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 我们的缘分何止五百年(1/1)

“小悠,你还好吗?”在镜湖发现水灵悠的欧阳辰希缓缓走到她身后,关切的询问。

听到熟悉的声音,水灵悠并没有开口应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此时,她席地而坐,双臂环腿,背靠着一棵开着紫色小花不知什么品种的大树,唇角微微扬起,一双灵动如星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近在眼前的没有一丝水波荡漾的湖面。

欧阳辰希上前在水灵悠身侧空着的位置上坐了下去,扭头看着她,神情颇为复杂:“你真的不想知道自己在哪儿?”

水灵悠没有收回视线,樱唇幽幽开启:“上天既然让我来到这里自有它的道理,我又何必追究太多。”

欧阳辰希唇无声的动了几次,眸底满是言不尽的心疼。

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拥有着不属于自己年龄的镇定、从容居然是一件如此可怕的事情。

这种可怕言不出说不明,却实实在在存在,甚至让眼见之人不由得毛发倒立,不寒而栗。

欧阳辰希学着水灵悠的样子静静的看着远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柔声说:“其实,其实我是希望你能主动问我的,而且,我也是愿意回答的。”

水灵悠敛起远看的视线,扭头看向欧阳辰希,唇角莞尔一勾,悠声而说:“虽然我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是坏人,因为坏人是不会有你这样清澈干净的眼睛,更何况你调养好了我的身体,不是吗?”

温柔的声音,甜美的笑容,真诚的待人,让欧阳辰希眸底不受控的氤氲,他快速将头别到一边,闭着眼,心疼如绞:“善良的你,什么才能学会不去轻易相信别人?”

“我没有轻易相信别人!只是实事求是说真话而已。真的!从我睁开眼看到你背影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你是在电梯里安慰我的人,我相信,你的从天而降绝对不是偶然,你的出现本就是来救赎、帮助我的,不是吗?”

水灵悠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直觉,她坚信,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个常人看不见的地方还是有人默默爱着她的。

也许,眼前这位长得好看有些神秘的他,就是其中一个。尽管,她真的不知道这欧阳辰希究竟和自己有怎样的渊源。

想着想着,她情不自禁的噗嗤笑了起来,精致的小脸绽放着幸福而娇羞的红润。

“你呀!让我说你什么才好!”欧阳辰希无言以对,幸福的勾着唇角,宠溺的揉了揉她头顶的靓丽发丝。

“我们原来在一起的时候什么样子,现在还什么样子。”

水灵悠甜甜的笑着,连水灵的眼睛里都是笑意。

闻言,欧阳辰希不禁一愣。

原来?

她刚才说了原来,难道她还记得……

欧阳辰希难以置信,甚至不敢相信,他记得,在她投胎转世时,佛主明明封印了她的记忆,只保留里她的一颗晶莹剔干净如水晶般的本心。

他不动声色,掩藏掉心底的雀跃,很是认真的追问道:“我们原来在一起的时候什么样儿?”

水灵悠呵呵笑着,难为情的说:“我哪儿知道啊!会这么说,只是因为对你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就好像……好像我们在五百年前认识一样。”

欧阳辰希心底的欢喜顿时变得黯然,不由得暗自苦笑。他很想纠正一下,他们之间,不是五百前就认识,而是几千年前就认识。

不是恋人,却彼此拥有对方几百年的陪伴。

用现代的话叫做: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一种状态。

他对着她温柔一笑,说道:“傻瓜!我们的缘分何止五百年?”

水灵悠茫然不解。

欧阳辰希随手捡起一块小石,牟足劲儿向面前的湖面上一丢,帅气的脸上扯出一抹嬉笑:“笨!人类的先祖本就是一家啊!”

水灵悠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也是哦!”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拥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默契,她不提离开,他不提送她走。

他们的身后是一片葱葱郁郁、一眼望不到边的青竹,入口处立着一个‘幽林’的小牌子。

牌子虽小,上面的字却醒目的很。

幽林作为禁地,除了欧阳辰希和金玲之外,水灵悠是唯一一个可以独自进入却毫发无损的第三人。

“她们还好吗?”

欧阳辰希知道,水灵悠话中的她们指的究竟是谁,遂回答道:“除了活动受限外,她们的吃食金玲都会准时送去。”

“告诉金玲不要怠慢了她们,毕竟,她们是因为我才被迫被带到了这里。”

“金玲跟了我许多年,懂得分寸,你不用太记挂。”

“她们总还是吵的很吗?”

“听金玲说,那个叫小雪的天天嚷嚷着无聊到蛋疼!”

“噗——”一个没忍住,水灵悠笑出了声。

见状,欧阳辰希跟着笑了起来。

想着两天前,金玲来报,那个叫小雪的护士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跟她抱怨无聊到想死。一抱怨就是大半天,而且用词都不带重复的,被摧残的不成样的金玲到最后没招,直接朝着小雪后脑勺抬手就是一击。

他还记得自己追问‘两人为什么消停了’,金玲回答‘被我敲晕了’时那无奈却又可爱的小表情。

“如果可以,尽快送她离开这里,好不好?”水灵悠突然扭头恳求。

欧阳辰希喉头滚动了几次,终还是未能说出一个字,只是在水灵悠闪烁着恳求的双眸注视下,机械的点了点头。

水灵悠欢喜的嫣然一笑,娇声说:“谢谢你!”

欧阳辰希心里一阵酸涩,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如此,他必须得着手做一件事了。

医院病房里。

张诚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气息恢复平稳、均匀,正在熟睡中的水清墨,神色凝重,眉心紧拧,无法相信之前那恐惧到绝望的尖叫声和自己的未婚妻没有一点关系。

在二十多分钟之前,他明明清楚的听到她的尖叫,呼喊。倘若是别人他还有可能听错,但水清墨的声音他再清楚不过,所以根本不可能搞错。

“难道真的是我神经错乱听错了?”

张诚不由得自问。

只有他一人清醒的病房,理论上是不应该有人回答他的,但在他准备入神继续纠结时,一声清楚到无法忽视的“喵呜”声毫无预兆地响起,惊得张诚顷刻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