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炎夕夜兴奋盎然,嗖的坐了起来,妖魅的眼睛闪着明亮的蓝光。
“喏,某人现在快要绷不住了。”欧阳辰希喜笑颜开的看向水清墨,眼底满是嘲讽和不屑,一副坐等的架势。
“果然!”有戏看炎夕夜当然不容许自己错过,快速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修长的手指玩弄似得抚着自认为最美的地方,右眉毛。
只见,水清墨的脸色惨白到犹如墙纸,失色的唇瓣紧咬,大口大口的吸着气,额头上沁着豆大的汗珠,垂着的眼帘不知道定格在什么地方,紧攥的双手指甲已深入手心的肉,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水灵悠莞尔一笑,如星灵动的眸子轻轻地一眨,像一个高贵的白天鹅一样遽尔起步,娉婷柔雅的步履一步落下一步又起,在距离水清墨五步的位置上停了下来,眸子一眨,淡入水的声音幽幽响起:“你说你是我姐姐,但我在你身上却没看到一点姐姐的样子,看到的只有无止境的仇视和恨意,所以请不要再说你是我的姐姐,我们之间还是做陌生人相忘江湖的好!”
优雅起步,神情从容自然的擦着水清墨的肩头走了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
大约走了十步,再次停住脚步,没有转身,语气静如止水:“我对你的老公没有一点兴趣,过去不会有,现在不会有,将来更不会有,防我不如防你那个表忠心的好闺蜜!”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水灵悠,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从小到大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你都可以淡然的选择置身之外!”水清墨终于绷不住,泪如雨下,嘶吼的声音透着无尽的悲痛和绝望。
已经起步的水灵悠再次顿住脚步,垂下眼帘,没有任何寓意的浅浅一笑,如天籁般动听的声音犹如春雨一般悠悠响起:“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生好时节。”稍作停顿,一字一字咬文嚼字出口:“有句话叫做心静自然凉,今天,水灵悠送你一句话,叫做心静自然禅!一个人把什么都看淡了,自然而然什么事情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哈哈——”水清墨突然大笑起来,可没几声,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哭着哭着又大笑起来。
大笑了一会儿又哭了起来。
几个回合后,她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冰冷的地上,泪像决堤了的洪水肆意的流着,她却无力抬手拭去。
只是嘤嘤说道:“小时候,你不但长得美,声音甜,还聪明伶俐,学什么样样都是优,学校的男同学还是女同学都围着你转;长大后,你上的是世界一流的哈佛大学,嫁的是金字塔顶尖的豪门,你当然能看淡一切。可我呢,成天有你比着,就算绞尽脑汁,耍尽手段,和你依然是天壤之别的差异,你让我怎么能看淡一切?”
水灵悠笑靥如花,却透着掩不住的悲凉。
几秒钟后,樱红的唇瓣幽幽而启:“你在羡慕我的时候,可否有想过我也有羡慕你的时候?如果,我的存在,让你觉得活得一点快乐感、自豪感都没有,我很抱歉,但是我不会同情你,怜悯你,因为你是个独立的个体,想怎样活,如何活,全都由你自己做决定,和别人无关,更和我都无关!”
“我当然知道和你无关!可,你为什么出现?为什么偏偏和我生活在一个家里?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一回彻彻底底永永远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水清墨哭得稀里哗啦,歇斯底里的声音丝毫不加掩饰的透着对水灵悠深之入骨的憎恨。
水灵悠没有应答,遽尔起步走向马路牙子,手一抬。
没几秒钟意一辆出租车徐徐驶来,停下。
水灵悠拉开车门,脚抬起又落下,垂下眼帘,余光看着身后侧的地面,淡然无温的说:“人活着或死去不是为了成全别人的!下次,倘若下次,你我再碰到,请假装不认识我!倘若在像今天这番无理、蛮横,我绝不会再心慈手软!你,好自为之。”说完,直接抬脚坐进了车里。
车门关闭的下一秒,车子缓缓启动,没多久,加入到了下班晚高峰的车流中。
炎夕夜眼睛一眨,前一秒钟还在车内,后一秒站在了愣怔而立的男人身侧,右胳膊悠然一抬,慵懒架在男人的肩头,勾唇一笑,幸灾乐祸的说:“开玩笑,小丫头如果是谁想泡就能泡到的,你至少还得排上个几百年!”
姜瑶见水清墨哭得凄惨无比,心里很是沉重复杂,从包包里抽出一张纸巾,俯身递出:“墨墨,别哭了,她已经走了!”
水清墨没有接过纸巾,也没有说话,哭得更加厉害。
曾经何时,她不止千百次告诫自己,要洋洋洒洒的做自己,不要也不能和水灵悠比,可是这谈何容易?
好不容易,他们终于得以分开,可以各过各的生活。
她以为,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勤奋努力早已成为了佼佼者,人中龙凤,家世好,嫁得好,学历高,获得掌声无数,仰慕倾慕的人更是一抓一大把。
至少在水灵悠重新出现在她的生活前,她都是这样认为的。
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无情。
水灵悠不但回归,还以华丽丽的方式隆重回归。
一一比去,自己这个佼佼者,人中龙凤直接被秒杀成豆腐渣。
她不甘心!
就是不甘心!
泪肆意而流,水清墨痛彻心扉的哭诉:“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让她回来!为什么要让她重新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为什么不让她死在国外算了!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欧阳辰希神情淡漠、阴冷,质问声冷咧阴森出口:“水清墨,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当初是谁死皮赖脸跪在地上求她回来救你?”
水清墨不能自控得打了一记冷颤,猛的抬头,惊恐万分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哑口无言。
欧阳辰希唇角嘲讽勾起,冷笑一声,唤道:“老朋友,我们该转移阵地了。”
语音未落,炎夕夜已经坐回原位,笑得妖孽,慵懒的说:“戏,这就完了?”
“那你还想怎样?”欧阳辰希挑眉,戏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