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尔作为骑士团的副团长,在各方面都是出类拔萃的,剑术也是整个王城最厉害的高手,但面对无孔不入的毒雾,也是疲于招架。不过幸亏他是半兽人的体质,兽人的皮肤密度和厚度都比一般人类要强,,而且从小练习鼻息术,能将呼吸控制在最小,但这依旧无法完全隔绝毒雾的侵蚀。拉尔此刻只觉得呼吸有些沉重,视线也模糊了起来,虽然还不至于丧失行动力,但也感觉到一阵麻木感从脚底传了上来。
“别以为你是半兽人,就能多撑一会儿,我可是这迷雾的操纵者,我不死,这夺命的雾气也就不会散去,还记得你们的队长吗?那个砍断我一双手臂的男人!终有一天,我会找到他,用各种残酷的手段来折磨他,让他也尝尝我坎特拉所经受的痛苦!”
这个自称坎特拉的魔族似乎和骑士团前任团长有着很深的仇怨,所以对拉尔也是下了杀手。
“你认识我们队长?你究竟是谁?”
拉尔巴蒙托的脑海中似乎有些片段闪现,但事情久远,一时之间无法清晰的回忆起来。
“嘻嘻嘻嘻,你没必要知道,除非你能找到我的所在...”
声音飘忽渐渐变轻,四周野兽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哼...这回来的是畜生嘛?来吧!”
拉尔举剑,在迷雾中厮杀了起来,虽说那些只是幻觉,但如果受伤,伤口是会真实存在的,这只会导致雾气更快的进入体内,坎特拉知道这些怪物更本无法杀死眼前的男人,这只是一场耗费他体力的战斗,一个计谋而已。
拉尔当然也知道这是敌人的诡计,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出坎特拉,卡莉他们的情况也让他十分担心,毕竟这地宫神殿中的敌人比他们之前遇到的要厉害得多。在这白色正浓的雾气之中,他是无法靠双眼来辨别物体的,拉尔集中精力用他兽人一族野兽般的洞察力和直觉开始探索四周。所有虚幻的物体都开始呈现出灰白之色,神殿里没什么其他的装饰,只有破败不堪的墙壁和一些早已被遗弃的锈剑铁器。滤过那些幻觉的产物之后,拉尔一面防御一面开始更细致的探查,突然,在一尊石像吸引了他的注意。
拉尔在迷雾中缓步向前,脚步已经比之前还要沉重,甚至有些拖沓,他来到石像前,那是一尊蹲着的石猴雕像,猴子呈半蹲状,长长的尾巴和半边脸已经不见了,整体给人一种恐怖和不安的感受。
“石猴...”
拉尔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脑海中那些碎片终于拼凑了起来!
“竟然是你?!你竟然还活着?!”
拉尔举剑指着面前的石猴。
“拉尔巴蒙托,你终于想起来了,没错我就是被你们队长杀死又复生的那个男人!16年前那场战役,我毕生难忘,虽然我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是我活了下来,只为了能有一天,看到他跪在我的面前,求我...可惜,太可惜了,那场战役之后,他竟然抛弃你们独自离开,不过不着急,他的儿子也在这里,等我抓住了他的儿子,我就不信,他不现身!”
石猴的身体里传出了坎特拉的声音,
“拉尔巴蒙托,你就代替你们队长去死吧!‘沼泽迷雾’!”
随着技能的发动,原先白色的迷雾逐渐浓厚,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墨绿的颜色,而且挥动手臂,竟然可以看到雾气的流动,显然雾气中的毒素浓度又高出了许多倍。拉尔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口鼻都喷出了鲜血,他一手抓住石像的边缘,一手持剑撑地,额头上青筋暴起,不再控制吐纳,急促的呼吸了起来。
“既然我被你找到了,那你就只能去死了。”
石猴的身上一团黑色的气体缓缓上升,坎特拉终于现身了!青色的短发凌乱的盖在眼睛上,只能看到削尖的下巴,骨瘦如柴的身体两侧,只有两节断的只剩一半的上臂还连接着,下半身都已经和毒雾同化,被一团黑色的雾气包围,衣着也是十分的破烂不堪。坎特拉的样子十分的骇人,就犹如一具已经被肢解了的尸体的残骸,他缓缓操纵着雾气来到了已经半跪在地上的拉尔的身边。
“副队长,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你们的队长当初也是这样砍断了我的双手,冷眼看着我去死...不过,我不会像他那么残忍,我只会给你增加一点点的痛苦,让你感受到我无尽的愤怒,然后...死去...嘻嘻嘻!”
“呵,你真的以为你可以吗?!”
拉尔原本恍惚的眼神突然精光乍现,恢复了生气,他强忍住内心的愤怒和身体的伤痛,就是想引诱坎特拉放出绝招后自动现身,没想到这个白痴非但现身了,还主动送到了他的面前。
“灵魂之刃!”
拉尔双手持剑,华丽挥击,蓝色的光芒随着剑域的开启而大盛!只见拉尔的身影幻化出无数个形态,剑技就如同放慢了动作一般,每划出一剑,就有一个拉尔巴蒙托的幻影出现!直至最后一个幻影穿透坎特拉的身体,坎特拉应声倒地,拉尔巴蒙托的灵魂才回归主体。
“混蛋...你竟然是装的..可恶...没人能逃出我的毒雾!没人!!!”
坎特拉如同一滩烂泥一样渐渐的失去了生机,变成了一堆黑色的粉末。
“额啊...”
拉尔吃力的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虽然四周的迷雾已经随着坎特拉的死去而渐渐散开,但为了使出最后一击,他不得不放松呼吸,凝神聚气,为此吸入了大量的毒雾,此时拉尔自知他的五感正在丧失,但他并不后悔自己这样做,而且若不是一开始就以灵魂之刃重创了坎特拉,现在这一击也未必能将他致死。幸亏没让卡莉他们留下来,这毒雾的沼泽对人类的伤害要比兽人大的多,若是留下来,只怕是会有人无法活着离开了。