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柔的长指,扣住夏帆的后脑,方信祁把她的唇,牢牢的禁锢在自己唇瓣中。
方信祁吻得很用力,一再用依恋的拉力,将夏帆带入自己的口腔中,然后力量绵实的xi住她的舌,有技巧的打着结,搅拌着两个人之间的气息,都是汁液交融的滋滋声。
夏帆动着自己的小手,想要反抗,两个手,没力气的厉害。
她还在挣扎,下一秒,就被方信祁,用完好的那只劲瘦手臂,抓住她的两个手的手腕,吊在了她的脑顶。
唇齿间还在纠缠着,夏帆的舌苔su-ma,似乎有电流窜到她的全身上下,让她隐约间有了两年前,被霸道强势蛮横到撕毁对待的错觉。
被方信祁再度将她带去他的薄唇间,理智被抽了回来的夏帆,有一抹恨意漫过眼底。
蹙着眉心,推不开方信祁,夏帆索性,忍着心头儿令她作呕的感觉,用牙齿去咬眼前这个霸道强势要让自己心悸的男人。
有唇上血管爆裂开的声音,细微的传来,方信祁直觉性的皱起剑眉,逼人英气的眉宇间,有一丝竭力的隐忍。
唇齿间,蔓延着血腥味,满满的充溢在两个人的感官世界。
方信祁没有因为感官世界中的血腥味,取代了自己唇上的痛而放开夏帆,他继续研磨着夏帆的唇。
随着他牙齿咬住夏帆的菱唇,他灰色的眸底一暗。
下一秒,夏帆的唇,感受到了被扯裂开的痛。
她的唇被方信祁咬破,在这样两个人关系僵化,一度可能继续剑拔弩张下,他没有迟疑的咬破她的唇。
两个人的唇瓣上面,都有血丝渗透出来,很快,彼此的津ye混杂着血液咸涩的滋味,刺-激着他们两个人的味蕾。
方信祁shun-xi着夏帆的唇,丝毫不介意将夏帆的血,没入到自己那里。
因为方信祁嗜血,夏帆本就泛白的小脸,往外一点儿一点儿的沁出失血的苍白。
方信祁放开夏帆的时候,他长臂将她往chuang上一推,跟着,夏帆羸弱的身子骨,在chuang上,弹了又弹。
chuang上被弹起来的频率减小,夏帆仰着下颌,微启失了血色的唇瓣,唇缝间,无力的吞吐细微的呼吸。
方信祁没有去管此刻的夏帆,样子是怎样的一个虚软无力,他抬起食指和中指,将唇上牵连出来的带着血色的银丝,擦拭掉。
抿紧着菲薄的唇,他灰色的眸子,狭长的眯起,让危险的目光,折射出凛然的冰冷的落在夏帆的脸上。
“就像你说,你不能把我怎样,只有我能把你怎样,所以,夏帆,你放聪明些,不要再试图惹到我!”
允许她和自己撂脸子,也允许她做能让自己让步的事情,但是这里面不包括有她可以离开自己。
离开等同于失去,等同于让他继续过这两年来行尸走肉一样的生活,他有底线,这个底线,他强势的不允许夏帆逾越。
方信祁抬手扯下去自己被夏帆处理好的肩胛骨上面的纱布丢在地板上,不顾及上面还有淡淡的血丝蔓延,没有再去看夏帆一眼,摔门离开。
“嘭!”
房门被大力合并上的声音传来,夏帆软在chuang上面的身体,承受不住的轻颤了起来。
方信祁依旧是那个只手遮天的方信祁,她纵然长了厉爪,也却依旧够不到他,伤害不到他。
确实,她永远伤害不到他,永远都只有他能伤害自己的份儿,所以,为了夏柏,为了夏家的人不再受到伤害,别说是被方信祁强势的吻着自己,就算是他要强jian自己,自己又能怎样?
相反,用自己的这副残躯去迎合他,能让他马首是瞻的为自己救夏柏,也能让他为自己处理夏宇航的事情,不是吗?
想到自己还有这样一星半点儿的存在价值,夏帆眼角流着泪,笑了……
或许是有夜深人静,没有其他人存在的时候,她才能够像现在这样,流泪浅笑,把自己的全部情感,付诸于暗墨一样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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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方信祁飞往德国的直升机上,夏帆像是一个瓷娃娃一样,无声无息坐在靠窗边的角落里。
方信祁入了机舱,见白-皙侧面容颜的夏帆,此刻脸腮上面,泛着失血的惨白,他目光有些复杂的落在了她那里。
但是,紧紧是一瞬,他就别开了眼。
两个人刚刚发生了不愉快,这会儿,谁也没有和谁说话,刚刚喊夏帆登机,都是方信祁的手下来找的她。
虽然夏帆在介意方信祁刚刚和两年前没有差别的禽-兽行为,不过好在他没有食言要帮助解救夏柏的事情。
直升机这边,事情都准备的差不多,只差指挥站那边发出起飞信号。
然而就在飞机要起飞之前,有手下急匆匆的来报告。
“阁下,慕兰刚刚因为想影,动了胎气……这会儿正在送往医院那边,她……可能要小产!”
手下不知道夏帆一点儿也不了解慕兰和影的事情,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考虑些什么,当着方信祁的面儿,直接就道出来了这个事情。
一听说慕兰因为拿着影的照片,想着影,造成了可能小产的事情,方信祁蹙着眉。
影是怎样死的,他比谁都恨!
影从小就一直跟着他打拼,可以说是除了容霆琛之外,最让他信得过的人。
只是就是这样一个作为自己左膀右臂的人,死在了阮劲松的枪口之下,而他的离去,直接造成了丢在慕兰和孩子的悲剧。
很多时候,他都在想,如果可以,他希望他能替影去死,这样,慕兰和孩子,就不可能成为一个悲剧。
“马上通知指挥站那边,取消航线,然后备车,去医院!”
方信祁做出来了一个最明智不过的决定,然后不做思考,扯下自己身上的安全带,让驾驶员开了舱门,下了飞机。
方信祁突然下了飞机,还取消了航程,让一度木然态度的夏帆,直觉性的皱眉。
他不是都已经上了飞机,也答应要帮自己解救夏柏了嘛,怎么这会儿下了飞机?
想不到是什么原因会这样,夏帆直觉性的认为是方信祁想要反悔,不去管夏柏的事情。
她很诧异,思绪也乱的很,在这个节骨眼上,方信祁选择不帮助自己,这分明是要逼死她啊!
她都已经夸下了海口,说自己能把夏柏救出来,如果自己救不出来夏柏,这岂不是要逼死她,逼死她二婶么!
后知后觉有了反应,夏帆想也没有想,作势就去解自己身上的安全带。
她往舱门那里走,隔着与方信祁好远的一段距离,她喊着他。
“方信祁!”
她本来是抱着他能帮助自己的想法儿随他来了这里。
她都已经卸下心防,来了自己两年前待过的魔窟,只是不想,万事俱备下,方信祁竟然不管她了。
夏帆有些怨,喊方信祁的声音,不自觉的加大。
“方信祁,你给我站住!”
她唤着他,可方信祁没有停下来步子的意思。
“方……”
“夏小姐,阁下临时有事儿去处理!”
方信祁的手下拦住夏帆,将她困在舱门以内。
夏帆用目光,扫了一眼旁边说话的手下,眸色很沉。
“他有事情,就要放着我的事情不管吗?”
这一刻,夏帆有些蛮不讲理,如果说方信祁的事情十万火急,她的事情又何尝不是随时随地都可能闹出来人命的紧急事件啊!
“阁下的事情很紧急,希望夏小姐稍安勿躁!”
手下规劝着,刚刚方信祁下飞机的时候,虽然很急,但是还是不忘告诉他们,好好地看住夏帆!
“他有很急的事情,这个节骨眼儿上,能有什么急事儿?”
现在是凉城晚上十一点,她才不会觉得方信祁这会儿会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去处理。
“是慕兰,慕兰……可能小产!”
手下知道夏帆和方信祁的关系不一般,所以直觉性的认为夏帆知道慕兰和影的事情,所以,他就没有对方信祁去处理慕兰小产一事,做什么隐瞒。
“慕兰?小产?”
夏帆蹙眉的说着这几个字。
慕兰这个人,她有印象,因为她是方信祁手下,很少见的女性,而且有一阵她去医院看自己的母亲,都是慕兰陪自己去的。
虽然说慕兰是方信祁的手下,平时性子极冷,也寡淡少言,但是她的人还不错,有好几次,自己和年毅南联系,她都帮助自己瞒着了方信祁,为此,她好像还受到了方信祁的惩罚。
只是现在,她听手下说,慕兰因为小产,所以方信祁赶着去医院处理慕兰的事情,而且还把这件事儿归为十万火急的事情,她莫名的心里不快。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间会有了这种心里就像是堵着一团棉花一样的堵塞感,她直觉性的将眉,皱的更紧。
不想承认自己可能是因为其他的情感阻隔在自己的意识世界里,她直觉性的认为,方信祁现在不管了自己,所以自己才会心里不快。
不过后来自己想想,这似乎好像也没什么,慕兰有了他的孩子,他现在为他的孩子和喜欢的女人,特意赶去医院那里,也是正常现象,不是吗?
她不自觉的笑了笑,带着自嘲的意味。
她清楚的记得方信祁说要把自己留在他的身边,就在前不久之前,他还对自己说了这样的话,不过有些好笑,他和自己说完这些话以后,就转身去了另一个女人身边那边作陪!
竭力掩住自己的情绪,她已经决定做一个无心的人,又有什么好在意方信祁现在陪在哪个女人的身边,他的一切,两年前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两年后,也是一样!
坐回到了座椅中,她黯淡了原本璀璨的目光,冷声问——
“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具体不清楚,估计慕兰的胎稳定下来,阁下就会回来!”
手下如实的答道,然后见有厨房那边的厨娘拿了温热的鸡汤过来,他接过来,送到夏帆的眼前。
“夏小姐,这是阁下命厨房那边拿来给你的鸡汤!”
手下打开了盖子,有温热的鸡汤热气,迎面袭来。
听说是方信祁拿来给自己的,本就没有什么胃口的夏帆,一阵想要作呕的冲动。
她这个时候确实是饿了,如果这个时候,是任何人拿来鸡汤给自己,她都可能喝,可是偏偏这个鸡汤,是方信祁命人拿来的,她碰都不想碰,甚至,她连看都不稀罕看。
“我又没有小产,不需要拿这种东西滋补!”
“……”
“现在,我给你两条处理这个鸡汤的办法儿,你要么拿走倒掉,要么……送去医院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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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信祁再回来的时候,深色的衬衫外面,罩了一件大衣。
他笔挺的身躯,长身而立的站在夜色中,与暗夜已经融为一团的男人指间夹着烟。
有猩红的火光,刺眼的在夜色中冒着火花。
“
我知道了!”
方信祁在暗夜中的墨发,被风丝吹得凌乱,听到手下告诉自己拿给夏帆的鸡汤,被她强势的倒掉,他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只是对手下,口吻很淡的应了一声。
手下离开,方信祁灰色的眼底,暗沉一片。
他刚刚去处理了慕兰的事情,好在事情处理的及时,孩子保住了,没有至于发生什么不可挽回,不能挽救的事情。
但是慕兰的事情被他处理好,夏帆那边的事情,他没有做出很好的权衡和对待。
世间没有两全其美之策,他不想让影的血脉就此中断,选择了处理慕兰的事情,所有,夏帆的事情,注定要被他辜负。
指间的烟,还在夜色中,有条不紊的燃烧着。
有一阵微风吹拂而过,将他手中的烟儿,吹散了上面的烟灰。
一支烟,他没有抽,任由它燃烧到底以后,才扔掉烟蒂儿,往飞机那边折回。
方信祁再入机舱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此时的夏帆,已经恹恹的睡了过去。
只是,她睡着觉,细眉却是蹙紧着,好像她就算是睡觉,都睡得极度的不安稳,也好像是,她的梦境中,碰到了什么她不想见到的人,以至于面容才会这么痛苦。
没有要叫醒夏帆的意思,他让手下拿了毛毯给他。
他轻手轻脚,用一种像是怕碰坏了至世的珍宝一样的动作,将薄毯盖在了夏帆的身体上。
只是他以为自己的东西已经很轻了,却不想,还是惊醒了睡梦中,睡得极度不安稳的夏帆。
夏帆一个激灵,从痛苦的血腥梦境中,醒了过来。
刚睁开眼的瞬间,眼前就出现了方信祁俊绝的五官,她直觉性的蹙眉。
“做恶梦了?”
方信祁的声音,沁着磁性的深邃,像是红酒一般甘醇的落下夏帆的耳蜗边。
没有因为他的声音,让自己受到蛊惑,夏帆抬起手,一把掀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薄毯。
她看向他,眼神儿很怨怼。
“现在可以走了吗?”
质问的语气,是很简单明了的埋怨。
她等了这么久,甚至是放下尊严的有求于他,他却不把自己当回事儿,在飞机要起飞的节骨眼上下了飞机。
虽然夏帆很清楚,自己的埋怨没有理由,但是有烈性脾气的女人,似乎都很在意自己的尊严。
能听得出夏帆的怨,方信祁定定的盯了她一眼。
“你在教我做事儿?”
“我不敢!我只是想让你认清楚一个事实儿,慕兰孩子的命是命,我堂妹的命也是命,我虽然不能强求你把孩子的命和我堂妹的命,划成等价,但是现在已经过去了好些个小时,再不去救她,会出人命的!”
自己二婶给自己打电话时,那种悲戚哀嚎祈求的声音,不住的在她的耳边回荡着,鞭挞着她的心脏。
夏帆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情绪,道——
“如果你不想帮我,只是想搞我,我请你告诉我!你拿人命当儿戏,我不能!”
夏家的人接二连三的离去,现在剩下的几个人,几乎可以说是夏家最后的命根子了,不管谁的命没了,对夏家来说,都是灭门一样的重创。
方信祁目不转睛的看着夏帆,灰色的眸底,掀起让夏帆读不懂的深意。
“你就算是三天以后再去救你那个堂妹,她也不可能会轻生!”
“方信祁!”
夏帆控制不住的吼了一声,听他这样信誓旦旦的话,她真的搞不懂,这个男人凭什么这样肯定?
“你真就想看到我们夏家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去,然后让夏家在凉城彻彻底底的消失吗?”
“如果我想让夏家在凉城消失,夏帆,你觉得我有必要大费周折的留你那个二婶,还有你那个不中用的堂弟不自重的堂妹留在这个世界上吗?”
夏帆不语,对于方信祁的话,她无从辩驳。
如果说方信祁要是让夏家断子绝孙,两年前,曾经的红门世家夏家,就不会存在于凉城。
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气氛有些僵硬,似乎,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住了,成了一片片的小冰晶,然后,寒意,侵蚀着两个人的感官世界。
过了好一会儿,方信祁才堪堪的扯动嘴角——
“别再说一些不过脑子的话!”
方信祁抬手去点夏帆的前额,放缓语速,一字一顿——
“我说了帮你处理你堂妹的事儿,就一定会帮你!”
后面的话,方信祁没有说出口,其实他最想说的莫过于,全世界,我失信于谁,也不会失信于你夏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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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小时后,飞机在空中,声音很大的盘旋着。
而后,平稳的停在了停机坪上面。
此时的德国,是下午时分,午后的阳光,懒散闲适,就像是一个智者,在沉思一样,让这样的午后,显得静谧,安然。
下了飞机,重新回来这边,夏帆和之前的心情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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