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自问在得知自己对宇文修的感情的时候,就不想和任何人分享宇文修。

可是宇文修对陶然的态度却是很暧昧不清的。

宇文修一直在说他会等着自己心甘情愿。

可是却从来不曾说过他对自己到底是存着什么养的感情。

男人的眸子对着陶然的时候是温柔似水的,可是陶然却是不能够分辨男人的这一股柔情是单单给了自己一个人呢?还是在对着任何女人的时候,都是如出一辙的温柔呢?

这些陶然都不清楚。

在前世的时候,苏落梅和宇文渊的感情也是十分融洽的,甚至苏落梅还曾经以为一定会和宇文渊白头携老,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是最终,在苏落菊入了梁王府小住之后,宇文渊不单单是和苏落菊有了私情,甚至还未了苏落菊生生的将自己这个发妻给活埋致死。

就连她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儿也殒命在苏落菊狠辣的手段之下。

所以今生的陶然虽然明晰了自己对宇文修的感情,可是却不打算任由自己沉沦下去。

她重生一次,总不能是白白的重生一次!

若是这一生,她还不能够亲手手刃仇人,那她重生一次到底是有什么意义!

陶然再度睁开眼皮的时候,眸子里蕴藏着的脆弱和不甘瞬间便消散了个干净!

“可是然儿也不忍心王爷忍受的这般的苦楚不是?王爷您若是实在受不住了,我……我可以帮你安排个美人的……保准不会比城主夫人为你安排的逊色。”

宇文修的眸子瞬间便扬起了波澜。

那排山倒海而来的凛冽气势,瞬间就朝着陶然压倒性的袭来。

宇文修捏紧了她的肩膀。

“王妃便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本王塞到别的女人的怀里么?”

陶然被这样怒气勃发的宇文修给吓坏了。

她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

宇文修却陡然扬起了一个冷笑:“既然王妃这里不欢迎本王,本王倒是还不至于死皮赖蓝的赖在王妃这里,王妃不欢迎本王,欢迎本王的女人大有其人!”

说着,宇文修便拂袖准备下榻几。

陶然不知晓宇文修的怒气为何来的这般的气势汹汹。

她张口结舌,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啊。

为什么她自问很是体恤男人的话,到了宇文修这里,便掀起了这样大的怒气呢?

“檀之!”

陶然不知自己要说什么才能够留下宇文修,而宇文修周身那勃发的怒气似乎在昭示着男人的不悦,这个男人似乎被自己触怒的不轻啊。

听到陶然的声音,宇文修尽管处在狂怒中,可是还是顿下了脚步。

陶然却不知晓要说些什么来解释自己的初衷了。

“我,我真的不是要赶你走,檀之,我只是不想你忍受的这般辛苦……”

前世的时候,苏落梅虽然最后被宇文渊凄惨的害死,可是在和宇文渊的相处之中,苏落梅却是那个占据了主动权的,动辄便会对宇文渊使小性子的人是她,她从来不知晓要如何去劝哄一个男人。

男人的心中到底是想的什么,她也是全然不知晓的。

和宇文渊即便是恼了彼此,可是最先道歉低头的那个总是宇文渊。

宇文修听到陶然的话,侧身眸子淡薄的看向陶然。

陶然不知晓自己是怎么回事,眼中竟然也侵染出了薄薄的泪光。

宇文修磅礴的怒气瞬间便在陶然梨花带雨的面庞中软下来。

“怎么哭了?”

哭了?

宇文修指腹碾压上陶然的脸颊,陶然才惊觉到自己脸颊上竟然已经濡湿了大片。

她震惊的目光很好的取悦了宇文修。

“早知道然儿这般的在意我,我是断然不会对然儿这般生气的,然儿莫哭,为夫只是不喜欢你将我为夫往别的女人怀里推。”

陶然不好意思的解释说道:“我,我只是不忍心王爷忍受的这般苦楚。檀之,你切莫恼了我。”

陶然也不知晓自己的心为什么会这样的软下来。

明明是很想和宇文修保持距离的,可是为什么看到男人这般的疏离自己,她又不自觉的慌乱了?

难道她已经不自觉的开始依赖起宇文修了么?

陶然看向宇文修的目光多了一抹探究。

宇文修哂笑了下,抬起了宽袍大袖,轻轻的将陶然小脸儿上的泪水擦拭下去。

“不哭了,然儿,然儿肯叫为夫等着,这点苦楚对于为夫来说便算不上什么苦楚了。”宇文修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儿你可知晓,本王如今的心底只有然儿一个人而已。”

陶然听着宇文修的话,傻话便不由自主的从心中吐出来。

“以后也是这样的么?”

宇文修的眸子瞬间灰淡了几分。

“当然。”

陶然却还是觉得不满意,觉得男人对着自己的时候,好像是在透过自己看向一个别的什么人。

那种迷蒙的依恋,似乎是一层隔阂,生生的隔在她和宇文修之间。

“是么?”陶然敛下眼皮。

“王爷是那种不会随意动情到处留情的多情之人,对么?所以王爷这般尊贵的身份,后院中却是只有紫竹姑娘一个人是侍寝过的?”

陶然不知晓自己为什么对紫竹有这样大的芥蒂。

在这个时候,竟然吐出了紫竹。

紫竹,一直都是横亘在陶然心中的一道坎儿吧。

紫竹那般的貌美倾城,当初一定是有什么地方狠狠地打动了宇文修吧。

宇文修却没有解释紫竹。

只是轻佻的挑起了陶然的下巴,“吃醋了?然儿吃醋的样子,还着实是叫本王着迷呢。”

陶然见他四两拨千斤的避开了紫竹的话题,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她拨开了男人的指尖,蹙眉说道:“檀之还不曾回答我的问题呢。”

宇文修却朗笑道:“然儿想知道什么,我身为皇子,从十几岁开始身边便会有开蒙的宫女,教导敦伦人事,若是本王说本王如今还不曾碰触过任何女人,相信然儿也是不会相信的吧。”

陶然呼吸在瞬间便窒住。

明明是知晓这个答案的,可是当这个答案确确实实的从宇文修的口中说出来,她的心口还是不能自制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