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马氏也要跟着一起入宫,因此,也要稍稍培训一下宫中礼仪,便让她跟刘母丁氏住在了一起。[x
秦氏和包翠云母女俩十分欣羡,她们也想入宫,但又恐进宫后被太后问及,记起翠云不太好的过往来,翠云再想要嫁给刘思,就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秦氏就后悔莫及,早知道,她就多约束女儿一些,也不至于名声糟糕到如此地步,以至于婚事如此艰难。
不过,他们既然住进了伯爵府,刘思就别想再将他们赶出去。
马氏和丁氏一起跟着宫中来的嬷嬷学了一下午的礼仪,又被告知了许多规矩禁忌,到了晚饭时,整个人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她以前在大户人家当丫鬟时,也学过规矩礼仪,可那时的规矩多粗糙呀,跟这远远不能相比。再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她学过的规矩早就快忘光了。
马氏原本还想要叮嘱一下儿媳妇,告诉她太后问起时该怎么回话,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可她累得实在没有力气了,吃完晚饭就躺下睡了。
第二天,天不亮,她就被拉了起来,梳洗打扮,又换上能进宫见人的新衣裳,折腾了一早上,却连饭都不能吃,水更不能多喝,免得失礼出丑,让人看笑话。
等她见到儿媳丁氏,可以好好说话时,已经是在进宫的马车上了。.l]
可是,丁氏不只是恐惧,还是太疲惫,却是一脸的恍惚,对她的叮嘱充耳不闻,凭她怎么说,也听不进去,马氏只能作罢。
反正有她在,出不了什么大错。
大不了,太后娘娘问话的时候,她来回答就是了。
就是不看在刘思的面上,看在同乡的情谊上,太后娘娘也得对她客气三分。
何况,她还是个老人,真有什么事,倚老卖老,撒泼打滚地糊弄过去就是了。
谁还忍心为难一个老人?
想到这些,马氏顿时淡定了。
等到了宫门口,马车才停了下来。要下车的时候,马氏狠狠地掐了丁氏一把,厉声呵斥道:“出息点,别丢我们家的脸。”
丁氏受痛回神,眼带恐惧地连连点头。
等下了马车,看到巍峨壮丽的宫墙,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心生崇敬畏惧之意,连大气也不敢喘的,丁氏更是吓得两股战战,畏畏缩缩地低下头去,不敢多看。
这时,被太后的召见的其他女眷们,都已经在宫门口等候了,包括欧氏和顾釆屏。
顾釆屏仿佛没有看到丁氏和马氏一般,别说招呼了,连个眼神都不曾递过来一个。
好在丁氏根本没察觉,否则,她恐怕又对这个准儿媳不满了。
“杂家姓吴,乃是颐和宫里的副总管,既然人都到齐了,请诸位夫人和小姐跟杂家来吧!”这时,一名中年内侍掐着公鸭嗓说道。
等进了宫门,才发现一侧放置着一排软轿,每顶软轿旁,都立着两名身强力壮的太监。
那名姓吴的中年内侍说道:“还请夫人和小姐们上轿,别让太后娘娘久等了。这些软轿,可是太后娘娘怜你们舟车劳顿,特意命人备下的。”
“民妇(民女)谢太后娘娘恩典。”一行女眷闻言,立即感激涕零地行礼谢恩。
因为尚未对她们进行诰封,她们只能如此自称。
另外,太后看不到,她们也绝不能敷衍,这是礼数。
若是她们有丝毫不敬,这里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下一刻,必然就传到了皇上和太后娘娘耳朵里。
何况,昨天的礼仪,她们可都是认真学过的。
丁氏原本没反应过来,也因及时被马氏拉扯了一把,这才不曾失礼。
因为太后召见之人是有数的,轿子也是有数的,可因为多出一个马氏,软轿便少了一顶。谁让太后娘娘根本没有召见马氏呢?
最后,只剩下了满面尴尬的马氏和畏惧无措的丁氏,站在最后一顶软轿外。
吴公公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后,看向马氏的眼神里,隐含鄙视和嘲笑,面上啧啧有声地道:“哎呀,轿子少了一顶,这可如何是好呀?可惜准备的软轿就这些,只能委屈你们其中一人走着过去了,你们自己商量一下,谁坐轿吧!不过,一定要快,不要让太后娘娘等急了,否则,杂家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察觉到众人隐隐打量的眼神,马氏一张老脸都被丢光了,心中恼怒却不敢发出来,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握着丁氏的手,笑着说道:“你是长兴伯的亲生母亲,还是你来坐轿吧,我走过去就行。”
她脸上神色虽然和蔼,但她一双手却死死地掐住了丁氏,看向她的眼神里,也隐含威胁之意。
丁氏疼得脸都要扭曲了,却不敢呼出来,只能忍痛说道:“这怎么能行?娘是长辈,还是娘去坐轿吧,媳妇走着就行。”
“那怎么能行?”马氏虚伪地道:“太后娘娘召见的人毕竟是你。”
“我……如果娘不坐轿的话,那……那媳妇也不坐了。”丁氏惨白着脸说道。
马氏还想假意推辞,就听那中年内侍不悦地一手掐腰,尖着嗓子说道:“你们到底商量好了没有,你们不坐轿就算了,杂家让人撤掉便是,这都什么时候了,可不能再耽搁了。”
马氏打了个激灵,再不敢装模作样地推辞,急切地上了软轿。
吴公公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