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表哥(1/1)

虞方刚褪了外衣,正准备入睡的时候,屋门便被人从外被推开了。

他在内室,随意拿了一件衣衫披在身上,掌着灯便走了出去。

只见解舒站在昏暗的光线里,一脸疲惫,神色也有些倦怠。

似乎,是遇见了什么让他为难的事情。

“解先生这么晚了你还没歇下吗?”虞方早已习惯了解舒的做事风格,但是却依旧意外,解舒今儿的神态和动作,“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解舒虽然油嘴滑舌,却很少不尊重人。

和他交谈过的女子,都表示解舒人很好。

甚至,还有人想要和解舒私奔……

他从容不迫,笑起的时候痞痞的,勾人心弦。

连虞方身边的小丫鬟,有时在看见解舒的时候,一双眼睛几乎都要冒出光来。

今夜,一向懂礼的解舒却没有让人来禀告,而是自己擅自推开门走了进来。

可见心情真的很糟糕。

解舒坐在虞方的对面,半响后才问,“有酒吗?”

“酒?”虞方拢了拢外衫,看着解舒说,“解先生,你的身体……”

解舒的身体,是不适合饮酒的。

他的身子,其实比虞方好不到哪里去。只是,解舒太会伪装,所以没有人能猜到,他其实是个身体虚弱的病人。解舒咳的难受的时候,却依旧可以和人谈笑风生,这是他做不到的。

解舒拧着眉头,“让我喝点酒吧,我不知道去哪里了!”

私下,解舒和虞方的关系很好。

连沈苍苍的事情,解舒也会帮虞方出谋划策。

虞方自己是个不擅长说情话的人,所以也曾问过解舒,要怎么做,才会博得沈苍苍喜欢。

结果,解舒闻言只是指着铜镜说。去,照照镜子,给自己点信心。其实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就站她对面。她就很喜欢你了。

虞方:……

这会,解舒的神色的确不好,虞方无奈之下只好披着单薄的外衣,去了屋外吩咐小丫鬟送一些清淡的竹叶青进来。

虞家的果酒其实不少,但是果酒太容易醉人。他怕解舒会喝的太多,然后出事。

如今的解舒,喝一些竹叶青最好。

小丫鬟虽然惊讶虞方的吩咐,但是还是很快的将竹叶青从小厨房里取来,随便还送来了几个下酒的小菜。

酒一拿进来,解舒便接了过来。

他给自己满满地斟了一杯,接连喝下三杯后,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直到第四杯又倒好后,虞方才阻了他的动作,“解先生小心身子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触景伤情。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我的妹妹和家人!“解舒这次只是握着青花瓷酒杯,笑的苦涩,“只是他们都不在了!”

虞方闻言,有些惊讶。

他实在笨拙,这个时候竟不知道怎么安慰解舒。

他虽没有嫡亲妹妹,却有晏锦和晏绮宁两个表妹,现在还多了一个表弟。

过了许久,虞方才干憋憋地说了一句,“先生节哀!”

“早就习惯了。只是不知怎么会突然想起他们!你呢,你有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人吗?”解舒抬起酒杯,在问完之后,才露出好笑的神色。“我真的是,白问这个问题了,你怎么会有……”

“有的!”虞方打断了解舒的话,“我是感觉,有的!后来,也曾问起过父亲。父亲说,我曾和姨母家的表哥一起小住过一些日子!”

解舒闻言,好奇地问道,“姨母?”

“我祖母年轻的时候,曾有一个结拜姐妹,这个姐妹和祖母姓氏一样,处事来往也很让祖母喜欢。”虞方喃喃地说,“后来,祖母和她结拜了,还曾想成为儿女亲家!只是,她生下的是女儿,而我祖母也生下了二姑母,所以……没成。”

解舒倒是从虞非的嘴里,听过这个所谓表姐的事情。

据说,这个覃家小姐,长的很好,容貌也很出众,跟昔日的大虞氏有几分相似。

唯一不好的,便是她的脸上有一些痕迹。

昔日,小虞氏曾有一只烈性难驯的猫,差点抓伤了虞非,奈何小虞氏心软,又不舍得丢弃,便被覃云拿了过去。后来,这只猫抓伤了覃云,在她脸上留了痕迹。

小虞氏很内疚。

而覃云却一点也不在乎,她对小虞氏说,“没事,不过是伤了一点而已,你表姐我貌美如花,这点伤疤并不会影响我的容貌。”

她说的轻松,可右眼下的疤痕,到如今都能清楚的看见。

覃云的性子随和,做事也是随意。

后来,覃云尚未成亲,便有了孩子!这在大燕朝是十分忌讳的事情,覃家吓的六神无主,又不能擅自将覃云沉塘,最后只好无奈的搬家,一家人搬去了关外,等覃云生下孩子后,依旧不敢回来。

外人问起的时候,众人便说覃云已经成亲了,丈夫没了而已。

虽然漏洞百出,但是覃家经商多年,有些事情的确可以很快的抹平。

覃云的儿子覃隽,和虞方年纪差不多大,连外貌也有几分相似。

两个人站在一起,倒像是双生子一般。

虞方想到这里,不仅笑了笑,“我虽然记忆不全,可我总记得,有个和我相似的孩子一起长大。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没了……他没了之后,我便来了虞家!从前的事情,我有些记不太清了,只是他我却记得……他很喜欢大白!”

虞方说的肯定,却让解舒不仅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看着虞方。

“和你差不多的孩子?”解舒笑了笑,“虞家的孩子,长的花容月貌已经很稀罕了,居然还有这么多个!”

解舒明显在和虞方说笑,虞方也笑着接了一句,“不是覃隽,而是其他人。我总觉得和我一起生活的人,不是他,当然也不是虞家的孩子。而且,覃隽也没有虞家的血脉,他是我表哥!唔,只大我几个月的表哥!”

解舒闻言,眯了眯眼。

他狭长的眼,在烛火下显得十分的黝黑。

过了许久,他才轻声地说,“虞方,不知你听说过没有,你大姑母其实还有个孩子……是个男孩,按理,你也应该叫他一声表哥!”

虞方闻言,手里握住的酒杯,瞬间落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