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他是谁啊?长得真好看!”
就在这时,荷香也跟着探头,顿时被吸引住了,两只眼睛都目不转睛的看了过去,满是花痴的星星。
连连感叹不已后,荷香转身本欲找白冷兮分享一下,但一转眼见到白冷兮的模样却被她给吓了一跳:
“哎,我说小姐你怎么比我还夸张啊,见到美男也不是这样的吧……要是王爷问起来,我可不就完了!”
白冷兮隐隐听见莫连城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好你个容卿,我在这里救人,你丫的跑过去放花灯,很开心吧,很高兴吧,把我当苦力是吧,那我告诉你……你开心就好!”
还有荷香那担忧的声音,絮絮叨叨的响着,从未停歇过,她似乎还一把扶住了自己的手臂:
“哎,我只是随便说说,没有真的要告诉王爷啊!小姐你怎么看上去这么伤心?我真的只是说着玩的,你要是生气了奴婢就不说了!回神?哎哎,小姐?小狐狸!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外界的一切都好似一团扰乱的浆糊,明明他们的说话声都是那么清晰,听到她的耳里却像是蜂鸣,嗡嗡作响,白冷兮呆呆的看着师父,这相逢来得太突兀,让她的世界全都翻了天。
原来之前那一次,不是错觉?
想也没想,白冷兮挣开荷香,径直便朝着那道人影奔去,她心脏因为突入其来的紧张感而咚咚作响。
“唔……”长灯十里下,君无宸捂着胸口,眉头一皱,眼含痛苦,唇角却自嘲般蓦地挑起一道弧度。
极美,而又极凄惶。
心脏咚咚的狂跳着,原本是欣喜的,愉悦的情感,此刻传递过来却是极度的苦涩。
犹如一张白纸,渲染了无数浓墨,溢满阴暗。
君无宸凝眸,那丝撕裂般的剧痛平息后,他的神情也渐渐的冷却了下来。
这是第二次了……
“你想到了谁?小白,你想的是谁!”他掀掀眼,喃喃自语,血眸宛如莹透的宝石,开着凄艳绚烂的色彩。
面具下的神情,有一瞬间微微的扭曲,光影下晦暗莫测。
“啊!”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是女子的声音,即便是在惊讶之下发出来的,却依旧温柔娇嫩的能滴出水来,似莺啼般婉转动人,即便未见其人,大多数男子听见了这道声音也会酥倒半边身子。
香风阵阵,接着怀里便蓦然撞进一具温软的身体,君无宸蹙眉,刚想将那人毫不留情的扯开,她却已经极快地站稳了,转身朝着自己便盈盈一拜。
二八年华,身姿妖娆,发鬓上斜斜别着一朵烟罗花,烟罗娇嫩,美人却是比花更娇。
旁边却已有不少惊讶的吸气声。
少见的美人,总是让人欣赏的。
“南苍冰灵玉,谢过公子。”女子含羞看了君无宸一眼,接着飞快地低下了头,声音娇媚,却又得体大方,让人不失好感。
她的话音一落,周围顿时响起一片议论声:
“嘶,竟然是灵玉姑娘!”
“你说的是那个天生灵体,十六岁便已有灵王实力的召唤师?”
“南苍圣女冰灵玉!想不到她也来了!看来这次的四国会盟还真是风云际会啊!”
“听闻南苍自皇室一蹶不振后,整个国家全都把持在圣殿的手中,而冰灵玉作为南苍圣女,更是万人景仰……”
“外界早有传言圣女美艳绝伦,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怎么偏偏就撞那小子身上去了,艳福不浅哪!”旁人的议论纷纷冰灵玉都充耳不闻,双眸一直脉脉含情的看着面前英挺修长的男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红晕忽低爬上了洁白的双颊,低声道:“刚刚还要多谢公子出手相助,不然灵玉恐怕就要在众目睽睽之
下摔在地上了……”
谁相信修为高深的圣女走路时还突然摔倒?
更那么巧的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偏偏还说得像是自己主动扶住了她?
嗤,漏洞百出的笑话。
君无宸勾唇,懒得戳破她拙劣的谎言,毫不留情的冷笑一声:
“冰灵玉?呵,早有听闻,南苍皇室自两年前一役,全族尽覆,想不到皇族竟还有人苟延残喘至今。”
血眸泛起嗜血杀意,早知道如此当初宰人时就应该更干净点。
冰灵玉的脸色瞬间煞白,心中伤疤被人在人前一把撕开,一时间她的神情难堪得甚至有些扭曲!
她是南苍圣女不假,也是如此,当初南苍国破时,她凭借自己的身份,躲在圣殿里,侥幸躲过一劫。
东凌不惧南苍皇室,可他们忌惮南苍圣殿!
也因此尽管南苍遭到屠国之祸,他们却放过了作为圣女的她。
可是……
她同时还是南苍的公主,那时候的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脉之亲,一个个在兵临城下时死去。
身为圣女却不保皇室,这一点也被世人所诟病,尽管她知道他们从来不敢在自己面前胡言乱语。
如果他们知道那时候自己所遗弃的不仅是君主,还有自己的父母与兄弟姐妹,恐怕骂声更不止眼前这么一点了!
大概是因为冰灵玉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周围的嘈杂声渐渐小了下来。
冰灵玉眼中涌起惊涛骇浪,美丽的脸颊隐隐苍白,只是这件事他为什么会知道?
自己因天生异象,自出生时便被圣殿抱走抚养,身具皇室血脉除了近亲之外,就连圣殿也鲜少有人知晓!冰灵玉深吸一口气,眼神中却带上了一抹无声无息的警惕,勉强笑着说道:“想不到公子对我南苍还如此了解。只是……那些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就算再感怀也无济于事,提起这些旧年往事也不过徒
增伤感罢了,公子要是不嫌弃,不如……”
她的话才说到一半,君无宸已经转身离去,眼风冷漠。
冰灵玉脸上的神情再次一僵,眼里有着不敢相信。
竟然,失败了……不可能,望了望周围满脸痴迷仰慕的目光,冰灵玉皱皱眉,按理说刚才那个男人也不能幸免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