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地(1/1)

面对苏园的质疑,墨兴并不急着解释。他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苏教主对这个,想必不陌生吧。”他亮出手中的东西,是一块墨黑色的令牌。

苏园抬眼望去,那牌子乍一看与冰铁令竟是一样的!但是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上面的浮雕与冰铁令的不同,而是一只伏地的睡狮。那图腾正是与那天她在密道中所看到的一样,眼眸处那抹血红依旧触目惊心。

“这令牌,果然与那八大氏族有关……”苏园目光微微闪烁,轻声地说道。

那天她看到密道中壁上那雄鹰的图腾时,就已经觉得这冰铁令不简单,如今又看到了墨兴手中的这一面……这面令牌就是墨家计划了这么多年,才终于从落星阁阁主那儿夺回来的“宝物”吧。

墨兴将令牌又重新收好,这才和苏园说起了这其中的缘由。

“苏教主的父亲大概是从未提起过你手中的令牌,还有老夫手中这令牌的来由。事实上,这令牌总共有三面,雄鹰代表的是月氏,睡狮代表的是傅氏,而猛虎则是兰氏。如你所见,你手中的是月氏的令牌,而老夫手中的是傅氏的令牌,还有一面兰氏的令牌,至今还未有下落。”

苏园皱了皱眉说道:“这三面令牌分别代表的是现今隐界最具权势的三大氏族……难不成,这和通往隐界的幻阵有关?”

墨兴赞赏地看着苏园点了点头,“苏教主果然聪明,这三面令牌,正是打开幻阵的关键!苏教主也许还不知道,墨家和战天教其实都是来自隐界,墨家本是傅氏的守护家族,而战天教则属月氏麾下。

月氏与傅氏给予战天教和墨家承诺,只要守护幻阵百年,便能让我们重回隐界。可惜百年早已过去,我们却成为弃棋,月氏与傅氏根本不打算让我们重返隐界。可怜我们的祖祖辈辈苦苦守候等待,等待着能够重回家园的一天,可终究是没能等到……”

说到这里,墨兴总是不由得心中感慨,就在五十年前,为了守护幻阵不被破坏,墨家还因此失去了墨涛,失去了墨忠,甚至还被落星阁掌控了五十多年。其实墨家失去的何止这些,那些陆续被从隐界派往此处的人,他们哪一个不是被迫远离家园,远离亲人?

苏园虽然能理解墨兴心中的不甘和怨恨,可毕竟阿爹从未与她说过这些,在她的认识里,这个被称作放逐之地的地方才是她的家园,而那个隐界……那是前人的执着,与她着实没有太大的关系。

沉吟了好一会,她才嘴角含笑地说道:“哦?那让我猜猜,墨家主之所以故意让我看到关于八大氏族和放逐之地的事情,是希望我知道这一切之后,和墨家联手打开幻阵,墨家,是想重回隐界?”

“既然苏教主点破,那老夫也就直言了。”墨兴后退一步,对着苏园抱拳深深弯腰道:“老夫恳请苏教主能够与我墨家合作,一同设法打开幻阵,带领我墨家子弟重回隐界!”

苏园侧身避开他这一大礼,“墨家主如此大礼晚辈可受不起!”

墨兴抬起头来看着苏园,“莫说只是这样,若是苏教主答应老夫,老夫就是给苏教主下跪又有何不可?”

苏园皱眉,“墨家主言重了。不是晚辈不肯帮忙,而是这其中的种种我实在仍是糊里糊涂,我爹临死前将那令牌交予我手中,只告诉我要找到墨寒剑,并且将之毁去。

按照我在密道中所看到的,还有墨家和战天教出现在放逐之地的缘由,那么我爹的原意应是让我继续战天教的使命,保护那幻阵不被破坏。可书老所说的,我爹让我毁去墨寒剑是另有目的,这又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她看向墨兴,“不知墨家主是否能为晚辈解惑?”

墨兴听完苏园的话,却突然叹气,“苏承……老夫也曾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他是个可敬的对手。其实你爹是在十七年前才来到这放逐之地的,说起来,他是真正来自隐界的人。”

“什么?我爹是十七年前才从隐界来到这儿的?”阿爹从未同她提起过隐界的事情,她自然也就不会知道这些,此时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也就有些惊讶。

十七年前,不就是她出世那一年?难不成她的娘亲也是隐界的人?那她的娘亲会不会……因着这个猜想,苏园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快了许多。想到这个世上也许还有与她相关的人,她就禁不住激动。

墨兴奇怪,“你爹还真是什么都没有与你说过,当年他带着你从隐界而来,一进入战天教就凭借实力直接取代了老教主统领战天教。后来,他一直在寻找墨寒剑,虽然老夫不明白他是为了什么,可如今听你这样说,他定是想让你得到墨寒剑中的地图,让你回隐界。”

“地图?墨寒剑中藏有地图?”苏园惊讶,原来墨寒剑真正的价值是在于剑中藏有的一份地图!

“不错。隔绝隐界与放逐之地的幻阵的确是在极北的雪峰之上,但是要打开那幻阵必须进入阵眼,而那阵眼繁杂多变,若是没有剑中那份地图,就是在阵中走上千百年,也未必能够找得到出口!”

苏园惊讶于那幻阵的厉害之处,但她同样感到不解,“那为何那份地图会在墨涛大师的手中?”

“说起来,这都是五十多前的事情了。当年也有一个家族被派往此地来守护幻阵,但许是听闻过这些守护家族都无法再回到隐界,所以当年那个家族前来时偷偷带了一份地图出来……”墨兴皱了皱眉才继续说道:“后来被三大氏族发现,那一整个家族在一夜之间彻底消失,而那份地图则被当时刚好在外寻找铸剑材料的墨涛大师得到。为了藏住那份地图,墨涛大师铸造了墨寒剑,但最终,同样还是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