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
“窗户上有个人脸!”我猛的机灵对窗户喊了几声,然后对陈乾说。
陈乾没说话,跑出去不大会儿回到了屋里。说没人,说外面没人。可能是我看花眼了。
我没说话,估计是我真的看错了吧。虽然刚才分明看到有个枯瘦身影窗前站着。或许是因为李暖的事儿,让我神经过敏了吧。
我躺在床上面对土墙在笑,我一直在笑。我怕自己如果不笑,眼泪会掉下来。
“张恒……你、你别笑了。你这样我们看着更难受!虽然你谁在床上,我们看不到你表情。”
安娜犹豫了一会儿的话,直接让我停止了笑。是这样的吗?以前只听人们说笑着哭很惨,那笑着哭却是不能掉下泪来,是不是更难受?
我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不是难受,不过我知道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就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堵在心口,放也放不下,拿又拿不出来,就好像我对李暖的感觉。
从开始到现在我和李暖认识也有段时间了,有句话我经常说,也是我最最无奈的。那就是别人谈恋爱要么在人很多的公园,要么在人很少的酒店。
但我和李暖连恋爱都算不上,最多也就是我单方面的追求李暖。先不说李暖直到现在都没答应我的追求不说,就算偶尔有次差不多的恋爱场景,也要么是在荒无人烟的不毛之地,要么就是在死了几百年或几千年的死人坟头里。
曾经我失望过,把自己嫌弃过,但唯独没有放弃过要去追李暖。因为李暖虽然从来没答应过我的追求,但李暖却又是隔三差五让我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就好像当下的事情,陈乾、安娜,甚至连李暖她自己都亲口说李暖为了我的安全,甚至都不惜让她自己主动陷入被动,还为此差点儿让她和陈乾丢掉性命。
说实话,这次李暖的生命危急我一直在扛着,也一直在死撑着。直到李暖和陈乾说出了那些话,我才终于让自己承认了自己的不坚强。
我哭了。
因为他们看不到我的眼睛,因为我躺在床上。或许只要他们看不到我哭,我还是那个往常喜欢条款,喜欢不带脑子,喜欢别人说话时插嘴的那个张恒吧。
我没再去追问那些钱是怎么丢失的,因为那些钱并不会无缘无故丢失,除非……
“那些钱去哪儿了你们就别追究了,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暂时不能说,到时间成熟了的时候,我会把所有的一切真相都说出来了的。”
“现在,当下我们迫切需要做的是休息。这段时间我们透支的身体太多了,要不然等天亮后肯定没力气进墓了。”
进墓?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话也没说的看着陈乾。
“老弟,你说进墓?我昏倒的时候你们找到墓了吗?”
“李暖,没有。我们没找到。陈乾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墓葬入口在哪儿?”李暖回答过李暖的话后,转头问着陈乾。就好像我问陈乾时的脸上惊讶表情一般模样。
“其实……”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感觉我们早晚都会找到的。所以才要你们快点儿休息,要不然明天怎么有精力去找呢,哈哈!你们都上当了吧,都给我骗了。”
我明显感觉陈乾有些不正常,从陈乾的表情和陈乾的话都有些不对劲儿,这种话本不是能从陈乾嘴里说出来的,这风格应该是我的台词才对。难道说写这本书的作者脑袋抽筋了?把我的台词给陈乾那家伙了吗?
作者最近脑袋有没有抽筋我不太明白,不过就感觉陈乾肯定不对劲儿,或许和我刚才窗户上看到的那个枯瘦身影有关系。因为在他一本正经的说过其实两个字,想要接着往下说的时候,眼睛往窗户猛看了一下,然后就话风大变。
不但什么也都不再说,还一再的催着我们快睡。
“小张子,你他娘的一个大男人躺在床上合适吗?来,过来和我在这边儿地上凑合一下。”
“老姐,安娜你俩去床上休息吧。天马上就要亮了,在天亮之前我们还能休息一会儿。明天还有好多事儿要做呢。”
我没怎么说话,从床上跳下来正想去和陈乾挤在门口坐着睡觉时,陈乾让我顺便把拉住吹了。
我本来都已经走到门口了,看陈乾事儿又多,就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重新回过头去弯身吹灭了只剩下一点儿的蜡烛,就和陈乾肩膀扛着肩膀靠在门上睡觉了。
虽然屋子不大,但陈乾让我和他睡在门口,还背靠着墙是有他的道理的。这点儿不用陈乾多说我也明白。这春华村虽然表面看上去只是一个村子,但事实上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就好像多少条大河上表面看似的波澜不惊下,总有着波涛汹涌的暗流攒动。
这很多时候,越是安静就越是不安生。
不知为什么,在床上躺着的时候我一点儿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可和陈乾在这门板上靠着的时候,却是谁的傻香。不多会儿就感觉自己睡着了,不但睡着了,而且都还睡的很趁很沉。
或许是我们都太累了,这段时间那根紧绷着的弦都太紧了吧。以至于本打算天亮就出发的我们,到我们醒来的时候,都已经中午了。还是光线透过窗户的一个破洞照在我眼睛上,我才迷迷糊糊,脑袋有些发蒙的睁开了眼睛。
娘的,这都什么时候了。陈乾这家伙平时那么不爱睡懒觉,这次怎么没醒啊?
“起床了,起床了。你们还睡呢,看天都什么时候了,再不起床就不用起了,都直接又一个明天了。”
我连喊带踹的踢着陈乾,当然了我没去踹李暖和安娜,因为他俩被我这么一嚷嚷,虽然一脸朦胧,不过还是晃晃悠悠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娘的,坐在地上睡觉真心不舒服。不是屁股坐在地上的吗,怎么脑袋昏昏沉沉的,有点儿头疼呢。难道说转移了不成?从屁股上转移到脑袋上了?
什么跟什么啊,屁股受凉转移到脑袋上,我这思路也真是没谁了。
“陈乾你丫的傻了,看什么看啊,都中午了。”我看着同样两手抱着脑袋不说话的陈乾,顺带着踢了他一脚说道。
“我们行李吗?”
“我们行李怎么都不见了?”陈乾身体晃了下,一手摸着脑袋,一手扶着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