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激情过后。
他走出帐篷,来到外面,在数天来为之奋斗的堤坝边上小坐。这几日,天气很好,始终保持了高温和晴朗,非常有利于堤坝的修筑工作。如果近几日的天气情况能够保持的话,任务很快就可以完成了。
夜半时分,是一天当中最凉爽的时刻。
柔嫩的手,柔情地圈住他强劲的臂膀,缱绻地依偎着眷恋着他的身体。
男人无声一笑,很快反客为主,将那个柔美的身躯,拥入宽阔的胸怀。
这一刻,他的体贴,让她无限满足。如果能够一辈子都窝在她最信任的怀中,该有多么的幸福。可是,她不是一个追求着简单幸福的小女人,她还有她必须要完成的使命。
两个人同时凝望着眼前的堤坝,绵延约1000多米的防洪堤犹如一道铜墙铁壁,紧紧地护着省城一代的河岸。整个堤坝均由条石砌成,水泥砂浆勾缝,坚实而美观。堤防工程的建成,提高了全省的防洪减灾能力。
堤坝的修建,大大提高了农耕地区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为河道的通畅和农田的浇灌提供了支持。
他与她都知晓,人类只有在生命财产有了保障之后,才能安然地享受每一天的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这几日,你们的修筑工作进展得好快啊!你好棒!”她一边由衷地赞美着,一边更紧地向他的身上靠过去,贴进那如同一堵墙般的强健的胸膛。他是那么的高大,那么的健硕,任何的狂风暴雨,都可以轻易地被他挡在身外。看来,她已经不可避免地对他上瘾了,如果不是因为她的任务,她真的片刻都不想离开他。
男人轻轻地摇了摇头:“在强大的自然力量面前,人类太脆弱了,为了抵御自然灾害,只有依靠集体的力量,使自己变得强大一些。”
女子轻笑一声:“真想不到,你还有这样关注民生的一面。堂堂的樾城城主,为了这里的老百姓,亲自修建堤坝。我想,省政府那边从未给过你这样的授权吧?”
男人冷哼一声,眉眼霎时冰冷:“等到他们想到要做的时候,咱们整个省恐怕都要被淹没了。修筑堤坝,解决的是洪水给农耕地区带来的灾害,是保护农耕经济的重要举措,是非常重要的。我曾经听过这样一句话:‘筑堤如筑边,守堤如守边’。”
女子媚眼如丝:“所以,你就很自然地将这份重任,扛在肩上了?”
百谋远轻轻地摇摇头:“我就是想要这样做,仅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完成,也得有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行。”
女子不信:“这些,你不是都筹到了?”
男人神秘地笑了笑,不再多言。人力他不缺,指挥网也可以随时有效形成,但,慷慨地提供这样的财力支持的,并不是他的功劳。
唉!
仿佛在不经意之间,原本艳若桃李的面庞,罩上了一小团乌云,女子看上去似乎是有些微的心事。
“怎么了?”百谋远问道。
女子又轻叹了一声:“你每天都好忙,可是我却好无聊啊!”
她紧紧倚靠的男人的胸膛中,正传出轰隆隆的声音,像是他在笑:“想做些什么,去做就好了。”
这句话,正是她此时最想听到的:“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
男人一如既往地慷慨,想也不想地回答道:“那当然。”
女子连忙说道:“我要去樾城。”
男人突然笑道:“别忘了,你是别人的小妾。”
“你怎么还这么说?我们两个都……”她娇柔地拍打着他,男人自然是不痛不痒的:“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还怎么给别人当小妾?”
“你不打算回去了?”
女子点头:“这一次出来,我就没有打算再回去。”
是吗?百谋远心中暗笑。恐怕是因为,最重要的那个人都不见了,她们这些女人,已经争无可争了吧?
他是这么想的,却不是这么问的:“我还在这里,你到樾城去干什么?”
两个人继续紧密地相拥着,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暖烫的身体、舒缓的呼息、稳定规律的心跳,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跳突然悄悄地加快了,仿佛是因为即将说出口的谎言:“我在国外曾经学习过地质研究,樾城在我的眼中,是一座充满了神秘和未知的城市,让我想要去探险。我更想要将我的所学,报效国家。当然,也有可能会帮到你哦!”
假如她在樾城中发现了什么好东西,自然都是百谋远的。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看来。话当然是要这样说的。
百谋远竖起大拇指,眼光却并没有望向她:“宏图大志。”
女子连忙问道:“那你支不支持我?”
男人点头:“全力支持。”
眉眼弯弯,女子难掩神情中的得意:“这才是我的男人。”
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那我要开始进行喽,哦,对了,还有一些我的同学们,他们跟我有着相同的志向,我想让大家都过来帮我。”
男人想也不想地回答:“没问题。人越多越好。”
她更紧地搂住他:“你真好。”
片刻之后,男人似乎是不经意地提出又一个问题:“准备在我这里呆多久啊?”
她偎得更紧,柔腻腻地说:“你想让我呆多久,我就呆多久。”
男人轻笑一声:“真的不回姜家了?”
她肯定地摇摇头:“不回。”
这一次,男人的笑声变了戏谑:“为什么?我听说,那位姜家大少爷跑了?”
一张艳丽的小脸顿时呈现哀怨的表情:“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她的心机好深,一想到她的名字,我的心,就堵得慌。”
百谋远轻描淡写地说着,语气也波澜不惊:“你嫁进姜家,不过是为了你的姐姐吗!至于姜子芮要喜欢哪个女人,也不是那么重要。对吧?”
她冷着一张脸,要不是此刻他们两个之间的氛围那般轻松美好,她丝毫不打算压抑心里的火。“她依仗着宋家的权势,处处针对我,我哪里是她的对手呢?受了委屈,也只能和你说了。上一次你分明已经抓住了她,为什么还要把她放回来?你知道不知道,每天在姜家,我们要受她多少气?挨她多少责难?”
“诗雯,”明知道她不过是添油加醋,真实性少,撒娇的成分更多,他还是放松了他的拥抱,转过身去正色地看着她,无比正式:“在我这里,你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只有一点不行。记住,不要说她的坏话。”
如果说,他刚才的慷慨让她心醉;那么,他现在的吝啬也同样让她心惊。
他愿意给予她研究樾城矿藏的所有权限,却不愿意让她说宋雨潞的一句不是?
一双艳眸顿时瞪圆,古诗雯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是谁刚刚还与她翻云覆雨,风花雪月,如今只要提到了另一个女人,为什么就瞬间变了另一副样子?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逼问道:“她来到樾城,到底做了些什么?你把她关到了哪里?你又对她做了些什么?”
他面无表情,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她不服气。即使他不说,她其实全都知道。曾经,他可以说是很严重地碍了她的事,这一点,她可以原谅他。那件事情,也可以就此翻过。可是,就算宋雨潞帮过他,就能让他对她如此死心塌地吗?
一双美眸更显幽怨,她不依不饶:“那个女人,在你心里,难道比我重要?”
他没有正面答复她是与不是,只是简短截说:“她和你不一样,但是,她很重要。”
他的回答惜字如金,却让她感觉如鲠在喉。
古诗雯还想要说什么,却被百谋远打断:“乖,别让我再重复一次。”
说完,他便完全放松了他的拥抱,径自站起身来,走回他的帐篷,只丢下她一人面对夜的黑暗。
没有了他的身体提供的暖意,暗夜的四周,仿佛无限冰冷。猛烈的怒意,在胸腔内翻腾,古诗雯咬紧牙关,却丝毫不能拦阻身体中翻滚的怒火。宋雨潞,我和你这一辈子的梁子,算是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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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
一个年约二十七八岁的男人,远远地看到百谋远的身影,立刻向他呼喊着,一路小跑地来到他身边。
百谋远回头看了他一眼,脚下未停。继续巡视着堤坝的修筑情况。
百谋远的磕头兄弟,排行老二的周子凌,只好亦步亦趋地跟着。
陪着百谋远走出了几百米远,眼见他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周子凌只好自己开口:“老大,你对这个堤坝,还真是重视。灾民不能不管,堤坝不能不管,只有樾城,却是随时都可以放到一边。”
对于他的话,百谋远报以神秘的笑容,简短地回答道:“有老五这个专家在,我无所谓重视还是不重视。你们这些兄弟们做事情,我全都很放心。”
周子凌忍不住问道:“既然你没什么挂心的,那你还在这里,不回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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