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的水刚接触炭火,屋里很快就散发出一阵恶臭来,白苏手快,快速把窗户打开通风,好半响屋里的恶臭才散去。
见这蛊十分怪异,隐之不见,遇火却出恶臭,让人防不胜防,乃是妖邪之物,阳儿大惊。
“如此如此阴邪之物,玉如烟是如何得到的?”
“这个问题我想我们很快就能知晓……玉如烟中了蛊,她肯定会找给她这东西的人要解药……”
阳儿惊讶,叶凡便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让阳儿即是愤怒又是后怕,如果不是姐姐警惕,对玉如烟起了怀疑,只怕真要着了玉如烟的道了。
想到背后之人有可能是如姬或者突厥人,阳儿便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心思阴毒之人找出来,此人不除,于心难安。
姐弟二人商量好明儿叶旌阳找时间去一趟郊外马场查看,又让人暗中盯着玉如烟的院子,观察玉如烟有没有和外界联系。
又把青羽叫来,细细嘱咐她这些日子小心看着两位小少爷,不许二人在外吃任何的东西,也不许任何人接近,最好是身边多带几个人再出门。
叶凡却不知,此刻远在数千里之外的突厥阵营之中,头戴红巾鹿角,插着缋有鬼魅的小牌,身着百衲衣,脸上涂满怪异图案的萨满巫师脸色一变,身子大震前倾,吐出一口黑血在地,让旁边的突厥将军白摩脸色大变,冲上前恭敬的搀扶住大巫师。
“大巫,怎么会这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大巫可是突厥的神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竟然在他面前受伤吐血,这让白摩脸色紧张不安,正准备叫人进来,却被大巫拦住。
大巫看着地上吐出的乌血,里面卷缩着一条一指长的小蛇,已然僵硬,顿时脸色难看的拂开白摩,伸出刺满符号的手指夹起地上的已经死去的蛊蛇,目光幽暗阴冷,顷刻间瞳仁爬满血丝,犹如血目。
“居然有人破了我的草鬼,还让我反噬重伤……我要他倾家来还……
白摩,这东西你拿去放到元军阵营的水源之中,定能让元军来的去不得!
去吧,这几日就不用来见我,我要闭关几日。”
大巫捡起已死的巫蛇捧在手心之中,佝偻着身子转身把巫蛇放在玉瓮里,从身上拿出一个黑色玉瓶放在桌上,枯瘦的双手捧着玉瓮进了里面的帐篷。
白摩对着大巫行了礼,恭敬的拿起玉瓶转身离去。
如果玉如烟此刻在这儿的话,定能认出白摩将军拿走的玉瓶,与如姬拿出的玉瓶是一样的,只是上面的流苏颜色不同,一青紫,一殷红。
大巫捧着手里的玉瓮,嘴里念念有词,慢慢张嘴,吐出一只成人拳头大小的蛤蟆来跳进玉瓮之中,随后蜈蚣,蝎子,毒蛇一一出现,分食瓮中蛊蛇。
大巫额头反光,脸生毛发,对着玉瓮大喝一声“去”,便见众多毒物四下窜离,顷刻间消失。
他相信,他养的草鬼自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定是那元国女人从他这儿偷去还未成行的草鬼,胡乱使之,才让他遭此大祸。
那女人已经去了元国,自然毁去他草鬼的人也在元国,如被他所知是谁杀了他的草鬼,他必然不会放过此人,定要他生不如死。
大巫眼里布满杀机,心痛之余恨不得食其毁他草鬼之人的肉,竟然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来。
叶凡不知她用火烧死的巫蛊反噬在大巫身上,间接与大巫结下了死仇。
西北元国边境营地。
身穿金色盔甲的靖国侯与西北诸位大将在营中看着突厥与元国的分界地图,众人都在探讨着两国之间的战争路线和计划。
“侯爷,看来这次突厥狗是做足了准备,不管是粮草还是马匹,都不输咱们!这次来犯已有一个来月,前几日又夺去咱们一城,真是该死!”
西北副将马长熊身穿战服,一脸的络腮胡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可是此人声如洪钟,体型高大,看样子应该不过四十余岁。
此刻正满脸血气冲动的怒吼道,恨不得与突厥之间一较高下,双手死死抓着防布图。
“老马,你别冲动!此事侯爷自有定论……”
一旁的战将见马长熊冲动易怒,此刻正在商讨对敌之策,说到前几日与突厥一战的状况,马长熊就忍不住性子闹了起来。
再不劝着他些,只怕按着他的性子,连把营地拆了都有可能。
“奶奶个熊,老子难道说的不是事实,那些孬种仗着战马比咱们强壮,就选择偷袭,打了就跑,咱们的战马老的老,弱的弱,好的有几个?想追也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咱们的百姓被这些孬种残害,老子一想心里就咽不下这口气。”
马长熊看着营地里的同僚,一张脸怒的通红,瞪着刚才开口说话之人喘着粗气道。
他们不敢说,他敢说!
营地的战马这些年早就老弱病残了不少,平时边境没有出现问题,此事自然不大,可是现在两国交战,他们战马派不上用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元国百姓死在突厥狗的手里,这让马长熊如何能忍。
有些事情他们心照不宣,可是这窗户纸总要有人捅破,要不然接下来的仗还怎么打?元国的百姓该怎么办?
“这是怎么回事?
西北的战马每年圣上都拨下银子让人培育出好的品种来,怎么会没有战马可用!
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为何不上禀,你们可知这是欺君诛灭九族的大罪。”
靖国侯韩啸得知军中无战马可用,当下大怒,神色威严,双眼如电的巡视着营帐中的战将,看的其中的人灿灿低头,不敢与其对视。
“军中事宜都是薛将军掌管,属下等并不是很清楚!”
有人怕牵连自身,当下站出来灿灿道,选择了明哲保身,其余人见此与之附和,既不想得罪面前的靖国侯,也不愿得罪延平郡王府。
见这些墙头草装聋作哑,马长熊鄙夷的冷哼一声。
“侯爷,属下并未听说朝廷拨下银子的事宜,军中战马更是有减无增,侯爷要是不信,大可让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