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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希夷一边伸手把林熙音手上的杯子抢下来，一边说：“SJ出道231天才拿到第一个一位，不仅仅因为最初尝试的运营模式不对，更因为李秀满今年已经五十下半了，他大概已经明白，虽然还能凭经验勉强支撑，但在这个飞速发展的网络时代，S.M需要一个更有能力的新生代社长了！”

林熙音忽然觉得信息量好大，郑希夷的意思是……李秀满老了？！

郑希夷脸色渐渐严肃起来，“在这个竞争越来越残酷，节奏越来越快的网络时代，S.M不再需要许大信、表仁峰这样的传声筒。金英敏没有任何股权，年龄、能力、资历都合适，唯一的缺点就是野心太大，不受控制的野心只会带来灾难，所以李秀满才会蒙住你们的眼睛，任由你们把少女时代拉上我的庆生会舞台！因为如果少女时代出道不顺利甚至失败，金英敏就只能尝试与李秀满绥靖才能成为社长了！”

林熙音微一凝眉，她有点明白了。

“金英敏一门心思想让少女时代出道就获得爆发性的成功，他好靠这份业绩打败李秀满，在理事会获得足够的支持，代替表仁峰成为社长，所以才会对近在眼前的危险视而不见，”郑希夷不屑的摇了摇头，“却忘了还有个更简单的办法，其实他说服李秀满合作就可以当上社长了。”

林熙音一脸鄙夷的说：“你肚子里长得全是心眼儿吧？这么复杂的事也只有你觉得简单了。”

“丘吉尔说过，我们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郑希夷用手指了指李秀满办公室方向，“李秀满从来没想过当社长，因为最大个人股东兼社长的一言堂不符合所有股东的利益，所以只要不威胁他的股权，如果能获得更多利益，让金英敏当社长又有何不可？说服李秀满合作有多难？金英敏忘了自己是如何当上S.M.C&C的社长了吗？姐姐忘了自己怎么当上理事的吗？”

林熙音终于恍然大悟，李秀满追逐的永远是更多S.M股份和更多的利益，甚至为了利益还可以放弃一点点股份。当年郑希夷之所以能说服李秀满成立S.M.C&C，后来更是从李秀满手上拿到了1%的股份，正是因为看穿了这一点，金英敏把李秀满当做必须打败的假想敌还真是一叶障目了。

“李秀满利用金英敏急于捧红少女时代的急切心理，打算狠狠的教训金英敏一次，打掉他那些不知所谓的野心。”郑希夷有些意兴索然，挥了挥手说：“其实不过是给病又给药的把戏，等他送金英敏登上社长宝座时，自然会和金英敏划分好新的权利架构。”

林熙音咬了咬牙，拧着眉毛说：“只为了打掉金英敏的野心就要牺牲少女时代？要不是你出人意料的割裂了关系，少女时代只怕还没出道就会收获成千上万名ANTI，真要有这么多ANTI还怎么出道，李秀满也太狠了吧。”

郑希夷摆摆手说：“少女时代是S.M两代女练习生精华组成的，这样的超优质资源S.M再花十年时间也不一定能重新凑出来，李秀满不会真的牺牲少时的。推迟几个月出道，避过风头再让我亲自出面说服粉丝就是了，李秀满可是信奉ANTI也是粉的，这些ANTI如果发现自己错怪了少时，不就是天然的第一批忠实粉丝吗？”

林熙音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感慨道：“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糊涂了，那你割裂关系到底是好是坏？怎么我觉得你当时顺水推舟和孩子们玩暧昧才是正确选择？”

郑希夷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有些恍惚的说：“我说的只是很多种可能中的一种，李秀满还可能干脆解散少时，重新调配成员。这么多主唱主舞集中在一起说起来也是资源浪费，分成三四个组合出道，风险更小，成功的几率更高。”

林熙音默默点头，这和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一样，甚至从商业运营角度来说，这么做更安全、更稳妥，集中在少时一个组合里出道，要是不能成功，废掉的可就是S.M十年来最优秀的一批练习生。

郑希夷当时也正是考虑到这种可能性才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割裂关系，历史已经因为他的出现而改变了许多，他无法确定如果按李秀满的台本演下去少时还能否出道，而现在，至少少时还走在他所熟知的轨道上。

低下头想了片刻，郑希夷忽然话锋一转：“SJ刚出道时成员太多，小团体现象严重，又因为成员背景不同而导致资源分配不太公平，接着出道没到半年又加入新成员，如果不是有毕业后重组、单飞或者转型这个胡萝卜吊在前面，只怕SJ会是S.M分崩离析最快的组合。”

林熙音不知道郑希夷为什么突然谈起SJ，但相信他必然是有的放矢，便安静的听着。

郑希夷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接着说：“SJ熬了231天才拿到第一个一位，李秀满终于发现早安少女组的模式并不适合S.M，SJ的成员们也通过这231天的相处凝聚了团魂，虽然矛盾还有，但至少已经不是刚出道时勉强捏在一起，各自盼着毕业离开组合的那盘散沙。”

林熙音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说少女时代也需要这么磨一磨？”

郑希夷抿了抿嘴唇，低垂下眼睑，让林熙音看不到他眼中的神色，话锋再一转，“泰妍和帕尼是一拨，西卡、允儿和小贤是一拨，秀英、侑利和孝渊是一拨，SUNNY单独是一拨，现在的少时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吧？”

林熙音趴下来用下巴顶着桌面，想看看郑希夷的眼睛以揣摩他的想法，嘴里嘲讽道：“表面上割得血肉模糊，私下里却把情况摸得一清二楚，郑希夷你不会是在玩推拉战术吧？还一次性推拉九个，这是要开后宫吗？”

郑希夷不理她，继续眼观鼻，鼻问心的说：“好在秀英家不在乎秀英得到多少资源，李秀满更不会为SUNNY搞什么特殊化，成员搭配也很完美，不需要再补充新成员，不然还真是女版SJ了。”

林熙音笑了笑，少时的配置奢华无比，不象SJ头重脚轻，圭贤没加入时几乎就是个舞团。

“不过，男孩子的恩怨来得快去得也快，有什么矛盾吵两句打一架，打完了一起喝几杯，凑一块聊聊女生，便又成了好兄弟。女孩子的恩怨全藏在心里，有什么矛盾脸上半点不漏，貌合神离各怀心思可是组合的大忌。”

林熙音冷笑了一声，“九个没成年的小丫头片子，心里想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朴永洙他们又不是吃白饭的。”

郑希夷也冷笑了一声，“经纪人看出来了也只能等她们自己磨合，却不能直接插手，不是吗？”

林熙音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点点头，最多也就是通过换寝室之类的手段旁敲侧击。

“女生的心思太复杂，我也猜不透，不过现在刚刚出道，表面上的和谐肯定能维持，如果稳定的走下去，登顶只是时间问题。”郑希夷微微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只是很可惜，少女时代以最快速度晋升一线女团才能成为金英敏竞争社长宝座的最大助力，所以他的耐心不会太好。”

“男主角你估计会选谁？”

“C&C这边男艺人只剩下李准基，他这两年都在拍戏，以前也没在本部呆过，把少时和他硬凑在一起太假。S.M那边的男艺人合适的能有谁？不是神起就是SJ，这两组合加一起有18个人，怎么也能凑出一两对CP，多了也太假。”

林熙音心里一盘算，这都是固定套路，没啥新鲜的，“神起和SJ都是李秀满直辖的组合，真要这么做金英敏还察觉不到危险吗？资敌也太明显了吧？”

郑希夷白了林熙音一眼，“金英敏已经被自己的野心封了心窍和眼睛，不然以他的智商在庆生会后就能发现问题。”

“那什么时候开始炒作绯闻？”

“我在庆生会上割裂与少时的关系能骗得了其它所有人，但一定骗不了李秀满，所以他会先缓一缓，确定我有没有插手的想法。再说要炒作绯闻得有合适的机会，总要一起合作个MV、CF什么的才行，有了这个机会，金英敏才能正大光明的在理事会上提出绯闻炒作计划。绯闻可以迅速提高少女时代知名度，弊端只不过是可能多了些ANTI，理事们根本不会在意这个，只要大部分理事投赞成票，李秀满也没办法反对，大概还会装出一付很愤怒的样子吧。啧啧，光是想想都觉得很精彩，绝对是一出贺岁大片。”

“你们男人啊，心思比女人狠毒多了！”林熙音摇头叹息着，“那你觉得少时里会选谁？”

“允儿是门面，泰妍是队长，都是少时的招牌，可以有点粉红，但绝不能传绯闻，所以只会在剩下的七个成员里选。小贤太小不考虑，帕尼韩语都说不利落也没戏，孝渊、侑利、SUNNY颜值还差点，秀英勉强合适，但公司多少要顾忌她家的颜面，所以唯一的选择是西卡。人气高、长得漂亮、没有强力背景，而且性格坚毅，能扛得住压力，最棒的是选她都不用说服，只要问她，几个妹妹里选谁好呢？再把可能产生的麻烦透露一下，估计这傻丫头就毛遂自荐了。”

林熙音噗哧就乐了，杰西卡这个妹控绝对能干出这种事，郑希夷还真是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