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乾说要把人家坟头给炸了!
咱见过过河拆桥的,见过卸磨杀驴的,甚至都还见过兔死狗烹的,但唯独还没见过刚折腾完人家的棺椁,现在还要把人家坟头给炸了的。
要说陈乾是文化人儿,那这缺德事儿去全他娘都是文化人干出来的。
陈乾信誓旦旦的拎着背包,看上去一定要把坟头给炸了的样子。土公鸡刚开始脸上只是紧张,估计和我一样都认为陈乾说炸坟头只是一个说法吧。
或者只是一个玩笑,直到陈乾拎着背包往盗洞里钻的时候,土公鸡脸上的着急才终于忍不住了。
嗷的一嗓子就喊了出来,直接横着胳膊就挡在了陈乾跟前,说什么也不让陈乾炸。
但此时的土公鸡,并不知道我背包里,什么东西都有,可就是没有陈乾要用来炸墓葬的炸药。
当然了,我他娘的也是一时着急,早就忘了我们这次根本就没炸药了。再者说炸药这东西可都是违法的,被发现了那可是要蹲局子的。当然不能这样做了。咱可是老实人,只干欺负死人,活人可是比死人可拍多了。
这会儿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死活就是不想让陈乾把墓葬给炸了,直到身后一直拉着我的安娜和李暖……其中一个人给我说:“张恒,你背包里有什么东西,难道你忘了?”
“嗯?我背包里?哎哈哈,对啊,好像我背包里……”
我看着偷偷提醒我的安娜,正高兴着要喊出来时,李暖忽然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是的,李暖的手堵在了我的嘴上。此时我能感觉到李暖的体温,我能感觉到李暖掌间淡淡的香气,那是女人特有的香气,也更是李暖身上特有的香气……
香气不是很浓,只是有点儿淡淡的说不出的体香。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些沉醉在李暖的淡淡体香中了……
到了这个时候,我还哪儿管他陈乾和土公鸡了,只把自己完全沉醉在了李暖看着我的眼神中了……
“张恒……你不舍得让我老弟炸墓葬,是不是因为那个古装女人?”李暖突然问我道。
我啊的一声,没有回答上来。因为……在这之前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陈乾炸墓葬的我,好像突然知道了自己内心的理由。
其实,我内心是直到背包里没炸药的,也更知道陈乾根本就炸不了墓葬。或许只是我心里有些接受不了李暖所说的那个……古装女人吧。和李暖长的一模一样的古装女人。
李暖看着我,我也看着李暖,但我们接下来都没有再说话。甚至也是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包括陈乾刚才讲述原因时,也都有意或无意的避开了古装女人不谈。
于是,我在心里就开始有了这么一个疑惑。那就是……陈乾为什么要避开古装女人不谈?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我知道女人都特有一种叫做第六感的东西,虽然谁也说不出这第六感到底是不是存在,但很多人都说女人的第六感不但存在,而且还很多时候还很准确。
如果男人也有第六感的话,那……我现在对墓葬里的那个和李暖一模一样的古装女人是……真的李暖,还是我眼前的李暖才是真正的李暖?
是的,被李暖重新把古装女人提出来时,我竟然莫名其妙的开始怀疑眼前的李暖……是假的。
“土公鸡,你快给我让开。这墓葬差点要了我们的命,我一定要把它给炸了。”
“不行,不行啊陈乾兄弟,这东西都存在984年了,如果你现在炸了会遭报应的。”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逼我行吗,如果你非要把这墓葬给炸了的话,那就连我一起给炸了吧!”
土公鸡这个时候已经声泪俱下了,那么个一个人,差点儿都能说是老头儿的年龄了,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抱着陈乾的腿,哭着说着死活就是不让陈乾进盗洞。
不过也是这个时候,陈乾停止了要往盗洞去的意思,手里背包往地上一丢 ,冷冷的对身下抱着自己大腿的土公鸡说了句:“土公鸡,你对墓葬的年头……怎么那么清楚?”
“如果按照历史上的时间计算,好像和你说的984年吻合不上吧?”
陈乾为什么会说这么一句话,我没有理解,但却听到了。
可是土公鸡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脸上写满了慌张不说,而且一再和陈乾解释着说没有,说他可能是一着急说错了,没说那984年什么的。
起初我还不理解他俩干嘛要纠结这么一个年份。
直到陈乾说:“土公鸡,你在土地龙行当里也是有身份的人,我阴阳乾的这个名字,连张恒都不知道。我俩认识的时间可比咱们认识的时间长了去了,但你能一眼认出我是阴阳乾的绰号,我不相信你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除非……”
“除非什么?”我突然的插了句话问道。
“哎张恒你干嘛呢,别插话。”李暖身边拉我下衣服,小心提醒我道。
果然还是李暖比较了解她老弟,陈乾看了我一眼,不过没说什么话。
而是对身下正抱他大腿的土公鸡说:“除非……你就是这春花村墓葬的守墓主,根本就不是什么小酒馆儿的老板,也不是什么外来户,住在这里想盗墓的。你的小酒馆只不过是掩护你守墓主的身份罢了。”
“铜公鸡,你说我说的对吗?”
“哎,陈乾你个家伙,连名字都说错了。他叫土公鸡,不是叫铜公鸡,哈哈!”我又一次没忍住提醒陈乾道。
陈乾没有说话,李暖和安娜两人都拉着我的胳膊,示意我不要说话。
但显然她俩提醒的有些晚了,因为在她俩提醒我的时候,我已经把话说了出来。
但这个时候,让我更为诧异的是土公鸡竟然笑了。
而且还是那种很大声,很放肆的笑。就跟电视上说的那种死刑犯,临近砍头时放肆的绝望大笑。
土公鸡在扬天大笑的过程中,陈乾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冷着个脸看着他,当然了旁边的大光头从始至终一直都没有说话,老老实实的像个乖宝宝。
直到土公鸡的笑声突然停止,冷冷的看着我说了句:“张恒兄弟,陈乾他说的不错。我的确不是什么土公鸡,我真正的外号其实就是……铜公鸡。”
“咱行当里那个土公鸡,早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