桌,然后洗碗筷。
忘忘个子小,够不着洗水池,会搬张小凳子踩在上面。
看着里面一大一小配合无间的身影,莫莫心里很是欣慰。切了一盘水果放在客厅,然后抱莫深洗澡去了。
忘忘把在超市里买的玩具鸭子拿给莫深,在一旁逗着他。
“妈妈,他比我还小,为什么我还要叫他舅舅呀?”
“因为他是妈妈的弟弟。就像你康舅舅一样。”
“那这个弟弟舅舅会不会跟康舅舅一样傻乎乎的,什么也不会啊?”
“不会的。妈妈说了,康舅舅只是小时候生病烧坏了脑子。他不是傻,只是智商有点低,知道吗?”
“噢,知道了。”
“以后要好好教康舅舅认字。”说起康康,莫莫的心里就发酸。长得比她还高,虽然心脏做了手术,可也并不是就安全了。
以后他可怎么办?
他怎么恋爱?
怎么结婚?
“妈妈,你怎么了?”忘忘看着妈妈红了眼睛,小心翼翼地问。
“没什么,妈妈只是心疼你康舅舅。”
“妈妈,别担心,我现在在学跆拳道,学好了就保护妈妈,保护康舅舅,保护弟弟舅舅。”
“你要保护这么多人,你不觉得累吗?”
忘忘马上摇摇头,然后迟疑,低头抿嘴想了一下,这才恍然道:“好像是有点累噢。”
莫莫被他逗乐了:“那怎么办呢?”
“没关系。爸爸说了,累了就歇会。歇好了就继续。男子汉就应该多扛些。我要快快长大,替妈妈扛起这个家。”
莫莫感动地热泪盈眶,却又幸福无比。
夜深人静,忘忘想留在莫宅过夜。
王梓也想死皮赖脸地留下,正后悔没喝点小酒,要不这时可以装装醉,现在一副龙马精神的不好张这个口,便一个劲地给忘忘使眼色,可忘忘顾着自己的小弟弟舅舅,头都没有抬一下。
莫莫又怎么会不清楚这爷俩的心思。
考虑到忘忘虽然放假了但还得上兴趣班,加上保姆不在,她夜里得照顾莫深。
结果,自然是爷俩一个都不留。
送他们出门的时候,莫莫向王梓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那个陈副总过了一个晚上就改变了态度呢?”
“你猜?”
莫莫想了一下:“不会与那个黄总有关吧?”
“还不算太笨。”王梓戏谑道。
莫莫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人家哪里笨了,只是不够聪明而已。
“昨晚跟你说了,做生意也要掌握足够多的信息,也需要谋略。那个黄总和陈副总原本供职于同一家公司,都是老板得力的左右手,两个人争风吃醋,跳槽出来后依然明争暗斗,十几年来都水火不容……”
“所以,他看见黄总想与我合作,自然要抢在他前头了?”莫莫恍然。
王梓颔首。
“可是……我与那个黄总并不认识啊。”
王梓不语,只是微笑。
“难道那个黄总是你安排的?”
“那今晚请吃这顿饭没亏吧?”王梓笑道。
“不亏。”莫莫觉得自己该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而王子集团旗下覆盖五六种产业,分公司遍布全国,连海外也有办事处。看来是有道理的。
“是不是很崇拜我?”看着莫莫投过来钦佩的目光,王梓打趣道。
“哪有!少在那自以为是。”莫莫别过脸。
小六把车停在门口,小四打开车门,立在一旁。
“妈妈,晚安。我会想你的。”忘忘搂着莫莫的脖子,在她脸颊上啵了一个,然后又探着身子,给王梓也啵了一个。
王梓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扶着莫莫的腰,亲了忘忘一口,趁莫莫不注意,“顺带”着也亲了她一口,还俯在她耳边小声道:“晚安,我也会想你的。”
然后无视莫莫瞪他的眼神,牵着忘忘的手,上车的时候还回头朝她挤挤眼。
而忘忘则人小鬼大地窥破了这一秘密似的,一边咯咯地笑,一边朝着王梓眨眼:“爸爸,你又学坏了哟。”
怔在那的莫莫才脸红耳赤地发现:自己又被调戏了。
而且好像是落了父子俩合伙下的套。
看来,儿大也不中留啊。
躲在暗处的振风,看着一家三口欢声笑语的场面,又失落又欣慰。他长叹一声。
或许,是时候该作决定了。
莫莫原本以为,张出走,莫优过世,莫佳需要时间缓冲,所以,她平时除了吃饭基本上都呆在自己房里不出来,也没觉得问题有多严重。
但事实并非如此。
她迟到,逃课,甚至和一些不学无术的人混在一起。
家长的电话打不通,老师只好把电话打到家里。
莫佳就警告保姆不许向莫莫告状,并拿钱叫人冒充自己的母亲去见老师,也拿别人的试卷应付莫莫的检查。
放假了,莫莫想和她好好谈谈,刚坐下说了两句,莫佳的电话就响了,挂了手机她直接拿了包包就走。
“莫佳,现在都几点了,你还要出去?”莫莫追了上去。
“不用你管。”莫佳仍然走。
“你别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可我没话跟你说!”
“莫佳——”莫莫想拉住她,却只够住她挎在肩上的包包。
莫佳用力一扯,东西从没有拉链的包包里掉下来,落得楼梯到处都是。
莫莫一看,倒抽一口冷气:零食,扑克牌,化妆镜,打火机,甚至还有一包香烟。
“这都是些什么?你竟然还学人抽烟?”莫莫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莫佳撇撇嘴:“你喜欢的话通通送给你好了。”
“莫佳,你站住!你不能走!”竟然都到这程度了,莫莫是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急着追上她,却不料脚底踩到一根口红,莫莫“啊”的一声摔了下去。
到了门口的莫佳愣住,转头,眼里闪过一丝紧张和担心。
“莫佳,不要走!我们谈谈。”莫莫仰面滑下了六七级台阶,还好,只是蹭痛了屁股,手掌擦破了皮。
莫佳犹豫着,不知是走还是留。
保姆闻声跑了出来。
莫佳终于咬咬牙冲出了大门。
“快,快去把她拉回来!”莫莫推开想伸手扶她的保姆。
保姆欲言又止,叹了口气,转身追出去,而莫佳早已跳上一辆停在门口的摩托车,搂着一个男生的腰急驰而去。
三天都没有回家。
可把莫莫急坏了。
而这时,公司放假,人们开始采办年货。
春节马上就到了。
只是这个年,对于莫家,毫无喜庆可言。
王梓派人找到莫佳,狠训了一顿,拎了回家。可是半夜,她又爬墙溜出去了。
莫绯已经走了歪路,现在莫佳又这样。
牙痛不是病,病起来要人命。
莫莫急得失眠,上火,牙痛得扯着脑袋,像是里面有两个小人在互相撕杀一样。
天刚亮,莫莫水都没喝一口就开车出去找莫佳。
司机告假,而保姆明天也要回家过年了。
别的要求没有,她只想把莫佳找回来,三个同父异母的兄妹一起过个年。
仅此而已。
将近日落的时候,才在桥底下发现莫佳的身影。
看见她奔过来,和莫佳年纪不相上下、穿着打扮前卫的少男少女把莫莫围在中间。
“莫佳,跟我回家!”莫莫朝圈外的莫佳喊。
“大婶,你谁呀你!”一个镶着鼻环的男孩推了莫莫一下,莫莫踉跄了几步,看着他们人多,隐忍着,还是叫莫佳,声音焦急,悲伤,透着恳求:
“莫佳!跟姐回去好不好?快过年了,爸爸在看着我们呢。别让他走得不安心。”
“爸爸不在了,妈妈也不要我了。回去?回去有什么意思?”
“你妈妈会回来的。再说了,你不是还有我还有莫深吗?”
“他?笑话!他比忘忘还小,做你儿子都可以了!我没有这样的弟弟!你走!我不要回去!”
“莫佳,你宁愿跟着他们混也不愿回家?你的判断力哪去了?”
“家?真好笑!看看那个家生活着的都是些什么人!”莫佳冷笑:
“男的为老不尊,做外公的人了还在外面鬼混!女的,一个挟款私逃,抛夫弃女;做姐姐的,丧心病狂,合着别人掳走自己的妹妹;做妹妹的,未婚先孕,与几个男人暧昧不清!看看!看看你们!你们一个比一个虚伪!一个比一个龌趗!一个比一个恶心!”
听着她这样评论着家人,像是当众揭开了伤疤,无形中被狠狠甩了一耳光。莫莫的心又痛又冷,无地自容。
她真的很累,也被杂七杂八的事烦透了,一个莫深还不够,现在莫佳又来添乱,她真想掉头就走,什么也不管了。
“莫佳,你要怎样才跟我回家?”莫莫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莫佳不语。
刚才推莫莫的男生看着她道:“要不,哥替你考考她?”
莫佳看了莫莫一眼,抿了抿嘴,仍是不语。
“这位大婶,我们来比试比试怎么样?如果你赢了你就把她带走;如果输了——嘿嘿,你就跪在这里朝我们磕三个响头,然后滚蛋!”
莫佳一听斥道:“毒鼠强,你说什么呢!”
“妹子,要是心疼你姐姐,你现在就跟她回去,要是不想,嘿嘿——那就闭嘴!”
被毒鼠强一凶,莫佳不敢再哼声,紧张地看着莫莫。
莫莫看到他们当中有四个人蹬着滑板,想了一下道:“这里是你们的地盘,你们人又多,比试讲究个公平。要是想比喝酒抽烟力气这些男人玩的,那我直接认输好了——”
“我们出来混的当然讲节操,不会欺负你的。这样——比什么你说了算!我们,奉陪到底!”
“强哥,她说了算?”一个男孩小声问道。
“怕什么?咱们人多。”毒鼠强又嘿嘿一笑。
“既然这样那就爽快点,一场定胜负吧!”莫莫开口道。
“好,爽快!我喜欢。”
喜欢个球!
毛都没长齐,还学人家出来混!莫莫白了毒鼠强一眼:“那就挑现成的工具,比轮滑吧。”
“好。”毒鼠强脱口而出,转念又诧道:“你会这个?”
“读书的时候玩过几次。”莫莫谦虚,又担心道:“出来十几年了不知生疏了没有?”
毒鼠强一听乐了:“没事没事。我们也不怎么会。那就比这个!”说完朝身边的人挤挤眼,瞄着莫莫,意思是:
二货一个,这下还不赢定了?
王梓接到保镖的电话急急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莫莫穿着牛仔裤,羊毛衫,长发随便绑了个马尾束在脑后,正和几个花哩胡哨的男生一起玩滑轮。
跨越的障碍一次比一次难!
但对于莫莫而言都是小菜一碟,动作顺畅,一气呵成,又酷又帅!
把莫佳看得眼睛都直了。
她从来不知道莫莫还有这一面。
阵阵掌声、欢呼声、口哨声此时彼伏。
“怎么回事?”王梓看着人群中那个青春洋溢的女人问保镖。
“少爷,莫小姐赢了比赛,他们不让走,非要教他们。”
王梓一路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
同时,一直注视着这里的一辆黑色小轿车突然加大了油门,向正在前面给他们试范的莫莫一头冲了过去!
众人惊呼,纷纷躲避。
一开始以为哪个醉汉或者新手在练车。但很快王梓就看出了端睨。
他的目标是莫莫!
“小心!”王梓惊叫,想奔上去,可无奈残腿不给力。
“保护少爷!”小四吩咐跟着莫莫的保镖,奔跑着追赶那辆车。
莫佳惊恐,心跳到了喉咙眼,尖叫:“小心!小心——”
那辆车紧追着莫莫不放。
她向左,他就往左;她向右,他就往右。
莫莫已经察觉他的目标,所以一开始并没往人群里躲,而是避开人群沿着河边一直滑。
那路是自行车道。
没有护拦,只种着齐膝高的小灌木。另一边是滑坡,再下面就是护城河。
“快!别管我,你快去救她!”王梓朝保镖嚷。
车已经跑出好大一段距离,小四仍然在后面拔腿狂追。
王梓焦急万分,大步地颠着脚步,踩到一个小石块,重心不稳,整个人扑倒在地,拐杖摔落在一米处。
他这才想起什么,扯开嗓子撕心掏肺地吼:“小六!小六!小六——”
正在桥头倚着车门吸烟的小六,听到王梓的呼喊,立马飞扑到桥栏一看,脸色立变,返身冲进车里,呼拉一下把车开了下去,猛踩油门冲过护栏,越过草地,几转后就咬上了那辆小轿车的屁股。
“漂……亮!狠狠地——撞!”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四趴在路中间大口大口地喘气。
而莫莫也已经滑上了人行阶梯,暂时脱离了危险。
赛车手出身的小六最拿手的就是飞车和撞车。
呯呯两声,小六又往死里撞了过去。
那辆车刹车不住,滑出了灌木,一头栽了下去,咚的一声直接就往河里栽,溅起了好大一片水花,又咕鲁咕鲁地冒了好久的水泡。
警察随后赶到,拉起了警戒线,搜索了两三个小时,车倒是吊起来了,却没有见到人。
录完了口供。
莫佳看着莫莫很是佩服,亲眼目睹了只有在电视电影上才会出现的惊险镜头。事后仍心有余悸。
“你……没事吧?”
“没事。咱们回家吧。”莫莫拍拍莫佳的肩膀。
莫佳迟疑了一秒,然后点点头。
“太牛掰了!”
“简直像拍动作大片一样!”
“可不是!没想到她姐姐这么牛bi!”
“还有那几个男的,一条腿的长得帅;两条腿的跑得快;开着四只轮的追得人家往河里栽……”
听着那些青春期小青年的议论,王梓的脸黑成包公:
竟说我一条腿?!什么眼神?
沙漠趁着夜色融入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又故意绕了大半个城,确定安全才拐进一片城中村。
绕过六七条小巷,在一幢老房子的侧门停下,四周查看了一番才抬手敲门。
敲了有半分多钟也没有人来开门。
沙漠猜到了什么,掏出钥匙开了门闪身进去。
里面亮着灯,像是一个大厅,空荡荡的。
枕头掉在地上,上面还有脚印,衣服零乱地铺了一床,一张小方桌四脚朝天,早上沙漠走前用电饭煲煲好的粥倒洒在地上,白色的勺子躺在西墙角。
莫绯蜷缩在角落,头发凌乱,啃着指甲,静静地看着缺了一个角的玻璃窗。
有风从那拳头大的破洞里吹进来,陈旧的褪了色的窗纸被吹得乱颤,像抖动的叶片。
沙漠攥紧的手慢慢松开,紧贴在身上的衣服上的水,一滴一滴地打在冷冰冰的水泥板上,很快便浸染成一滩水渍。
全身湿透的沙漠心里明白,唯有尽快解决了那个女人,莫绯才肯跟他离开林城,远走高飞。
到那时,他们就可以隐姓埋名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
为着这样的期盼,他们就这样互相慰藉互相取暖地过着日子。
李柔兰叫莫莫去她那过年,考虑到莫佳,莫莫婉拒了。
两姐妹十几年来第一次逛超市买年货。
莫莫用小车推着莫深,基本上都是莫佳挑选。逛完超市,又去了儿童用品商城。
莫莫有意培养莫佳对莫深的感情,让莫佳给他选购。
莫佳一开始还有些扭捏,但是看见卡通的服装,小巧精致的鞋袜,就兴奋得一下子沉迷进去了,甚至不经意还对莫莫露出了笑脸。
莫莫心感安慰:以后就这样兄妹几个一起过日子吧。
大年三十。
莫莫准备年夜饭。
莫佳带孩子。
本打算接莫老太太回家过年的,但情况不稳定打消了念头,计划年初一带着莫佳和莫深去看她。
莫宅外面躲在暗处的两个保镖发着牢***:
“唉,真想回家和家人吃个年夜饭啊。”
“是啊,除夕还要吃快餐,在这喝着西北风,这钱也不是那么好挣的。”
“不过,上头也挺大方的,过年留在这的每天有这个数呢,比得上人家两三个月的工资了。”
“我们要盯紧点。这个老板出手大方,但听说脾气也是出了名的。让我们二十四小时保护莫小姐,还不能让她察觉。要不然,咱们这会进去喝碗热茶多好……”
“你进去这不是纯心让人添堵吗?人家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既要撑起公司还要照顾弟妹,本来就不易。你还想让人家吃年夜饭都想起有人要害自己而胆颤心惊吗?”
“那……刚才那个进去的女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那是莫小姐的继母。估计回来找她女儿了。”
“唉,这一家关系可真够复杂的。四个孩子都不是同一个妈生的。像古装宫斗剧一样。”
两人正聊得起劲。
一个戴着自行车头盔的男人小跑过来,谦恭有礼:“二位,是你们点的快餐吗?”
保镖看了看白色塑料袋上的Logo,点头:“是我们点的。今天怎么那么慢啊?”
“很多人都回去过年了,人手不够。对不起,对不起啊。”
“行了行了,理解。”保镖看送餐员态度挺诚恳,挥了挥手:“多少钱?”
“五十二。”送餐员始终低垂着头,接过钱,找零,转身。
另一个保镖看着他找钱的那只手,一愣。
《六指琴魔》古侠剧他倒看过,但六指真人他还第一次见,一时八卦心起,叫住了送餐员:“等等。”
刚走了两步的送餐员深冷了目光,手指悄然握紧。
“你是新来的?怎么没见你穿工作服啊?”
送餐员松了手,沉道:“过年店里的员工很多都回家了。我是兼职的。”
“难怪——没事了。”
送餐员快步离去,绕了个弯,把“顺回来”的头盔和衣服扒下,塞进灌木丛里,露出一张狞笑的脸。
左眼视物一百二十度。
“六个手指,真是少见。”还不饿,保镖把快餐放在一边。
“少见多怪。下午我还见到一个呢。”另一个已经在扒拉了。
没错。
下午见到的清洁工也是沙漠假扮的。
他偷听到他们的谈话说晚上吃什么,就直接在小区门口截了外卖,然后悄悄加了点料,等他们倒了,下手的机会就来了。
莫绯,这是我送你的新年礼物,你一定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