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跳下悬崖之后,其余人呆了呆,随即就争先恐后的朝下面跑去。

大佛寺作为华夏佛教圣地,向来地位崇高,所有人都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在这里行凶!

而且谌小冰的伤势大家都看在眼里,对方出手丝毫不留情面,不仅要毁掉他的肉身,甚至连魂魄都不放过。

杀人灭魂,先不论在法律上的罪责,正道法术界就绝不能容忍这种行为。

在法师看来,就算是游魂野鬼,抓住后也应该交由阴司发落,凭生前功过罚判,更别提将活人杀死灭魂,这绝对是犯了大禁忌。

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

这一消息,瞬间惊动了很多山门的掌门长老,无数人赶向柱底。

而此时,宁一秋也听到了上方的骚动,脚下速度更快。

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山门外等着,只要把林婉儿送出去,自己的计划就不算失败。

而且在他看来,三道神光入体,谌小冰现在肯定已经魂飞魄散了。

自己一会儿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找机会混进人群,这样谁也不会知道是自己干的。

宁一秋毕竟是天师修为,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就算扛着林婉儿也速度飞快,没一会儿就下到了柱底,脚下丝毫不停,快速朝山门跑去。

眼见胜利在望,就在宁一秋心神放松之时,一道劲风突然冲天而降,如同一颗天外陨石般狠狠落在他身前几米之外。

烟尘弥补、碎石飞溅,在一片朦脓中,一个模糊的人影缓缓站起,挡在了宁一秋的前方。

“张诚!”

虽然看不清相貌,但是一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宁一秋就觉得心脏一颤。

张诚站直了身子,表情平静的看着他,一个字也没有说,但是全身流露出的寒意让周围的气温都下降了几度。

一连串嘈杂的脚步声紧随而止,但当这些法师见到宁一秋时,全都愣在了原地,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行凶的居然是昆仑山少宗主?

这怎么可能?

“一秋,这是怎么回事!”一个面相威严,气度非凡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冷冽的看向宁一秋。

周围法师一见此人,都面露恭敬,议论声也迅速平息下去。

玉虚子,昆仑山现任掌门,地仙境界强者,华夏道门权利最大的几人之一,也是宁一秋的师尊。

“各位道友,此事可能有误会……”玉虚子脸色阴沉,想了想开口说道:“小徒虽然顽劣,但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等贫道将他带回去,询问清楚再说。”

周围人面面相觑,表情各异。

眼下这种情况,就算不是宁一秋做的,也肯定跟他有关,不当着众人的面问清楚,反而第一时间想带走,明显是怕污损昆仑山的脸面。

不过慑于昆仑山的实力,在场的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但是与这些人不同,张诚压根就没看玉虚子一眼,目光始终落在宁一秋身上,宛如两把尖刀。

王大富将谌小冰安置好之后,也跟着冲了下来,看到这一幕,立刻忍不住破口大骂:“宁一秋,果然是你这个王八蛋!之前在路上暗算我们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绑架伤人!”

一听这话,玉虚子的脸色更加难看。

“神君观的道友,东西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小徒虽然在这儿,但并不代表事情就是他做的……”

“我呸!”对方还没说完,王大富就一口浓痰吐在地上,骂道:“你当我们都是白痴啊!昆仑山又怎么样!昆仑山就可以肆意妄为了吗?”

听见这话,一些法师也暗暗点头,低声议论起来。

宁一秋看到这阵势,知道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玉虚子只怕也保不住自己,于是将林婉儿放在地上,大声说道:“我本来懒得解释,但还是说明一下吧,免得损害我昆仑山的颜面。之前我外出闲逛,突然听到有打斗声传来,所以就过去查看一番,结果正好看到一个黑衣人杀害神君观弟子,我当即就想上去阻止。”

宁一秋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的将手伸进兜里,按了几个键。

“谁知那人一见我,立马扛起这女人就跑,我一路追击而下,终于在柱底追上了此人。可此人也不跟我交手,直接扔下这女人就跑了出去,我对附近地形不熟,而且担心道友的安全,所以只能放弃,我正准备将这位女道友带回去,你们就突然出现了。”

听完这番话,所有人都有点懵,怎么又突然冒出一个黑衣人来?

听起来怎么像是现编的……

而就在大家内心疑惑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引擎轰鸣声,一辆越野车如箭般飞驰,快速离开了魔鬼城。

还真有其他人!

所有人又是一愣,随即就想去追。

但是他们刚一动就想了起来,自己来的时候,都是在敦煌搭车过来的,眼下大佛寺根本就没有交通工具,靠两条腿怎么可能追得上越野车。

而且附近都是沙漠,这大晚上的,要是迷路,那可就惨了。

宁一秋笑着摊了摊手,“你们看,我没胡说吧,此人也不知道跟神君观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追到这里来报复。”

原来如此。

亲眼见到越野车离开,在场的人都信了宁一秋的话。

这么说来,宁一秋不光无过,反而还有功。

不惧危险,营救道友,不愧是昆仑山首徒!

而其中一部分人,还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张诚。

让你平时那么嚣张,现在到了沙漠里居然还有人找你寻仇,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你个王八蛋,嘴巴还真能编啊!你咋不去写小说呢!”王大富气得都快冒烟了,卷起袖子就要冲上去。

一直没动的张诚突然挥了挥手,飞出一道鬼气,拦住了他。

张诚看着宁一秋,声音出奇的平静:“你不用解释这么多,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

“张道友真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宁一秋耸了耸肩,微微笑着,表情像是在说:就算是我做的,你又能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