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听见少年的话心里有些疑惑,什么叫她不爱说话,不爱动?还不认识人,难道她这身子是个傻子不成?
“你别着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能不能慢慢给我说说以前的事情,说不定我能记起来呢。”
叶凡拍着少年瘦弱的背脊,带着安抚,慢慢让少年安静了下来,却见少年伸出满是伤口的手掌拉住叶凡的衣袖,眼里带着眷念,哽咽道。
“大姐你不是应该在京城吗?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不是那贱人母女想要害你,所以你也被他们……大姐,对不起!我忘记你已经不记得了,不记得也好,大姐你放心,阳儿以后会保护你,不会让人把我们再分开了。”
玉旌阳看着变的生动的叶凡,激动的想要知道叶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会在这里遇见大姐,想到这一年的颠沛流离,让他无时无刻不想回去复仇,母亲死了,他的姐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斗的过那贱人母子,可是他太没用了,他太弱小了,别说他千里迢迢回到京城,他现在连自己的真实容貌都不敢露出来,就怕被人发现他。
叶凡看着紧紧抓住她的玉旌阳,眼里闪过惊心的恨意,话虽然不多,可是就凭京城两个字,叶凡便知道她和他,身上背负着她所不知道的血海深仇,让叶凡心里有些发沉,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两人的处境也许并不安全。
看着喝下药又睡过去的玉旌阳,叶凡起身用银针刺破了对方的手指,滴入碗中,看着碗里鲜红的血滴,叶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她想要知道自己到底和玉旌阳有没有关系,她才能知道她该怎么做。
叶凡看着碗底的两滴血慢慢相融,就像是在她面前上演了一场拉扯大战,她不想沾染上前身的烂摊子,如今的她就是一介平民,对某些人来说,就如蝼蚁一般,碾死他们真的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果她真的必须接受前身的一切,包括突然冒出来的弟弟和未来不安的因素,那么她必须要有所心理准备,能保全身边人的同时,还要迎接潜在的危险,所以叶凡不得不慎重。
当她见到融为一体的血时,叶凡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欣喜,仿佛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人,让她漂浮的心,找到了一丝归属,相互依靠,是值得她全身心能相信的人。
她虽然知道滴血认亲并不一定就是百分百准确的,可是这次她却非常确定是真的,长的有五分像的人又是同一血型的人,不可能没有关系。
“三婶,我来守吧!你去歇息一会儿。”
桂英从门外轻手轻脚的进来,看着站着桌边出神的叶凡叫到,因为天气有些凉,她手里带了一件衣服披在了叶凡身上。
叶凡摇了摇头,没有去歇息,而是和桂英留了下来继续守着。
桂英虽然不知道三婶为什么不去歇息,只好也陪着叶凡继续守着玉旌阳和两个孩子。
次日一早叶凡让客栈小二帮玉旌阳擦了身子,把穆逸辰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因为麻沸散的药效过去,怕他因为咳嗽带动身上的伤,叶凡便帮他下了针,减轻他的疼痛,又喂了他小半碗粥下去,人看着才精神了许多。
叶凡同时也发现玉旌阳的教养很好,吃饭喝药有良好的礼仪,不会发出一点声响,哪怕他此刻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可是那些像是刻在骨子里的贵气还是毫无保留的散发出来,让桂英还暗自嘀咕醒过来的玉旌阳一点也不像乞丐。
“哥哥,你感觉怎么样?还疼吗?凡姐姐说你的骨头断了,要养好些日子才能好,我很担心!”
玉旌阳看着面前洗干净的鸢儿愣了一下,随后忍不住抬头看着旁边的叶凡,知道她口中的姐姐是叶凡,当下伸手摸了摸鸢儿发黄的头发。
“哥哥居然都不知道原来鸢儿长的这么乖巧,别担心!哥哥会好的。”
“嗯,我就知道凡姐姐很厉害,一定能救哥哥的。”
小丫头听见玉旌阳的话顿时露齿一笑,转头崇拜的看着叶凡,让玉旌阳也看了过去,原来是大姐救了他,可是以前的大姐什么都不会,才一年不见,大姐又怎么会了岐黄之术?
叶凡看着玉旌阳眼里的怀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知道玉旌阳肯定是有所怀疑,当下对着桂英道。
“今日桂英就在客栈照顾阳儿吧!我和书言带着孩子去衙门……”
叶凡看着看着她的玉旌阳,犹豫了一下,生疏的叫出了阳儿两个字,让桂英眼神疑惑的同时也让穆逸辰眼里闪过沉思,而且玉旌阳却是激动的看着叶凡。
“大姐……你要去衙门干什么?”
玉旌阳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叶凡,当然想时时刻刻看着叶凡,他担心这只是一场梦,一场醒过来便会消失的梦。
“哥哥,凡姐姐肯定是去给朱家的人申冤的,那董家医馆医死了人,是凡姐姐救了朱家人的孩子,还答应照顾他们的孩子,凡姐姐肯定是去看官老爷审案!”
昨日发生在董家医馆的事情纸鸢早就看到了,当时她原本是想去董家医馆求他们救救哥哥的,可是却见到叶凡救了朱家孩子,后来她更是跟在了叶凡他们身后,见到了叶凡对朱家人的善心,所以才会跟着叶凡他们,求到了叶凡面前。
“董家?鸢儿,可是董大福那个畜生……”
玉旌阳听见纸鸢的话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眼里露出恨意,手掌砰的一声打在床上,让纸鸢顿时吓了一跳,桂英当下就不悦起来。
“你这条小命可是我三婶费尽心思救回来的,你怎么能说糟蹋就糟蹋,想死没人拦着你……”
“桂英……”
“我不准你这样说我哥哥!”
叶凡听见桂英的话当下还没说完,就见到床边一直像小白兔的纸鸢像是炸毛的兔子一样,瞬间有了攻击力,不满的看着桂英,仿佛桂英要是再说一句,她就会暴怒而起。
“三婶?谁是你三婶,你给我说清楚……谁是你三婶……我大姐怎么可能是你三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