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风起云涌。
后宫亦是如此,不知不觉朝堂与后宫纷纷分出两派。
一派支持皇后,朝堂上的太子,另外一派归于新起的势力贞贵妃,乃至那腹中还未降世的皇子或皇女。
原本后宫,太后早已把所有一切宫务交给皇后处理后,便不插手后宫任何之事。
加上上了年纪,又大病初愈,宫里的是是非非更是不参与。
即使得知宫中之事,也不愿意插手。
俩人前往太后寝宫,一路上栾柔心想,自打太后病危时,她与奚贺只来看过一次,被皇帝赶走了,之后就在没来过。
今天太后突然宣旨让奚贺进宫,也不知想要做什么。
奚贺一个傻子,不懂什么,不来看也让人说不出什么,她却不是,所以今天来这,她已经做好挨太后训斥的打算了。
——
太后宫内。
奚龙胜扶着太后坐在榻上。
“母后,您身体还没好,怎么不多躺一会儿。”
太后坐在榻上摇了摇手。
“不躺了,太累了,来你坐这。”
奚龙胜坐在太后对面。
“躺在床上半个多月了,就感觉像过了好几十年,人老了,精神越发不济了。”
太后握住奚龙胜的手。
“胜儿,我听宫人说,这段时间你与皇后最近关系亲近了不少。”
奚龙胜眉头轻蹙。厉声道,“哪个多嘴的宫人在母后面前胡说。”
太后身边的宫人立即低头。
太后见此,轻轻拍了怕奚龙胜的手臂,“你就别管是谁说的,哀家也就是问问而已,皇后是个好妻子,值得你好好相待,别在像以前那样冷落她,皇后这些年不容易,你也别闲母后烦,母后老了,说不定哪天就走了,到时想要在你耳边念都没有机会了。”
奚龙胜眉头紧蹙,“母后,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才不老呢。”
太后轻轻一笑,“又骗我,我自己什么样,我自己清楚呢。”
太后鬓角全白,叹息道,“胜儿,经历这次大病,母后想了很多事,母后有个不情之请,想求你答应母后。”
“什么求不求的,母后直接说就是了。”
太后看向奚龙胜,轻轻一叹,“我都这把年纪了,也知道活不了多久了,我想在我临死前,求你念在母后抚养你一场的份上,无论瑞儿做错了什么,求你饶了他一命。”
奚龙胜脸色微变,薄唇轻抿,没有直接回应。
看着奚龙胜的脸色,自知他不会答应了。
“母后不求别的,哪怕你把他幽禁在府里,永远都不让他出门都行,我只求他能活着,胜儿你能答应母后吗。”
奚龙胜不解的看向太后,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太后从不在他面前提起奚龙瑞,他心知,对太后来说不能提及自己亲生儿子有多残忍,但为了他,太后也做了。
今天却突然提起,奚龙胜的视线看着太后,这才发现,太后那双不算清明的双眼早已布满泪水。
见奚龙胜不说话,太后一脸急色,“胜儿,求你答应母后。”
“对不起母后。”
他做不到。
“胜儿,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彤妃的事,这件事……。”
“母后,过去的事了,儿臣早已忘记,至于你想让我饶了皇弟一命,那也要看他做的是什么事,若是在儿臣接受的范围,看在母后的面子上,儿臣不会计较,仍会让他享有王爷之名,衣食无忧的过完下半辈子,可是若是触碰了朕的底线,让儿臣无法接受的事,那儿臣不得不……。”
“太后娘娘,楚王楚王妃到了。”
听见来者是奚贺,奚龙胜眼神微眯,嘴角微垂明显不悦。
“胜儿……。”
“母后叫了谁来。”
“是贺儿和他妃子。”
太后也没想到他们俩人会撞上,本以为只见见奚贺而已,没成想皇上突然来看她。
奚贺同栾柔一进门便看见奚龙胜也在。
俩人不由一愣。
栾柔因前世的事,所以一见奚龙胜便觉得尴尬。
而奚贺自从得知刺杀他的人正是奚龙胜,所以心生恨意。
“见过皇上,太后娘娘。”
奚龙胜本就不愿意看见奚贺,连带的栾柔也不喜欢。
脸色不悦,对着太后道,“母后身体不适,还是多休息为好,刚刚所说之事,我们以后再说,母后儿臣公务繁忙,就不打扰母后了。”
太后看着奚龙胜离开的背影,嘴唇紧闭,当年的事对奚龙胜伤害有多大,她很清楚,也知道有些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的。
奚龙胜离开,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奚贺栾柔留下。
见奚龙胜离开栾柔悄悄松了一口气,而奚贺仿佛对待陌生人一般无视着。
太后看见奚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久久都不曾叫起。
一个姿势保持太久,小腿太过酸胀。
栾柔低着头,一时不解,太后让他们来到底是做什么来了。
偷偷的抬头看了一眼,栾柔微微一愣,太后两鬓全白,精神也没有先前好,没病之前,太后看起来像五十出头而已,如今只能用风年残烛,西山日薄来形容她。
“起来吧。”
看着奚贺酷似那人的脸,太后眉头越发紧蹙。
她曾以为自己做的最正确的事,如今却变成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设计者还是她的亲生儿子,难道这就是报应。
眼泪毫无预警的流了出来。
栾柔和奚贺不明所以。
太后看着他们怎么就哭了。
一时不知所措,不知太后为什么会这样。
门外,传来宫人小声议论声。
太后身边的嬷嬷闻此,立即赶出去训斥。
私下栾柔轻轻推了推奚贺的腰间,轻声道,“你皇奶奶哭呢,还不去给你皇奶奶傻笑一个。”
奚贺闻言,咬了咬牙,想要瞪栾柔一眼,又怕暴露太多。
想了想真如栾柔所说,想要去按他平时的做法去哄哄太后。
这时太后收敛情绪,对着俩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