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念和羽风在附近走了不远,单念就突然停了下来。羽风看着他侧着头望向那间画着彩虹图案的双层木屋一会后,面无表情地抬头,感兴趣地问羽风:“那是卖什么的?”

“你这些天吃的甜点都是那里拿的,怎么想进去?正好,在那里我也正想带你去见一个人。”看着那个立刻点头的黑发随着他的动作而一颠一颠地飘荡着,羽风觉得可爱极了,不自觉就摸了上那柔软的黑发,单念更是习惯了羽风突如其来的触摸了,连他自己的都没注意到,这么快就接受了一个十几天对他来说是陌生人的人的触碰。

这间木屋的装饰是充满童趣的,不是画着彩虹,就是画着各式花朵在墙壁里。而单念一下就被这里的各式甜点吸引得忘了天南地北,就是看着这些甜点,单念就觉得满足。这里的装潢色彩用得十分童真,或许是在这个世界里甜点就是代表幸福的意思,所以把店铺装潢得童真味十足。

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现在难得的充满了十足的生气,眼巴巴地看着一排排的架子上每层都放着他不知道名字的甜点。

“羽风,你又过来拿甜点吗?”好听又温柔的声音突然在单念身后响起。

“带单念过来看看,你这几天不是一直念着要去看看他吗?”羽风道。

“喜欢吃什么?我可以拿给你。”单念看向那把发出一听就让人喜欢上的声音的主人,穿着一套素白色的衣袍,温柔地看着自己又道:“我叫花淳安。”

“你好,我叫单念。”单念从那一排排的甜点中抬起头愣愣地介绍自己。

“过来坐。”说着,花淳安就拉着单念到一旁的椅桌前。

椅桌是藤制的,颜色是浅黄的色调。每张桌子上放着一篮粉色的花,在充满甜味的屋子里也能闻到桌前飘来的阵阵花香。

“想吃哪一种?”花淳安又问。

单念摇头。他摇头的意思是因为不知选择哪一种好,可以的话他想要全部……

羽风看着单念,虽然单念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甜点,不知为何他忽然明白了单念定是正在纠结选择那一块而在做着思想的斗争,他笑着对花淳安道:“你拿多几种吧,他不挑食。”

花淳安听他说后,便拿了几件棕色的糕点到单念的面前。

“羽风说你很喜欢吃甜点,小念你就帮我试试这个新品种看看怎么样?”白色的瓷碟装着几块棕色的糕点放到单念的桌前,单念眼神一变。

拿起一小块放进口里时,那熟悉的口感充满了整个味蕾,是巧克力的味道。仿佛是上辈子吃的味道,单念惊喜地问:“这是巧克力?”他以为在这里以后都吃不到巧克力的东西了。

“巧克力?这个名字挺不错的。因为是新品种,所以还没有名字,不过现在有了。”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单念就把碟里的几块‘巧克力’全吃光。花淳安看他吃得高兴,也不用问味道如何就知道结果了。看来以后他的甜味屋又可以多一种甜食。

“羽风说得没错,小念的性子果然还像小孩子。可是甜食在吃饭时间不能吃太多,会影响胃口。”花淳安一边说着一边收走空瓷碟。

“我们要走了,花贝吃饭时间还没见我们回去又要被他吼着吃饭。”羽风站起来说道。

“你不回家吃饭吗?可以带着单念回去,我再做饭也不迟的。”花淳安对准备走出门的二人道。

“花贝自己全力负责了小念的饮食,他说要伤快点好就要按照他的要求来做,所以小念的药都是他自己布置的,不能浪费了他的心意。”羽风笑这解释道。

花淳安这才点点头,示意他们先走吧,然后就又招待其他又进来的客人了。

单念和羽风还没走到花贝医馆,一阵阵好像打斗的声音便传到他们耳中。羽风挡在单念的前面向前走拐过弯,看到一只庞大的白狼和一只和狼差不多大的纯红色的红色蝴蝶,红蝴蝶两边的翅膀掀动起周边的尘埃,狼旁边站着一个拿着长柄红刀的黑衣亚人。

羽风感觉到单念突然了下来没走,以为单念是想观战的缘故,他也停在离战斗不远的地方观战了。

白狼向天吼了一声后冲向远处的蝴蝶,黑衣亚人拿起红色的刀跳跃了几下挡在了红蝴蝶前面。准备一刀划过狼爪时,反而差点被狼爪划伤自己的身体。

这时,红蝴蝶也趁机飞向更高的地方,往狼的眼前前刮起一阵风沙,黑衣亚人也趁机拿着到准备一招刺过狼身。狼在刀差不多碰到的那一刻,一个跳跃躲开了刀,准备又一个跳跃咬向红蝴蝶,但是突然又向后转过身,声东击西的扑倒男子,然后扑倒睁开大口对着他吼叫一声。

“我认输……”黑衣亚人艰难地托着巨大的狼爪在胸膛,吐出一句话。

白狼放开黑衣亚人后向侧边跳跃了一下,从而没有注意到旁边一支木桩被他一个跃身直接弄断了……

突然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刚才战斗力十足的白狼看着那根断掉的木桩上写着‘花贝医馆’,白狼静默了一下后,突然发出一声“啊~”一声人声,震耳欲聋的充斥了真个部落。

“你们……”适时,花贝黑着脸出现在他们身后,“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的医馆门口不是武斗台!不是给你们打斗用的!!”

红蝴蝶飞到黑衣亚人旁,化成一个和黑衣亚人一样高的人形兽人,穿着和他蝴蝶形态一样的颜色的红衣袍。黑衣亚人被蝴蝶兽人扶起后说:“花贝,不关我们的事……是千影弄断你的牌子的。”

“喔?千影?”花贝看了一眼像做错事一样趴着求原谅的白狼。

白狼立刻化成一名穿着白衣的人形兽人,说:“花贝,我立刻帮你弄好它。”说着,捡起了木块就准备开工。

花贝却道:“不用了,先吃饭吧。这牌子早就没用了,我花贝的大名早就不用靠一个牌子去告诉别人知道了。”

“可是……”白衣兽人不死心地继续想挽救。

“我不是说不用吗?现在,立刻,全部人进去吃饭!你们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饭菜凉了吗?还有,在看戏的那两个还不快过来?”花贝说完后便自个走了进医馆,其他三人也快速地跟了进去。

“还以为有一场比较精彩的决斗。”羽风看着全部消失的人对身后的单念说,等了一秒都没听到回答,回头一看,“小念,你怎么了?”他看着一动也不动的单念僵硬着,转身过去抱着他问道。

“那是狼吗?”脑海里还是浮现着那只白色的巨狼,起码比他以前见过的大了几倍不止。

“是啊,你怎么了?怎么全身这么僵硬和这么冰冷?”羽风看着他不对劲的脸色,走过去抱着他触碰了一下他才发现。然后让他靠着自己慢慢放松过于紧绷的身体。单念也由于他的靠近,全身挨着他靠在他身上才慢慢放松下来。

“没什么,你让我缓一缓。”单念深呼吸了几下后,才让四肢没那么紧绷,他接着甩了几下手和脚才稍微恢复过来。

“到底怎么了?”羽风担心地问,扶着他向医馆走进去。

单念看着他那张除了笑就没其他的表情的脸上,出现了罕见的担忧神色,没想太多便说道:“我不能见到狼,爷爷说可能是因为以前和野狼生活了几年,阴影太重,所以一见到狼我下意识就僵硬着,不能动了。”他爷爷说是心理疾病,但是问题不大,毕竟在现代生活也不可能让他那么容易见到狼群的。

但是在这里的话……

看着羽风还是不解的脸,单念说:“总之没什么大问题。我饿了,先吃东西。”说完,活动了一下,就先自跑进了医馆。反正他的玉佩能修复的话,他也能立刻离开这里了。

羽风见单念再次的欲言又止,他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形,好像是在他看见千影后就没再动一下,千影走后一会也恢复过来了。看来一会要好好了解一下为什么,然后问问花贝有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如果不是,有一天遇到野兽部落的狼族,不会逃跑会很危险的。

吃饭时,新出现的三人简单地报上了各自的名字和简单地介绍下自己给单念听。

“我告诉你单念,如果你有什么不了解的事情尽管问我就可以了,我外号是‘知天地’,整个部落的消息传达都是靠我和我的家族来传达的。”黑衣亚人即段渊吞下口里的饭菜说道。

“你那也好意思叫‘知天地’?”花贝凉凉地回了一句,喝了一口汤,“苓天草,什么功效知道吗?用来医治什么知道吗?一次只能用多少分量你又知道吗?”

“这是专业知识,如果我都懂了,还要你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斗的医师来干什么?”段渊不慌不忙地回道,然后又吃了一口饭菜,反正他就是看不顺眼花贝总是在跟他做对,总是嘲笑他的外号,其实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羽风在段渊说完这句话后,在桌子上拖了一碟单念最喜欢吃的菜,拉着他一起远离了他们几人在桌子的另一旁吃。单念虽然不明白,也没问为什么继续吃了起来。

花贝没有回答,只是冷笑了一声,然后只是看着段渊不说话。任段渊面皮多厚,对自己的相貌多自信,被人这样看着也不自在了,他吃了几口后,莫名其妙问:“看着我干什么?我没说错吧?”

“没有,只是想看看你现在能不能夹上一口菜吃吃而已。你这个能文能武却无大脑的‘勇士’。”

段渊更是发现自己的手完全用不上力气了!他大喊道:“花贝!你又用我来试药?!”

段渊旁边的红衣兽人——夏五月听到后紧张地问:“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手!手动不了……”

“药效会持续一夜的,五月,你不是一直想做一件事,小渊却不答应吗?现在正好有机会在你面前咯!”花贝笑得奸诈地看着夏五月,笑得意味深长。

夏五月放低碗筷沉默了一下,然后立刻,果断地抱起了手不能动的段渊,离开了。

速度之快,让段渊只顾得留下,“啊~五月,你想干什么?我只是手不能动,你抱着我干什么……花贝,你明天准备受死吧!我会用我炎刃杀了你!”这几句话在花贝医馆荡漾着……

花贝然后转头看着一旁吃着吃着停了下来的水千影问:“腹部和背部痛的感觉是什么感觉?剧痛还是钝痛?”

水千影按着腹部艰难地问:“花贝,我又没说你什么……为什么也对我下药了?”然后痛得趴在了饭桌上,差点忍不住化回白狼兽型。

“这是你弄断我牌子的教训。”花贝轻声对他说完后,又优哉游哉地喝过碗最后一口汤,他可是找了很久借口都没有找到适合的人选试药了,刚才看到他们弄烂他的牌子,他就高兴地准备了要试的药效了,看来药效和他猜想的差别不大,他拿出了身上放着的本子记着功效和发作的时间。

单念看到这样,也没法继续吃了,对花贝神不知鬼不觉就用药放倒两人的高超技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立刻把花贝列为最不能得罪的人,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