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明明是我做的事情,反而把陈乾给吓得差差点儿把裤子给尿了呢?
当然不是因为遇到了什么诡异事儿,而是因为我把那死人骨头皇帝老儿的衣服给扒下来了。
嘿嘿,这身衣服估计多少也能值不少钱吧,你可千万别怪罪我,其实我也不想让你光着身子的,可谁让你不给自己弄点儿陪葬品呢。
要有陪葬品的话,说实话我也不愿意脱你衣服。
如果你要在天有灵,不舍得这件衣服的话,回头找我也行,我叫大光头,江湖人称光头哥,家住在……
于是,我就一边脱着那死人骨头身上的龙袍,一边说着大光头的名字,还有大光头那古玩店的住址,就是不知道这皇帝老儿能不能找的到。
“呵呵,呵呵,李暖看你们家张恒,这也太坏了吧,分明是他扒掉人家衣服的,还报人家光头大哥的名字和住址。”安娜捂嘴呵呵笑着对李暖说。
就在李暖凑上前去,两个小姐妹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眼睛却是突然定格在了我的身上。
李暖什么话也不说,身体上也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就只是这么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看着我,然后一直再看着我。
妈呀,该不会是那皇帝老头儿是个急性子小抠门儿吧,这么快就想着来报复我了?
或许是如此这般动作的李暖,太过反常了吧,以至于连那边正看着皇帝遗书的陈乾,此时眼睛都如同李暖一般模样的看着我,同样的也是什么话都不说,身上什么动作也都没有,就只是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我。
“你们、你们怎么了这是?可千万别给我开这种玩笑,会吓死人的。”
虽然我这嘴上颤颤抖抖的如此说着,很用力、很用力的尽一切可能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害怕,可估计这会儿哥们儿这脸上,拿个毛笔划拉这么几下子,就成他娘的鬼画符,能捉鬼了。
“张恒,你是怎么发现这龙袍下面有、有、有伯父东西的??”安娜没有半点儿证照的突然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你喊他伯父?你难不成也是阿飘?”
安娜是阿飘吗?自然不是,也不可能是。只不过是这个时候的我,真的是被吓坏了,仅此而已。
“张恒你胡说什么呢,别乱说话,怪吓人的,安娜怎么可能是阿飘呢。只是这龙袍里面怎么会有和伯父穿的那一样的衣服呢?”
李暖指着我怀里正抱着的龙袍说道。
“不会吧,不会这么诡异吧,这位可是皇帝老儿,我这怀里抱着的可也是皇帝穿的龙袍,陈乾他老爹死的、不不不,说错了,失踪的时候,穿的衣服可是画格子衬衫。
我一边说着,一边就拿过怀里的龙袍给她们看,可当我说到一半儿的时候,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此时眼睛的余光,分明无意中瞥到那都已经被我脱掉龙袍的死人骨头身上,就穿着那么一件花格子衬衫。
“哎呦我的妈呀,陈乾你丫该不会是太子吧?这不是伯父吗?”
说实话,其实也不是我又老毛病犯了想要贫嘴,而是我故意要让自己贫嘴,因为每次发现关于陈乾父亲线索的时候,也都是陈乾情绪最低落的时候。
首先我不想让陈乾不爽,其次也是为我们大家伙好。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那就是特别在密闭空间时,人与人之间的情绪感染是平时外面世界的10倍以上。
也就是说在我们现在这种绝对的绝对算是密闭空间里,如果有一个人高兴的话,那么这种高兴就会以平时十倍的速度传递给别人。
同样的坏情绪也是,而这坏情绪却又是在多少次盗墓过程中,真正把人一辈子给留在了地下的真正原因所在。
陈乾很冷静,比我意想之中的还要冷静,甚至都冷静到想要让我害怕。
“李暖,你老弟这是怎么了?以前小时候有没有精神病史之类的东西?”
本来李暖都还一本正经的听我说什么,毕竟这事儿关乎到他老弟可以说是最关心的事儿。
但不幸的是,我却问出了一句有没有精神病的事儿,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李暖又对我使出了她的杀手锏。
”好了,你俩不要追了,能不能严肃点儿,我们这是在人家墓里头呢!”安娜突然大吼一声喊道。
虽然安娜本身这话也就挺逗了,可是此时我和李暖都没有笑出来,因为此时陈乾正对着那个白骨叩拜。
“娘的,你老弟看来真的有病。得治!”
“你!”李暖听我这么一说,伸手又要打我,但高举过头的手,落下时却是走过去拍了拍陈乾的肩膀。
“陈乾,别伤心了,或许、或许这里本身就是在我们之前,曾经来过的现代人,碰巧又穿着和伯父一样的衣服罢了。”
陈乾对着那白骨扣了三个响头后,抬头起身看了眼李暖,努力憋出一个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的微笑。
“老姐,我没事儿,这不是我老爸,我老爸现在肯定还活着,估计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可是……可是如果这不是我老爸的话,那丝巾是怎么回事儿?那用过的干电池是怎么回事儿?还有为什么他同样也穿着我老爸一样的衣服?”
“为什么我的眼睛现在看不到了,为什么现在就看不到了,之前分明都是可以看到他们的,可现在确实什么也看不到,我能感觉到,我能感觉到他就在附近,可是,可是我什么也看不到,老姐我什么也看不到。”
原本都还是面无表情的陈乾,一再坚强着的陈乾,终于面对从小一起长大的李暖,还是没有办法释然,除了没有哭,眼泪一直哗哗的往下流着。
到了这里,我真的也是没有任何话能够去安慰陈乾了,不是我不想,而是面对如此这般的一个现实,我是真的都找不到一个连自己都能骗过自己的理由。
如果不是陈乾的父亲,为什么那丝巾就会在没风的情况下飘到这里来,而且都还刚好被那个死人骨头抓着?
如果不是陈乾的父亲,为什么那个本属现代的干电池就会出现在这里,要知道这野外专用的南孚电池,一直都是陈乾父亲外出必备的品牌。
如果不是陈乾的父亲,为什么那个死人骨头上会穿着画格子衬衫,难道就真的只是有这么这么些太多的巧合吗?
我不相信,我真的都已经想要真的几次把自己的脑袋放到口袋里,什么也不去想,就当成一个什么什么也不知道的傻瓜,可惜我并做不到真正把脑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其实,要解释通这个问题也很简单,但却也是最最不愿意让我们相信的简单。
除非此时一直被我们认为是皇帝老头儿的死人骨头,就是陈乾那死去的父亲。
或许这世上,真的存在阿飘这么一说吧,是陈乾的老爹故意操纵了那丝巾拿在手上,好让一只冒险到处寻找他的儿子,别做傻事儿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父爱?呵呵,曾经又有多少人真正的感受到过,因为父爱从来都是深沉的,只有在你最无助,最危险的时候才会存在,因为从始至终父爱一只都是隐藏在你做错事,狠狠打你的骂声中存在着的。
“兄弟,我不管你 是谁,既然咱哥们儿今天在这儿见面了,那也算是缘分,如果打扰你了,请原谅!”
说完这话,我滋溜的双膝跪在了地上,冲那死人骨头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起身拍了拍陈乾肩膀说道:“兄弟,咱们把他带出去……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