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入梦?
还进入了她的梦里?
白冷兮蹙眉,意识到了什么:“也就是说我现在突然做梦,都是因为你搞的鬼?”
经过之前和月暝这个神经男的一番争执,她现在的心情冷静了许多,头脑也急速运转起来,开始认真思考眼前的处境。
难怪她跟君无宸说得好好的,正打算问关于这个蛇精病和勿忘种的事情,下一刻就来到了这里。
原来现在这一切都是在她在做梦,那么这里诡异的环境,到处都是白茫茫的迷雾,以及脚下看不见尽头的空洞,都得到了解释。
现实里可没几个这么诡异的地方。
月暝像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环视周围,唇角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碧绿的双眸隐隐有冷郁的幽光流动:“看见了吗,这就是你的梦。”
“你想说什么,让我做梦,这件事不是你做的吗?”
白冷兮的语气不怎么好,月暝却意外的没有动怒:“呵,所以本尊才说,你很有趣啊。”
迎上白冷兮一副莫名其妙根本不想理会他的神情,月暝唇边勾起的笑意却更加深了些,他不紧不慢地道:“黑暗、绝望、迷茫,以及一片深渊的未知,这不就是你的梦?”
“你这个人,其实比你自己所以为的,还要复杂许多。”他斩钉截铁地下了一个结论。
“莫名其妙!”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白冷兮便一脸恼怒的打断了他的话。
她娇嫩精致的小脸因为月暝那个似真似假的推断而紧紧的绷在了一起。
“何必动怒?本尊究竟有没有说错,日后你自会知晓。”月暝对她的气愤不以为然,碧眸冷冷睨着她,眸底泛着潋滟的迷波,似乎能直直地诱穿人的灵魂。
白冷兮迎上他像是能蛊惑人心的碧眸,之前激动的情绪忽然冷静了许多,这个蛇精病之前迷惑人的本事她也不是没有见识到,况且据他所说,是他让自己入睡做梦的,现在还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那么月暝控制她的梦境变成这样也远不是什么难事了,既然如此,他想怎么胡编乱造都可以。
她为什么要因为这个人的满嘴鬼话而生气?
要是她越生气,月暝反而会越来劲吧。
撇了一眼不远处妖孽邪肆的男子,见他半眯着眸,一脸兴致盎然,白冷兮基本认定了自己心中猜想。
白冷兮想明白了后,也不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她转而问向自己更关心的问题:
“你……为什么可以让我入梦?”
她心底不禁有些担忧,这是不是说明,他有了控制她的能力?
而且有了第一次,谁能保证这不是最后一次?
要是月暝有事没事就让她入梦,那时候该怎么办?
她可一点也不想再看见这人的脸了!
月暝见她转移了话题,倒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他打量了她一下,像是心情很好一般缓缓道:
“自然是本尊该有的手段了。”
这话跟没说有什么两样?
白冷兮压抑着满是不平和恼怒的心情,捏着小嗓门道:“那个啥,月暝大人,好歹我都是被你拴在绳上的蚂蚱了,这可是跟我的小命有关的东西啊……你可不可以说清楚一点?”
她压低了声音补充道:“你不是还要我帮你吗?万一你让我做梦做得太频繁猝死了怎么办啊,你可得考虑一下下啊!否则你的大事岂不是后继无人咯?”
月暝自然看出了她打得是什么主意,墨眉冷冷一蹙:“放心,对现在的本尊而言,一次入梦也相当麻烦,本尊不会轻易动用。”
他顿了顿,接着嫌弃般冷嗤:“本尊更没有必要来看你的梦,若不是这次……”
说到这里,月暝恰到好处的收尾,面无表情道:“这件事对你的身体没有大碍,用不着瞎操你的心,顶多就是事后身体虚弱一阵,至于猝死——”
他冷艳勾唇,完美无瑕的面容映入白冷兮的眼帘却让她感到头皮一麻:“你的使命还没结束呢,本尊怎么舍得你死?”
声音低柔,如同情人间的呢喃,白冷兮却没有错过那一刻他眼底隐隐掠过的嗜血杀意。
她搓了搓手臂,只觉得入骨的冷意让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颤声问道:“喂,你什么意思啊?不会是事情结束就干掉我吧,过河拆桥这事可不地道!”
“害怕?”他抬眸看她,见白冷兮忙不迭点头的样子,漫不经心的道,“那自然是……看你表现了。”眼见白冷兮一愣之后恼怒的神色,月暝轻笑,白雾的衬托下,他的面容越发妖治而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