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早起来码字,也是因为头疼还有些,所以一直写写停停,这个故事还有两章左右就完结了,多谢大家的喜欢,明天吴氏是会醒悟还是被放弃就会揭晓了,么么哒!
昨天偏头疼犯了,又是姨妈在身,加重了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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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看了对方的家世,眼珠一转,怒道:“好哇,原来是你女儿打伤了我儿子,你可知道我儿子是个读书人,明年准备下场春闱?我可是带我儿子去镇上找了大夫看过了,他可是受了内伤了!虽然你们是富贵家庭,我们是小门小户,但是我儿子要是留下后遗症可还咋娶妻,我看就将你女儿嫁我儿子作为赔罪吧!”
他从女儿口中得知,女儿的丫头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了人家,还很有可能打成了重伤,这才来的。
本来这何宏昌便是带着女儿来道歉的,不过一开始是准备拿个乔的,不过在看到墨夙后,就改变了想法。
想了想,也不敢太过放肆了,上前说道:“在下是清泉镇何家现任家主何宏昌,今日小女从家妹家中归来便哭泣不已。我只当是受了委屈,后才知晓,是她命人打伤了人。我让下人一顿好找,才查出那被小女打伤的小兄弟是你们家中的,这才带着小女上门[来道个歉。”
那女子声音透着些许气愤,中年男子下车后,环顾四周,最后将眸子落在墨夙与米夭夭的身上,觉得这一男一女俩小年轻给人感觉不同。
那驾车的下人穿的都是细棉布的,这可真是大方,不多会儿,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华贵的中年男人,窗帘掀开,吴泉正好转身看着马车,那车内的女子瞧见了,立刻说道:“爹爹,就是那院门口站着的男子,就是他今日贼眉鼠目的靠近我,才被家中下人打了。”
别家也是惊诧的很,这吴家什么时候有这么富贵的亲戚了?
张氏等人诧异不已,又是谁来了。
“就是他打的,难道我这伤还有假的。”吴泉刚喊完不久,一辆马车缓缓而至,最后停在了吴家门口。
吴满禄嘴中发苦,他不敢也打不过啊。
“好你个小贱人,你竟然还敢带着这个暴虐凶残的野男人来我家。满禄,我可告诉你,咱儿子可是被打成内伤了,你不给我解决了这野男人,我就带着儿子闺女回娘家去!”季氏凶狠的怒喝道。
吴泉本得意的笑容顿收,一脸惊恐的看着米夭夭和墨夙两人,结结巴巴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表哥,你说夙打了你?什么时候?”米夭夭转身对刚进院子的吴泉问道。
透过篱笆院子看到墨夙端坐在那纷纷猜测起他的身份来,还是有两个在米夭夭家做工的人说,那就是珍娘二闺女未来的夫君后,他们才恍然,更是对墨夙俊朗的外表赞不绝口。
本身周围邻居就出来凑热闹了,听到季氏的话,一个个更是兴奋的端着饭碗出来了。
“谁说谎了,我家泉哥儿难道没有受伤?大夫可是说了,这可是有了内伤了,哼,大姐,你给的十两银子可都是不够,只够买十片老山参的。我可告诉你,到时候你可得继续拿十两给我!”季氏一到家门口,就听到张氏的怒吼,顿觉不满,连人都没瞧见呢,这声音就传了回来。
他娘发火还是挺可怕的,张氏见他心虚不敢多说,气得再次骂道:“你是家里最小的,爹娘疼你,兄弟让你,却没曾想让你养成了这么一个不知足的性子来。我现在都开始后悔了,当初为什么没有对你加家约束,导致泉哥儿才十四岁,就开始会说谎话了。”
吴满禄不敢说话,低着头,眼中透着惧意。
张氏怒急大骂道:“老三,我这是短了你们一家吃喝了,还是短了你们一家穿盖了?你们怎么能有这般恶毒的心思,还给一个孩子给听了去?今儿个,泉哥儿去珍娘家报信,却当众口出狂言,被朵儿教训了。回来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弄了一身伤回来,却又诬陷说是阿夙这孩子打的。若不是朵儿和阿夙亲自来了,我们不得给他骗的团团转?”
“啊?”吴满禄心虚的应了一声,不敢对视他老娘的眼睛。
张氏看着吴满禄,眼神如剑:“老三!”
吴蓉见跑也跑不掉,就只能气呼呼的回房去了。
吴蓉瞪着米夭夭和墨夙,又狠狠的瞪了张氏一眼后,转身要跑出去,被吴满贵拦下了:“你当真是不得了了,这天都要黑了,你要去哪?”
“滚回房间去!”张氏指着三房的屋子,怒喝一声。
“奶,你为什么对那小贱人那么好。我娘说了,她不愿意嫁给我哥,不愿给咱家钱花,就是小贱人。”吴蓉话刚出口,张氏气得浑身直颤的给了她狠狠的一巴掌。
“谁叫它不跟我玩,也不吃我给的草!”吴蓉眼中含着泪,不满的顶嘴道,张氏瞪着她,怒道:“今晚不许吃完饭,你表姐夫是为你好,你要真的浇过去了,我告诉你,那一脚踢死你都有可能,当真是不要命了,无法无天。”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唏嘘不已,张氏也瞪着吴蓉问道:“你当真想泼它?”
那尾巴一甩一甩的,可爱极了。
见众人不太信,小黑驴露出一些不屑嘲讽的神色来,扫了吴蓉一眼,就再次闭上眼睛趴在一旁假寐去了。
“你也别怨夙,若不是他提醒你,你要是将这碗热水浇在那小东西身上,我可告诉你。到时候可就不是烫到脚的问题了,它精着呢。你不但烫不着它,或还会被它追着踢。”米夭夭走到小黑驴身边,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打开盒盖,一股清香味散开,是青绿色的膏状物,沾了些给吴蓉擦了,那吴蓉果然不多会儿就不哭了。
张氏连忙接过,给吴蓉脱了鞋子,果见脚背脚趾上都红了一大片。
“这是烫伤药,给她擦擦就不疼了。”米夭夭走过来,手上多了一个小银盒子,大概只有拇指大小。
毕竟小妮子这会儿还没想起来,若是拿着米家亲戚当自己人,自己太过为难吴家人,怕也会给夭夭带来些麻烦。
“嘶!”吴满贵等人倒抽了一口气,吴满禄则满脸青白之色,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拳头,墨夙也没为难他。
“你们可知那森蚺最后怎么了?”米夭夭故作玄虚,见大家都看着她,这才笑道:“被他的短刀劈成了两节。”
众人见到米夭夭比划的森蚺大小后,皆是一愣,满脸不信。
米夭夭正好起了鸡肉和兔肉,交给张氏和钱氏,听到声音也靠在厨房门口看着,瞥了眼众人震惊的模样,轻笑出声:“呵呵…三舅,夙之所以会被我救回来,那是因为他身受重伤,又与一条这么大的森蚺缠斗之后才身体乏力晕倒的。”
“三舅,看着你这一拳力量十足,其实就是一点花架子,光有蛮力是不行的。”墨夙轻描淡写的抓住了吴满禄的挥过来的拳头,淡笑着说。
大家都认为墨夙要被老三揍了,孙氏幸灾乐祸的靠在堂屋门口看着,可下一刻,就让她睁大了眼睛。
“老三,住手!”老吴头也大喝一声,可吴满禄根本不管。
“爹,爹,我好痛,我要娘,娘,呜呜呜……”吴蓉放声大哭着,吴满禄抬手就朝墨夙脸上打去,这边吴满贵他们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吴满禄突然站起身,一下子拎住了墨夙的衣领,怒目圆瞪的看着墨夙,吼道:“你这人心思恁是恶毒,她一个小孩子家家的,端着碗热水过来喝,你凭啥吓唬她!”
“啊!”尖叫声响起,吴蓉跌坐在地,哇哇大哭起来。
所有人都看向吴蓉,吴蓉一愣,手不自觉的靠在了碗底,手指被烫到手一滑,碗掉在了地上,热水有一半浇在了脚上。
“我若是小表妹,便不会这么做。”墨夙抬眸看向正小心翼翼端着碗走的吴蓉,小小年纪如此心狠手辣,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不多会儿,她端了一个碗出来,里面好像装着开水,朝着小黑驴就过去了。
墨夙瞥了一眼就没再多关注了,不料那吴蓉也是个娇蛮任性的,拿着小草逗小黑驴却被无视后,她就怒了,恨恨起身,冲小黑驴呸了一声,就转身跑了。
吴蓉此时正蹲在院子里看着小黑驴,想摸又不太敢摸的样子。
吴老大家的闺女吴香今年十五,也快议亲了,不能随意出来,吴老二家的吴云跟吴香童年,吴兰则才十三岁,吴老三家的吴蓉九岁。
这么想着,心里不舒服了,转身扭着腰去了堂屋,女孩子们都坐在那里等待开饭呢。
孙氏撇撇嘴,心里暗道,什么了不起,给自己就一张晚娘脸,给钱氏那贱人就一副好脸色。
小炉子上则炖着鸡汤,两口锅内,一口做着红烧野山鸡,一口做着辣味兔肉,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那行,那大舅娘就给你打下手,可还有什么要做的?”钱氏四下张望,却发现菜都洗好放在一旁了,也没啥可做的了。
米夭夭对钱氏展开一抹笑,摇着头道:“无妨,我也刚到不久,在家也没做啥事。大舅娘你们不同,在田里忙活了几天了。还是歇着吧,还有几个菜就都好了。”
“朵儿,累了吧,大舅娘来做吧!”钱氏也走进了厨房,满脸不好意思的说。
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还想着将自家闺女嫁给她大哥呢,不说近亲结婚不好,就她这样刻薄一肚子坏水阴招的女人,被缠上了,可就不要想摆脱了。
米夭夭却瞥了她一眼,淡淡的叫了声二舅娘就没再多言了。
“哎哟,今儿个是朵妮子在做饭啊!我就说怎么跟我们往常做饭的味道不一样呢!”吴老二家的媳妇孙氏也走进厨房,笑的亲热的说道。
米夭夭却无所谓的耸肩,她反正做到尽量多教会几样,但是一些压箱底的,还是留给自家比较好,毕竟他们也要开饭馆的。
“呵呵,是吧,我也觉得好吃。”张氏呵呵一笑,转身去了厨房,跟米夭夭说了都夸赞呢。
吴满贵夹了一个将豆子挤出,赞了句:“真不错。”
“来,你们先喝上,这几天也累狠了。朵儿说这是盐水毛豆,下酒最好了,让我们以后开小食肆也这么煮了做下酒小菜。”张氏笑呵呵的端了一大盆水煮毛豆出来。
墨夙坐下后笑了笑,吴满贵问一句他就回一句,虽不多话,却每说一句话都能令人记在心里,觉得很有道理。
听着他吊儿郎当的话中透着些许愤怒,吴满福也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胡说八道。
“老三,你是个长辈!”吴满贵不悦的呵斥了一声,老吴头也瞥了他一眼后,吴满禄这才漫不经心的起身,说了句:“都快一家人了,别多礼了。”
“见过姥爷,大舅,二舅和小舅。”墨夙大方的对院中坐着的四个大老爷们作了一揖,吴满贵和吴满福都起身虚扶了下,只有吴满禄学着老吴头没有起身,斜眼看了墨夙一眼,冷哼一声。
吴满福见墨夙跟着出来了,也是眼睛一亮,赞道:“这是墨夙吧,果然一表人才,配朵儿够了,够了。”
“好。”墨夙大方应声,起身优雅的弹了弹身上的灰,这才跟着出去了。
吴满贵见米夭夭在忙,就看向墨夙,说道:“这就是墨夙吧,走,让你岳母烧火,你跟我们出去坐坐聊聊去。”
米夭夭脸上略带羞涩,揭开锅盖,翻炒了下,等待红烧鸡块收汁。
“大舅。”米夭夭笑着与吴满贵打了声招呼,吴满贵笑眯眯的点头,走到米夭夭跟前,伸手摸了摸米夭夭的脑袋,笑道:“好,好,果然是大姑娘了。”
吴满贵走进来,笑骂了一句:“臭小子,就你话多,还不赶紧的去洗手洗脸去,脏死了。”
“是。”张氏笑着点头。
“这是表妹夫?”一个才十七岁的小子指着墨夙说妹夫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米夭夭都被他逗乐了。
吴进听了也是点点头,细细看着,却陡然觉得有些不太舒服,转头看向灶膛,正好看到一双幽深漂亮的眸子。
闺女们之前虽然瘦小,但是个头却都不小。
“那是随你们姑父家,他们家哪个不高?”吴氏也笑着有些自傲的说道。
吴进啊了一声,说道:“这是朵儿表妹?不是吧?去年中秋大姑带回来的可不是这样的,那瘦小黄不拉几的,明明十三了,看上去却跟八九岁差不多。可眼前的表妹白皙精致不说,个头都高了不少。”
“呵呵,进儿,永儿,这是朵儿,你大姑家的二闺女啊!”张氏听了俩小子的话,也是乐了,笑着说道。
吴进和吴永好奇的问道:“奶,大姑,这漂亮姑娘是谁啊?怎么在咱家做饭?”
刚进院门,就闻到一股股肉香味儿从厨房飘散出来,两个大小子开心的跑进厨房,却瞧见一个陌生闺女正在做饭,而张氏和吴氏却只在一旁做下手。
夕阳西下,老吴头带着儿女孙子孙女回来了。
季氏之所以好运的不用上田里,也是因为她刚查出有了身孕,这两天也有下田,但昨儿晚上却喊着肚子痛,张氏这才让她在家歇着。
大舅二舅,还有姥爷两个舅娘都去田里点玉米去了,除了吴举在学堂上课,其他人也都去了田中。
张氏看的惊奇,但也没多问。
米夭夭让它自己趴着玩儿,给它解了缰绳,小黑驴在米夭夭身上蹭了两下,就独自跑到一旁阴凉处卧着乘凉去了。
“好,乖了。”张氏让两人进院子,小驴自己跟着进了院子。
米夭夭看了墨夙一眼,后者点点头,米夭夭这才道:“那行吧,我们吃了饭再走。”
张氏连忙拦住,道:“朵儿啊,姥姥知道你今儿个受了委屈了,可是都到姥姥家了,不进屋喝口水吃个饭再走,这不是让姥姥被人指着背骂吗?”
将东西一并递给了吴氏和张氏,米夭夭就作势要离开。
“就娘会相信他。”米夭夭嗤笑一声,从驴车上拿了一个包袱下来,递给吴氏,道:“既然娘要在姥姥家住几日,便住吧!我这会儿过来就是给娘送换洗衣物的,夙说你离开的时候是空手来的,这里还有两只野山鸡和两只兔子,是我下午去普罗山逮的,都还活着。”
“那,那是怎么回事?泉哥儿是读书人,是不可……”话说道一半,想忆起墨夙说的,那吴泉自称是女儿老子,吴氏脸色也变得不好起来。
看来,是她孙儿撒了谎。
张氏细细打量了墨夙的神情,说话的语气,是个知礼之人,并不似吴泉说的那般,阴狠暴虐。
“暴虐?”墨夙冷笑一声,面上却不显:“婶子所说的暴虐是指何,阿夙自问礼数周全,并未与吴泉说上一句话。那又何来我暴虐揍他的话,不过,我到是真想揍人来着,他可是口口声声的自称是朵儿老子来着,婶子若是不信,等在家里帮工的吴家沟工匠们回来,婶子大可过去一问。”
吴氏睁大了眼睛,又有些不赞同:“你怎么能扎你表哥呢?再怎么说,他都是你表哥啊,还有阿夙也是,就算泉儿无礼了,你也不能将人打成那样,如此暴虐可如何是好?”
米夭夭心灵聪慧,一听便明了了,微微不悦的说了吴泉无礼闹事被她扎针定住的事情。
“朵儿,今日你表哥去家里,可有无礼之处?”张氏出声问道。
当初大孙子吴举和吴泉刚上学堂回来,也曾示范过这样的行礼作揖,如今瞧着眼前俊朗的男子,怎么看怎么都不觉得他像是那种没有礼数会暴揍人的啊。
“姥姥好。”墨夙双手抬高置于头部,微微弯腰,作了一揖,张氏见到墨夙这般郑重的行礼,心里更是疑惑了。
米夭夭瞧见后,笑着道:“姥姥,这是墨夙,是我从普罗山上救回来的。”
“好,好。”张氏笑着点点头,目光落在墨夙身上。
米夭夭有些不太习惯,但也从老人家身上感受到了真诚,于是笑道:“姥姥,这不是以前没分家,只要我们提全家回来,三婶她们就闹事,娘不敢回来,我们也没法跟来看姥姥。现在不会了,以后我们一定会经常回来看姥姥的。”
“朵儿哦,我的乖外孙女,这都多久没来姥姥家了,都成大姑娘就要成亲了。”张氏慈爱的走过去,抱着米夭夭疼爱的说道。
难道有误会?
张氏笑呵呵的打量着外孙女和墨夙一眼,微微皱眉,觉得眼前那温文尔雅的男子,不像是孙子说的那般暴力啊。
“姥姥,娘。”张氏和吴氏听到声音走了出来,瞧见是米夭夭和墨夙后,吴氏本看到女儿的喜悦顿时消散了,板着一张脸站在张氏身边。
季氏和吴泉走了不到半刻的时间,米夭夭和墨夙就驾着小驴车来到了吴家。
吴氏也洗了洗手,跟着去了厨房帮忙,不过却没有再提这茬。
“若真是个暴躁的,我瞧着也不是什么好事,哎,可是也如你说的,已经这样了,也不能就这么突然算了。这样出了笑话不止,对朵儿的名声也不好,再说吧!”张氏叹了声气,再次转身回了厨房。
吴氏一愣,抬头看向自家老娘,说道:“泉哥儿说是,应该没错吧!我也没想到的,娘,我一开始瞧见墨夙那孩子还行的,谁知道会这样。若早知我也不会同意了这门婚事,是东平他看中了那孩子,朵儿又被那孩子俊朗的容貌所迷,所以……”
张氏也深思了下,说道:“珍娘,泉儿这伤真是你那未来女婿打的?”
说着,抬脚拉着吴泉就离开家去镇上了。
季氏眸色一闪,随即愤怒道:“可别,我家泉儿没那福分,之前她不愿不是因为没怎么见过咱家泉儿么?今儿个见着了,不也跟泉儿亲热的说话了,这当初照我说,就是你自个儿没处理好事儿,什么都办不好。将朵儿带回来,看看我家泉儿不就啥事没有了?现在我家泉儿可不敢娶你家朵儿了,哼。”
“可是,婚礼都定下日子了。朵儿又不愿意嫁,嫁泉哥儿,这次不止朵儿成亲,扬儿也是要一并成亲的啊!”吴氏低语。
“行吧,娘,那我就带泉儿先去镇上了。”季氏说着,又看了低头不语的吴氏一眼:“大姐,我劝您啊,这婚事还是早些取消的好,免得下次那男人发狂,见财起心,杀了你们全家可就不好了。我们泉儿去了一趟,不过跟表妹亲热的说了几句,他就敢出手这么重,可见不是什么好东西。”
季氏眸子闪了闪,板着脸接下了,心里却是高兴的很。
“这些钱你拿着,找你老贵叔,让他驾牛车送你们去镇上,别舍不得花钱。泉儿明年可是要参加考试去的,可不能落下啥病根。”张氏跑回房中拿了一两银子出来,递给了季氏。
吴氏头垂了下去,季氏气焰上来,不悦的说道:“这娘您可得问问大姐了,都是她养的好女儿,一个不知打哪来的臭小子,就敢如此嚣张,将我家泉哥儿打成如此模样,忒是凶狠!”
“娘,我带泉儿去一趟镇子上。”季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张氏走出,刚要问去镇上做什么,却瞧见吴泉脸上满是青紫,吓了一大跳,连忙问道:“这是咋了?”
怎么都不该亏待了才是,而她根本不知,就在刚才,小儿媳妇已经从自家女儿这边骗走了十两银子。
再说了,女儿还带了银钱回来给家里做生意本金呢!
拍拍吴氏的手,张氏拎着筐子回了厨房,不管如何,女儿回来了,还是得准备一顿丰盛的。
自家老头子虽沉闷,但是要有人欺负上门,那气势也是不小的,家里儿子闺女也没有一个像这大闺女似得,遇着事就知道哭,以前只认为她性子和软,现在看看,可不尽其然。
自己虽然平日温和,但是若有人敢欺上门来,她自认还是能拿得住的。
心里也是有些叹气,这闺女的性子不知道像谁。
“肯定说了什么,但你也别太在意了。她那张嘴从来都是不饶人的,这次不是娘说你。东平和朵儿说的都没错,这婚事都定下了,怎么能说改就改?再说了,这泉哥儿是我的孙子,他什么性子我可比你懂。朵儿还小,这次成婚是没法子,你那未来女婿还知道疼人,朵儿不及笄他不会圆房,换了泉哥儿可没这忌讳。你呀,在娘这里住上两日就早些回去,不是娘要赶你走,今儿个都十三了,还有五天都是俩孩子成亲的日子了。”张氏慈和的劝慰的。
“没有,娘,您别瞎想。”吴氏擦了擦泪,小声说了句,跟着再次沉默下去,红着眼眶。
张氏不多会儿走了出来,瞧见吴氏一个人坐在猪草便擦着眼泪,皱了皱眉,看了看小媳妇的屋子,将身上背着的箩筐放下,问道:“咋地了?是不是你弟妹又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季氏喜滋滋的展开银票,想着明儿个赶集去镇上买些啥好吃的回来。
吴氏张张嘴,又看到吴泉脸上的伤,这才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帮着季氏将人给扶进了屋内。
“五两!五两够干什么?我家泉哥儿也不知有没有内伤呢,可得买支小山参回来给泉哥儿补补。家里的鸡得留着生蛋,我还得买几只鸡,哪里还够还你的。”季氏连忙将银票收好,到了她手上,可没那么容易再拿出去了。
吴氏一听,眼神沉了下去,不甘不愿的从怀中拿出那最后的十两银票来,并递给了季氏:“弟妹,是我家朵儿不懂事,放着泉哥儿这样的读书人不要,要了那么个不知来历的男人。这是我最后十两银子了,当初我跟阿平都答应朵儿的,家给她来当。所以我就这么多了,你破开后,可要还我五两银子。”
“还不是你那好女婿打的,我不过跟朵表妹说了两句话,朵表妹也对我有了点好感而已,他就嫉妒的发狂,出来暴揍了我一顿!”吴泉没好气的说道。
吴氏也慌了,她哆嗦着嘴道:“我,我,我家孩子不会随意打人的。”
张嘴就指着吴氏怒骂开了:“我说大姐,你咋能这样?是,你家是有了钱有了本事,可是咋能这么对待我家泉哥儿。你不要以为你家现在条件好了,分了家了,又给了我们点蝇头小利就可以张狂了!我告诉你,大姐,我家泉哥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给钱,药费!”
季氏听到声音跑了出来,瞧见自家儿子被打成这般模样后,也顾不得吴氏今天过来说要住上几日,还有送过来的五两银子了。
想到今天诸多不顺后,吴泉便将这一切都记在了米夭夭一家的头上,看到吴氏后,也就没有了好脾气。
吴泉痛的歪在那棵树下许久才缓过来,因为受了伤,走的慢,这才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才到家。
还没跟人家小姐说上话,就被赶来的下人遇着了,那丫鬟瞧他贼眉鼠目的,直接命人给他一顿好打。
吴泉见人家小姐穿戴好看,长相又漂亮,就起了色心。
其实,他在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一个富家小姐因赶路觉得车内烦闷,就坐在一处河边的树下乘凉,就留了一个丫鬟伺候,其他人则去附近人家购置水果和水去了。
“还不是大姑你养的好儿女们干的好事。”吴泉说谎发怒道。
惊得手中的刀子掉在脚边都没瞧见,她慌张的跑向吴泉那边,问道:“咋了?咋弄成这样了?”
吴氏正在院子里帮忙切着猪草,听到声音转身,却瞧见吴泉脸上满是青紫,一瘸一拐的走着。
吴泉气哼哼的回到家,已经快申时二刻了。
吴家沟。
……
只因这小舅一家给米家人的映像实在太差太差了,也怪不得两个半大孩子都不愿理会了。
堂屋内,米杏拿着丝线绣帕子,香包。米志凡则认真练字,适才吴泉过来,两人都没有分心出去瞧热闹。
米夭夭与墨夙相视一笑,相携着走进了屋内,一个做着胭脂面霜,一个手持书籍默默看着。
吴泉惊怕的退了几步,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转身跑走了。
“好,你可以走了。”米夭夭手中陡然出现一根银色长针,朝着吴泉手背上一扎,他就恢复了行动能力。
吴泉觉得碍眼极了,却又不得不承认,两人真的很相配,这个认知让他更是气恼:“我不回去,难道在这里等着晒脱皮啊!”
“哦?那你是要回去了?”米夭夭挑眉,站在墨夙身边。
他今天可算是丢尽了脸面了,这死丫头片子,竟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不禁气得吼道:“哼,大姑到我家去了,说是要住几天才回来。奶奶特地让我过来告诉你们一声,你就这么待我!”
“哼,要你们管!”吴泉气哼哼的说,满脸通红。
“就是,泉哥儿你可是读书人,咋能如此没口德呢!你是谁老子啊,这叫你姑父听了,可得不高兴,生了间隙就不好了。”另一个也笑着说道。
隔壁正热火朝天的干着活,也有几个是吴家沟的汉子,听到米夭夭这话后,也是笑了:“我说泉哥儿,你这细皮嫩肉的,往日也不见得出门干活,怕真的会晒掉层皮!就叔们成日在外头风吹日晒的,这天都得悠着点儿,我看啊,你还是早些跟朵妮子道个歉,赶紧回去。”
米夭夭耸耸肩,道:“原来你是愿意晒下去啊,恩,这么晒一晒也好,你阴气太重,命数太轻,恐会招鬼,还是多吸收点阳气比较好。但是这么晒上一个时辰,怕这皮肤也得晒坏了,不过没事,大不了就是一搓掉层皮罢了。”
“暴晒一个时辰?臭丫头片子,你要晒死老子啊!”吴泉怒骂。
翻晒好所有的药材,米夭夭转身回眸看向吴泉,问道:“你是愿意现在就滚回去,还是要在这里暴晒一个时辰?”
吴泉终究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墨夙只一个眼神,他刚才升起的怨恨,就再次吓得烟消云散了。
但是因为这男人存在,他的这些想法都得泡汤了,他恨死这人了。
以后还能专心做学问,以后考功名。
要不是他,这死妮子的本事他都能学会了,还有大把的钱花。
不,不对,这该死的男人抢了他媳妇。
这哪里是清朗啊,他这辈子也没瞧见过比他更俊朗的男子了。
吴泉不能动,但是墨夙却是正好站在吴泉视线内的,吴泉瞳孔微缩,这男子就是大姑口中说的那样貌清朗的女婿?
“朵儿,外头日晒翻晒好了,早些进屋去,仔细晒了中暑。”墨夙走出来到米夭夭身边,帮忙翻晒,一边说着。
家里哪个死丫头敢跟他如此放肆,等他能动了一定会好好教训她一番。
吴泉心中的恐惧散了些,换上了愤怒,一个死丫头片子而已,还不想嫁给他?
米夭夭悠哉的翻晒药材,根本不理会他。
“你对我做了什么?”吴泉心里恐惧极了,听大姑说这死妮子变厉害了,他还不信,如今尝试到她的厉害后,却是信了。
下意识的身手去摸,可手举到一半,人便僵硬在了原处。
“我动了又如何?”吴泉心里其实已经被米夭夭的话给震住了,但却硬着头皮要将茯苓掀翻,还不待他动手,脖子上突然一疼。
米夭夭没有看他,却是冷淡的说了句:“如果我是你,便不会动那些药材。”
“娘的,老子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吴泉觉得自己被无视了,抬脚走近,就想伸手掀了离他手边最近的茯苓。
米夭夭聪耳不闻,继续翻晒何首乌,她这头发能够快速增多发黑,可是多亏了何首乌和灵泉的双重功效。
“朵妮子,见着表哥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吴泉不悦的说道。
身上穿着同色的短衫长裤,看到米夭夭时,眼中微微闪光,显然是惊讶于米夭夭的变化。
米夭夭出来翻晒何首乌,正好瞧见,冷冷看了那十五左右的少年一眼,眼角上挑,眸子微微细长,不高的鼻子,略厚的嘴唇,梳着一个包子髻,用一根深灰色的布固定着。
不到下午,吴泉就来到了小竹院,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米志扬等人也觉得娘这次作的有些厉害,纷纷没有帮着说话,米志扬更是很喜欢二妹夫,比大妹夫好多了。
米老二也是想到了,心情也不好了,寒着脸说了句:“不用管你娘,该做啥做啥。”
午时下饺子的时候,吴氏还是没回来,米夭夭想着,肯定是吴氏自己生气跑回娘家去了。
是的,他已经想起不少东西来了,不过他也记得审核的规则,没有跟米夭夭提及,只等她自个儿想起来。
这女人,不到黄河不死心,看来得被夭夭收拾惨了。
墨夙看了门外吴氏离去的背影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吴氏想到墨夙那双冰冷的眸子,便不自主的颤了颤,擦了擦眼泪,也出门去了。
墨夙虽然看上去温文尔雅,但有时候猛然一撇,会发现,他那双幽深的眸子会令人从心底发颤,只有看着朵儿的时候,才是柔和温顺的。
吴氏一个人抽噎着,恨恨的瞪了墨夙的房间一眼,弟媳妇说的不错,都是那男人勾了女儿的魂,可是让她一个人去找墨夙她又不敢。
“好。”米老二爽快的应了一声,看了吴氏一眼,拿着工具也出了门。
“爹,今天咱家吃饺子。”说着,就走进厨房去拿了个篮子,朝老宅分给他们家的一块菜田走去。
“我的娘家人,怎么会让我吃亏?”吴氏瞪眼看着米夭夭,米夭夭耸耸肩,道:“那你就等着看好了。”
米老二听后,看了米夭夭一眼,点点头,也认为女儿说的对。
“他们怎么不好了。”吴氏强辩,米老二刚要说话,米夭夭却又从墨夙房中走了出来,说道:“爹,算了,不让娘吃点亏,她不会长记性的。”
“我,我……”吴氏一听不让回娘家了,眼眶又红了,米老二也是有些头疼,叹了口气:“珍娘,我是女婿,我不便说岳母家不好,但是我真的想说,你那二嫂子,弟媳妇还有弟弟有几个是好的?”
“够了。”米老二也听不下去了,皱眉说道:“珍娘,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虽然耳朵根子软,但不会如此强势的怒骂孩子。若不是朵儿死而复生有了奇遇,你认为我们能够分出来过这么好的日子?现在村里人羡慕,老宅那边对我们也好了,你难道就开始骄傲了?阿夙和朵儿的婚事已经定下,怎么能够随意更改,若是真的如此,我也觉得朵儿说的不错,你还是少回娘家吧!”
“反,反了!”吴氏气得浑身直颤抖,对着米夭夭转身的背影怒骂道:“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值得你这么维护吗?竟然大逆不道的要毒哑你舅娘他们,你,你……”
“娘,我今天最后告诉你一次,我,只会嫁给墨夙一人,旁人想都不要想,你大可回去告诉小舅娘她们,谁敢再打我的主意,别指望我再教她们做豆腐和吃食!而且,她们若敢继续碎嘴,我也不介意给点小毒,毒哑了她们!”米夭夭说完,冷冷扫了吴氏一眼,又瞥了眼刚到门口的米老二一眼。
“娘。”米夭夭声音略微提高,吴氏看向她,看着她冰冷淡漠的眸子,心里没由来的慌张害怕起来:“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