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彭本身就对周枫有种莫名其妙的好感,所以也算不上很生气,紧紧一咬牙关,哼道:“我愿赌服输,说吧,你到底有什么阴谋?按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很吃亏啊。”

“啊?这也叫愿赌服输?”周枫讶异道:“你既然敢打赌,就要做好吃亏的准备,然后再答应人家的赌注,现在你愿赌我信了,但服输这点你好像想要赖帐啊。”

再说拜他为师那事情,自己一直没放弃,又再退一步说,也许对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卑鄙……这想法她当然是用来安慰自己的,要是不够卑鄙,那叫自己退了房间,去他房间里共住一宿又作何解释?

不管了,输了,就得认栽。周思彭一咬牙,羞道:“行了,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但只限今晚一次,过了零晨十二点,要就不算数了。”

“不算数?大姐,你这是准备赖帐嘛。”周枫见她那副着急的模样,费了好大劲才忍住没有笑喷。

对路段熟了,从公园回到酒店比出去时要省了一半时间。在周枫煽动下,周思彭不大情愿地退了自己的房间,全副武装移进他房里,因为一个玩笑,竟被逼到与一个七八分熟的男人同居。

等她做完阵地转移工作时,周枫刚好从银行折换完日币回来,进门就发现这妮子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屈着腿,像只离了家被雨淋湿翅膀的小鸟,,惹人怜爱。

“干嘛这个表情?莫非哥配不上你?”周枫从行李箱里取出自己的高级笔记本,也坐到床上,按下电源开关。

“不是。”周思彭讪讪笑道,这是自己踩的钉子,不能怪谁,只是她很迷茫,自己挑挑剔剔混了这么多年的光棍,同是还害得身边那几个自信过人的痴情汉也白白在她身上浪费了好几年的青春,现在就因一次多嘴,成了待宰的羔羊,这么滑稽的事情不容易接受。

其实做为女人,她完全有一赖到底的权力,因为女人生来就是不讲道理的,可她就是不大忍心拒绝这个男人,尽管他前面说的是一套,后头做的又是另一套。

“哎,我上次不是说想拜你为师吗?你到底考虑得怎么样了?”周思彭忽然抬起明星脸期待地看着他。

“你还记得这事啊?你现在不是都已经成为医生了吗?还想学我这些三脚猫功夫?”周枫谦虚道。

他那医术谁没有见过,如果还是三脚猫功夫,那天下的大夫就全部都可以光荣下岗回家种红薯了。周思彭不以为然,笑道:“其实不光是我,在我身边的同事中,几乎每个人都对你这个‘三脚猫’功夫充满好奇心,很多人都想当你徒弟呢。”

此话中听,周枫美得不行,差一点就飞上天去,十指当梳得瑟地理了理头发,道:“那怎么行,要是全世界都来当我的徒弟,我岂不是忙死了?连泡妞的时间都没有。”

“那我呢?”周思彭小心翼翼道。

“你的吧……看你会不会做人了,要是讨得我开心的话,我肯定会教你。”周枫没看她眼睛,脸上露出一个阴阳怪气的笑容。

“你可不可以说得直接一点?我紧张,不想猜。”周思彭抱着膝盖,卷缩着身子,两颊已经泛起红晕,像熟透了的苹果。

周思彭好像是豁出去了,猛地打起精神,斜着脸道:“你真的可以把那个本事教给我?学起来难度高吗?”

“你认识卫水诗吗?”周枫潇洒一回,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了周思彭一眼,仿佛这是对她最大的恩赐。

“卫水诗?听名字好像有点熟悉,应该是同行吧?你们医院的?”周思彭若有所思,说道。

“是我们院长的孙女,刚毕业的,之前跟我混,现在改跟我女朋友尤燕了。”周枫淡笑道。

周思彭恍然大悟,这次是完全明朗了,她见过那个小娃娃,当时印象比较深,长得水灵,挺可爱,只是后来印象慢慢淡了。听周枫突然提起这个人,她好奇心大振,难道是想告诉我他跟那个女人又有什么扯不清的关系?示威啊?于是说道:“你跟我说她做什么?”

“她同时还是我表妹,又是我的入室弟子,现在已经深得我真传,气功运用自如。”周枫说完,眼睛一阵发光,终于在f盘里找到了一个搜寻已久的电影文件,手指敲两下指尖感应鼠标器,咔嚓一声把该文件打开了。

周思彭急忙回过神来,接着刚才的话题,故作镇定道:“你说你表妹,都已经学会你的气功了?”

“不错,除了她之外,我还收了好几个男的,大多都是我在医学院时的学生。”

对于一个热衷于医学事业的人来说,每次看到周枫大展神奇身手的新闻,哪个不热血沸腾,有机会跟他坐在同一张大床上讨论学术,实在是每个女医生求之不得的艳遇。

“这么说来,我也能学了?”周思彭语气有一点兴奋。

别看周枫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笔记本,其实余光一直观察着她的反应呢,当下大喜,道:“只要你有足够的决心,我当然会教你,周神医是不会吝啬的。”

周思彭一时间忘了自己身处险境,激动道:“那什么时候能开始?”

“现在就可以开始,你等下。”

周枫说完,却仍然不见有多余的动作。

等了许久,忽然回神道:“要等多久?”

“看完这个段子就行了。”周枫兴致勃勃,调弄地瞅她一眼,更是伸出一条手臂抱住她的肩膀,脸皮之厚让人发指。

周思彭不敢动,只好耐心地等着,看这情形,他是等吃完了甜头,再考虑收自己为徒的事情了。照这么分析,莫非他连自己表妹都没放过?想到这里她头皮发麻。

周枫在她腰眼上轻轻掐了一下,把她吓一跳,这才发现自己的窘状,羞得满面通红,轻轻说道:“干嘛?”

“给你看个好东西,一会我再给你口头阐述。”周枫把文档里的内容亮在她面前,又道:“其实很简单,简单到连你不敢相信。”

周思彭整理一下情绪,开始一丝不苟地阅读起来,良久才抬起头,愣愣道:“这就是你练气功的方式?”

“如何?我说了很简单吧?”周枫得意洋洋。

“简单是简单,不过后面好像有点复杂啊。”周思彭神角不解。

不会吧?这会功夫,你都看到后面了?周枫对她的阅读速度有点刮目相看,好生佩服,笑道:“前面是基础,方法简单,但能不能做到心平气静和坚持到底,却是件难事,后面虽然看起来复杂,其实练起来反而简单。”

“哦……原来如此……”周思彭似懂非懂,显然还是不大相信这鸟玩意就是他所谓的祖传之密,这听起来比亲眼见到他的气功医术更要荒唐。

“你想证实,很简单,按我说的做就行了,你现在躺下去,闭上眼睛。”周枫催促道。

周思彭讶异地盯着他,迟疑起来,躺下去,闭上眼睛?到底想做什么?别不是在骗我中招……

她这个担心也未免太过多余,自从接受了那个打赌开始,就已经中招了,现在怕又有何用。有时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故意的。

“不用怕,要是我想来硬的,你就是带着来复枪防身也徒劳,我用得着这样哄你吗?”周枫为了使她放一百个心,只能替她分析眼前的形势。

周思彭想想还果然有理,回忆刚才被他痛扁一顿的岛国男人,看起来就像中了邪般凭他摆布,凭她有限的知识,从来没有想过中医的运用如此广泛。

除了周枫本人,谁又能知道他在中医方面其实也只学了皮毛呢,真正神奇的还不是神尊的魔法。

思来想去,她乖乖闭上了眼睛,按着书里所说的,必须心平气静,呼吸均匀,每一口气吸进去,必须要沉下丹田,而且要细水长流地吐出来,举例就是利用肺活量和腹部把空气压缩成一条粗细均匀的细线,缓缓地穿过呼吸管道,再自然而然地从鼻孔流出。

看起来确实是简单,呼吸谁不会,可当她做起来后,却不是那么回事,吸气吐气与下沉丹田容易,可要做到每次呼吸的节奏完全一样,并把气体均匀地吐出来,谈何容易,毕竟她眼睛又不长在肚子里,就算是,那空气又岂是有形之物,鬼知道怎么样才是所谓的“均匀”呢。

“注意,心平气静,吐呐知道吧?不用着急,你得慢慢来。”周枫在一旁悉心指导。

周思彭却按耐不住了,躁动不安地睁开眼睛,坐立起来,埋怨道:“哎呀,没办法,你说的还真对,想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啊。”

周枫有点失望,恨铁不成钢道:“这是因为你没做到心无杂念,六根不清净,当然难了。”

心无杂念?六根清净?周思彭仔细一琢磨,就有点明白了,刚才看了一段完完整整的人体艺术电影,旁边又坐着个魅力十足的大男人,早就心乱如麻,还怎么六根清净,那纯属扯谈嘛。

看着她那烦躁的表情,周枫心里都乐开花了,越来越佩服自己的泡妞绝招,表面上还装出个道貌岸然的表情,正色道:“我对你非常失望,看来你是没什么天赋,学不了我的本事了。”

周思彭一听就急了,分明就是天时地利的问题,又跟天赋有何关系?她鼻梁一翘,不服气道:“才没那回事,是我……你把这文档发我邮件上,下一回我自己练,肯定能成功。”

下一回?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啊。周枫素来相信缘份,难得这次出国在飞机上遇见一个半生半熟的大美人,岂有让她安然无恙的道理,当下脸色一沉,道:“这是不可能的,你要知道我这份祖传秘藉本来是不能外传的,见你是个美女才便宜你,要是发到你邮件上,万一你电脑有毒,给人家盗了去,我找谁去哭啊?”

如此一说也不无道理,周思鼓也不敢反驳,问道:“那到底怎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