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摊牌(1/1)

尹俊熙的嘴角邪笑了一下,很显然,他猜对了,秦姨果然有问题!

“俊熙肯定还没吃饭吧,小秦啊,打电话问果儿今天还回来吗?要是不回来我们就先吃饭吧!”姜父吩咐道。

“不用了,爸爸!”尹俊熙当然不会让姜果儿回来给他添麻烦,他赶紧说道:“早上我跟果儿通过电话了,她今天中午要和闺蜜一同吃饭,肯定不会回来陪我们了。”

姜父“嗯”了一声,这才作罢,催促着秦姨赶紧去准备午饭。

秦姨如同失魂落魄一般,在厨房里拾掇拾掇这个再拾掇拾掇那个,忙活了好一会儿才把早就准备好的午饭端了过来。

“俊熙啊,你来得比较突然,你妈妈她没有准备什么好吃的东西给你,你就将就着吃吧!”岳父母对待女婿通常都比较客气,在北方的很多家庭里,还有着女婿是岳父母家中客人的这种观念。

“爸爸,您不用总是跟我那么客气,我也从来没有跟您两位老人客气过呀!”尹俊熙乐呵呵地说道。

如何吃饭暂且不说,午饭用过之后,秦姨飞快地收拾好了锅碗瓢盆,叫上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尹俊熙,就去了书房。

“尹俊熙,你刚才给我看的图片是什么意思?”秦姨有些生气,她开门见山地就把话撂了出来。

“妈妈,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到这张图片有点好奇罢了,你难道不觉得这个叫小李哥的人,名字很熟悉吗?”尹俊熙一直是微笑着的,这种笑看起来让人觉得很难受。

“住口!”秦姨粗暴地打断了尹俊熙的话,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阴谋诡计!以后不许再喊我妈!”

尹俊熙愣了一下,他笑得更开心了,在来这里之前,他还真是害怕秦姨死活不承认自己和小李哥有什么瓜葛。如若是那样的话,尹俊熙就要费一番周折去套出秦姨的话,继而该利用的利用该威胁的威胁。不过现在,秦姨的粗暴态度,让他几乎可以确定,秦姨和林沐晨自杀的那件事绝对脱不开关系。

“妈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生气,我只是在我弟弟尹峰的手机上看到了你们的通话记录还有那个叫小李哥的人,非常好奇,想过来问问你林沐晨的事件有没有什么进展而已,您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呢!”尹俊熙的最后一句话说得阴阳怪气,他的笑容透着残忍,让人无法直视。

“尹俊熙,看在你和我的女儿已经订婚的面子上,我还是要警告你。如果果儿得不到她想要的东西,你就更是一分钱也别想得到!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娶我们家果儿,只是为了我们家的钱而已!”秦姨眼神犀利了起来,尹俊熙这个家伙已经不是第一次旁敲侧击试探她了,秦姨觉得不能够再容忍下去。

“妈妈,您说的这是哪里话?我那么爱果儿,根本不可能是因为您家里的钱……”尹俊熙还想一本正经地为自己辩白。

无奈,秦姨根本就不给他辩驳的机会,她冷笑着翘起了一边嘴角,不屑地说道:“以你的家境,如果我们家果儿是一个什么家世都没有的穷苦丫头,你还会跟她好吗?以你父母的能力,连像样的聘礼都出不起,你说你不是为了钱,会有人相信吗?”

尹俊熙听了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颤声说道:“妈妈,不是所有的穷人都爱钱,不是所有的穷人都是为了钱才和家境好的人结婚。”

“是吗?”秦姨的嘲讽无休无止,她干脆双手抱在胸前,用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势说道:“我在你尹俊熙的身上,可完全没有看出来你所谓的那种爱情。你在背后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比谁都清楚,需要我挑明了说吗?”

秦姨这样做不是没有她的道理的,她要掌握主动权,看看尹俊熙这个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同时她在向尹俊熙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我们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最好谁也不要在背地里相互算计,不然到最后,弄个鱼死网破也怨不得谁。

尹俊熙强压住内心的愤恨,他要忍,只要忍下去,他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要忍下去,他就可以全身而退,离开这些没有人情味儿的富人。

“妈妈,我们在您面前永远都是小孩子,如果有什么惹您不高兴的地方,是因为我们太年轻,不懂事。还请您原谅!”尹俊熙低下了头,他的自尊心也收敛了起来。

“很好,那么现在,我们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吧?”秦姨坐在了摇椅上,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有了些笑意。

尹俊熙也坐在了旁边的木椅上,乖巧地说道:“妈妈,昨天我不经意之间从小峰的手机上面看到了您和他的通话记录,还看到了那个叫小李哥的人,我想尹峰已经找到了小李哥,并且已经跟您讲过这些事情了,可我不明白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会来找您想打听清楚。”

尹俊熙说完这些话,又补充道:“毕竟我们才是一国的人,我们最终的目的都是为果儿好,那我们就没有必要绕圈子相互隐瞒,相互交流信息才能团结一致,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还可以互相照应。”

秦姨现在是很矛盾的,她眯起眼睛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矛盾。她的确需要一个帮手了,一直以来的孤军奋战让她漏洞百出也疲惫不堪,但她实在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姜果儿从来就不是一个爱动脑子的孩子,尹俊熙又太过物质,至于其他人,都是她用钱一点一点培养出来的,更是不足为信。但是如今,既然尹俊熙没有去直接揭发她,而是想要寻求合作,创造所谓的共赢,那秦姨是不是就应该顺水推舟,好好利用利用这个女婿呢?

尹俊熙见秦姨半天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件事有谱,如果秦姨不想和他合作,她就不会考虑那么久,她一定会直接拒绝,连幻想的机会都不给尹俊熙。

“好。”秦姨思考良久,猛然睁开了眼睛,两道精光射向尹俊熙,她果断地说道:“既然我们都是为了果儿好,换句话说,是为了你和果儿的未来好。那么,合作可以,但是你至少应该表达一下诚意吧!”

尹俊熙笑了笑,说道:“妈妈,我和果儿从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谈恋爱了,那个时候,她已经是一个落魄的公主了,如果我是为了她的钱,我们打从一开始就不会在一起。当然,如果果儿好了,我也会跟着好,我们大家都会跟着好。毕竟,妈妈您才是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唯一的女主人。那种野种凭什么能够得到这个家里的财产呢!果儿想要的东西,我就算拼了命也要把它抢到手。这就是我的目的,至于做了些什么,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走到今天,用过的手段不计其数,只要果儿要,我就帮她去做,她不喜欢费脑子,我就帮她思虑周全。即使最后下地狱的人是我,我也无怨无悔!”

尹俊熙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里有矢志不渝的执著和坚毅,他的笑容变得残忍起来,那种残忍正表达了他愿意为姜果儿做一切坏事的决心。

秦姨愣了一下,她分不清尹俊熙对姜果儿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但她也的确清楚两个人从少年的时候就走到了一起,而那个时候,他们家正处在破产的状态,住在郊区破败的城乡结合部里。至于后来,姜果儿是如何重逢尹俊熙,并且重新和他在一起,秦姨也耳闻了一些细节,她知道尹俊熙是一个聪明并且勤奋的孩子,但她始终对他的家庭心存芥蒂,觉得穷人家的孩子难免会更爱钱一些。

可是这样的一个尹俊熙,这样一个为了姜果儿可以连道德和价值观都不要的尹俊熙,真的还是不能得到她的信任吗?

秦姨也茫然了。

“那你想怎么做?”秦姨问道。

“我愿意听从您的吩咐,您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尹俊熙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秦姨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不能让姜家,多出一个分财产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尹俊熙听到这句话,惊了一下,好半天才说道:“妈妈,您的意思是……安幂可……”

秦姨笑了起来,她的样子显得十分得意,说道:“一个涉世未深的黄毛小丫头,想借着肚里面那个野种坐上我们姜家少奶奶的位置,简直是可笑至极!这两个人,都不能留在身边。”

尹俊熙这才明白,秦姨的目的不仅是要除掉安幂可肚中的孩子,还要让安幂可永远的消失。

“妈妈,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多嘴问一句,林沐晨那件事到底是……”尹俊熙还是提出了心中的疑问,他也需要秦姨给他一个可以信任的理由。

“那个孩子,的确是一个好孩子。”秦姨的眼神里充满了惋惜,她喃喃地说道:“可就是因为,她是一个太好太好的女孩儿,我才不能够让她留在姜澄澈身边。姜澄澈那种外表冷酷的家伙,心里却像棉花一样柔软,林沐晨在他身边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就已经守不住自己的心了。如果继续那样下去,林沐晨早晚会取代安幂可,成为姜澄澈心里真正留得住的那个人。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想要利用其他女孩儿拴住姜澄澈,让他无法和安幂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目的就根本不可能实现了。不仅如此,我们还帮姜澄澈找了一个近乎完美的老婆,这种事情,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您……”尹俊熙已经明白了,林沐晨是秦姨手中一颗失败的棋子,当初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林沐晨竟然会真的喜欢上姜澄澈,而姜澄澈竟然也对林沐晨有了一点点好感。林沐晨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作为一颗棋子被安插在姜澄澈的身边,当棋子有了自己的情感,它就会成为一颗炸弹,一颗埋在下棋人身边的炸弹。

“我也没有料到那个孩子那么倔强。”秦姨说起这番话的时候,眼神里的光竟然黯淡了下来,她从没有想过要取走林沐晨的性命,她喜欢那个女孩儿,如果当初没有利用她做棋子的话,也许秦姨会毫无负担地与那个女孩儿相处。可惜的是,这就是命。秦姨只是想找人吓唬吓唬林沐晨,拍下她的****,作为要挟她从姜澄澈身边离开的一个筹码,但那个孩子过于保守,竟然会选择走上了自杀这条路,这让秦姨都不得不扼腕痛惜。

尹俊熙可没有那样想,他在心里盘算着,心说秦姨这个女人真是不容小觑,她不仅心狠,而且做事非常果断,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性命。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家庭,凭什么去享受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生活呢?

“我同样也没有想到的是,”秦姨接着说道:“姜澄澈的坚强也出乎了我的意料,如果林沐晨的死亡没有打击到他的话,安幂可腹中的胎儿一定能给他致命的一击。那件事做成之后,我们一定要让安幂可从他身边消失,我就不信这一次姜澄澈还是不会崩溃掉!哈哈哈……”

秦姨大笑了起来,尹俊熙也跟着秦姨笑了起来,在今天来这里之前,尹俊熙真的不知道秦姨已经狠毒到了这种地步,现在这样倒是很好,免除了尹俊熙对秦姨妇人之仁的担忧。

“你们两个聊的什么呀!怎么这么开心?”姜父恰在这时,推开门走了进来。

秦姨脸色一变,然后不动声色地说道:“老姜啊,你这人越老越没有规矩了,进来也不敲敲门,吓了我们一跳!”

尹俊熙呵呵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姜父被秦姨说的很不好意思,面红耳赤地辩解道:“我只是路过,听到你们很开心的笑,进来凑个热闹而已!你这个人啊,干嘛这么吹毛求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