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院?”看了匾额上的题字,赵嘉燕又惊又喜地看着唐启文道:“老师,今天我们在这里特训么?我要和这棋院里的人比个高下吗?”
因为之前为了比赛资格的原因,赵嘉燕也报名加入了枫林高中的围棋社,所以她偶尔也会在社里露露面,也算是履行一下围棋社成员的义务。而在这不多的几次参加围棋社的活动中,小妮子听王有德说过不少关于棋院的事情。
虽然不是跟王有德学的棋,但赵嘉燕对这位一心扑在围棋上的老好人倒也是很敬佩的。而王有德说起棋院时悠然神往的表情,也给小妮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王有德的描述中,棋院里的棋手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比赛啊考段啊而学棋,他们纯粹是因为喜欢而学习围棋,所以才会比大多数职业棋手更加专注而投入。按照王有德的话来说,只有在棋院的才算是真正纯粹的棋手。
而这家云鹤棋院又坐落在如此雅致的地方,自然让本来就对棋院十分向往的小妮子更多了几分期待。所以她才会显得如此兴奋,非常希望可以尽快和棋院里的棋手一较高下。
看着赵嘉燕跃跃欲试的样子,唐启文淡淡一笑后对她说道:“我带你来这里可不是找人家比赛的,而是感受一下棋院的气氛。”
“感受气氛?”不太明白唐启文话中的意思,赵嘉燕可爱地歪着脑袋看着他问道:“老师,这里的气氛和比赛的胜负有关系么?”
“有没有关系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没有直接回答赵嘉燕的话,唐启文拉着她的小手就向棋院内走去。
虽然昨天唐启文也这么拉着赵嘉燕的小手逛遍了游乐场,但那时候周围人多热闹,而且到处洋溢着欢乐的气氛,所以小妮子并没有感到有多少异样。然而现在两人身处如此幽静的所在,周围又没有其他手牵手的青年男女所以当被唐启文握住小手后,赵嘉燕地俏脸上也是立刻飞起一层红云来。
不过唐启文并没有注意到小妮子的表情,拉着她的小手进了棋院转过一道如棋盘般的照壁后。两人立刻看到在银杏树的书荫下,聚集着老老少少十几个人正在看着两人下棋。见到一个年轻人和一个漂亮的少女手拉手进来,这些观战之人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意外地表情。除了少数几人向唐启文和赵嘉燕善意地点头微笑外,其他人对这两个不速之客根本没在意,还是一心一意地关注着棋局。
这样的情况也让赵嘉燕放松了一些,看来王有德说得没错,棋院里的棋手都是些心无旁骛的纯粹棋手。有了这样的认识。小妮子也放下心来大胆地拉着唐启文的大手,向那两个正在下棋的人的看去。
坐在棋盘边地两人年纪都不小了。一个穿着一件绸衫、长长地白胡子几乎垂到了胸口;另一个地年纪虽然看上去要比对手小一些。但也已经是位鹤发童颜地老人了。虽然有十几人围观。但两人地脸上都是神态自若表情十分自然。似乎他们并不是在下棋。而只是在单纯地喝茶聊天而已。
然而当赵嘉燕地目光落到棋盘上。却立刻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和两位老人闲适地表情相比。棋盘上地局势可谓凶险万分。黑子和白子各自组成了两条大龙。已经占据了棋盘上大部分地空间。一白一黑两条大龙在棋盘纠缠争斗。都想把对方彻底击溃撕碎。
此时地赵嘉燕在围棋上也算是略有小成。自然看得出这盘棋局有多凶险。在她地记忆中自己在和人下棋时。还没有遇到过这样地情况呢。小妮子觉得要是自己遇到这样地棋局时。根本无法冷静下来发挥出真实地水平。更别说象这两位老人这样显得如此悠闲放松了。
此时那长须老人端起手边地青花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然后将一枚黑子轻轻放在了棋盘之上。看到这手棋他地对手先是一愣。然后很快哈哈大笑起来。“云鹤兄。这局棋我输了!”根本没有再多作挣扎。那鹤发童颜地老者就笑着站起身来道:“真是没有想到啊。才几天不见。你地棋艺就有这么大地提高啦。”
“呵呵。只是运气好而已。”听了对手地称赞。那被称为云鹤地老人也笑着站起身来说道:“侥幸。只是侥幸而已。”
“哈哈。照这样地说法你已经侥幸了几十年了。”听了云鹤老人地话。他地对手也哈哈大笑道:“这几十年来我和你下棋一直输多赢少。这可是人尽皆知地事情啊!”
听了这两位老者的话,那些观战的老老少少也是发出了善意的笑声。倒是赵嘉燕对两位老者的态度很不理解。自从开始学习围棋以来,小妮子就一直把获胜当成是棋盘上唯一的目标。而这两位老者看上去都是德高望重之人,周围又有这么多晚生后辈观战,按理来说输了是件很丢人的事情才对。为什么两人似乎对输赢都不在乎,不但赢家看上去没有什么开心的样子,输者也没有流露出多少懊恼的表情。这让赵嘉燕有些不明所以,毕竟之前两人在棋盘上杀得如此难解难分,要是不在乎输赢的话又何必这么认真呢?
两位老者又随便说了几句,那输者就告辞离开了。那些观战者也纷纷散开,有的还在三三俩俩地小声谈论着刚才那精彩的棋局,有的则已经捉对在棋盘上厮杀起来。唐启文瞅了个空子,拉着赵嘉燕来到那长须老人面前笑着打招呼道:“云鹤老先生您好。”
“哦,好好!”见有人向自己打招呼,那老者笑着打量了唐启文和赵嘉燕一眼道:“两位是第一次来棋院吧?”
“没错,我们都是滨江市人。”对这位老人也十分尊敬,唐启文老老实实地对他说道:“我是一个老师,这次来省城是带着学生参加中学生围棋比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